话音刚落,旁边的手下便递上一把匕首。南庭收回手.枪,接过匕首,猛地朝那人锁骨处狠狠刺了下去。
于丞锁骨处的玫瑰有多红,这一刀,南庭就下得有多狠。
顿时,那人痛得昏了过去。
“难怪滨海的人都忌惮南家,原来是这样。”
一道醉冷的声音在南庭身后响起,理智慢慢回笼。
他转身看去,入目的是一手提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醉红着脸,垮着半边衬衫露着肩头和刺青的于丞。
一个眼神的对视,于丞端起酒杯缓缓倾斜。
南庭立刻脱下西服外套,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裹住他,又迅速扭头回瞪那群手下。
手下们随即闭上眼,惶恐地垂下头。
其中一人讷讷开口道:“南先生,我们什么都没看到,这个人.....我们就先带下去了。”
客厅随之安静下来,南庭的心却依旧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喉咙。刚才被仇恨冲昏了头,一时失去理智,竟然没有察觉小家伙醒来,所以才会拔了抢。
沉吟片刻,南庭敛起眸子看向怀里人,轻缓开口:“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刚才,你开第一枪的时候,大概有......”于丞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酒瓶,发现空了,索性手一撒,酒瓶直接掉到地上滚了好几个圈:“三枪,一共一瓶酒的时间。”
“你全都看到了,其实我.......”
“你在为我报仇,我看了个全程。”解释话未说完就被于丞打断。
南庭默然,紧着的喉间微不可查地颤动。
静了几秒,于丞轻轻拨开他,转身从酒柜上取下一瓶新的,打开酒塞,缓缓斟满。
这一瞬间,南庭好似看不清小家伙的瞳眸,原本的清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黯淡无光。
“明明不在乎我,又为什么来救我?”
“谁说我不在乎!”南庭上前抱住小家伙,低声道,“我要是连你都不在乎,那世上就没有让我在乎的人了。”
于丞:“你撒谎!”
南庭:“我没有!”
下一秒,斟满红酒的酒杯高过南庭头顶,凉凉的酒液顷刻间流了下来。发丝连着心脏被酒浇了个透彻,南庭猛地裹紧小家伙,闭眼俯向他双唇——
第84章
这个吻落得猝不及防,刹那间顶开了他唇缝,又在顷刻间吮住他舌尖。
于丞高举酒杯的手随着男人的呼吸,有节奏地轻颤,残存酒液的高脚杯啪嗒一下掉在大理石地面。
清脆的落地声响,对方抱紧他一个转身,两人顺势撞在酒柜的玻璃门上。
酒柜晃出了沉闷的吱呀声。
南庭一手拍在玻璃门上撑着,一手搂过他腰身垫在后背,高大的身躯全方位地覆住他。
短短数秒,那带着清茶幽香的舌尖抵住他上鄂,滑了一圈,顺着舌苔往喉咙深处丝丝游走、寸寸裹挟。
浓烈的酒香混合淡淡的冷木香,在温度骤升的空间里肆意挥散。
于丞被吞咽到嗓子发紧,大脑缺氧,他胡乱抓住南庭胯侧扎着的衣角,将那熨帖的衬衫紧紧拽在手里。
直到那点柔软贪婪地触到喉咙深处,于丞才猛然清醒,一口嘬住对方撤了出来。
“疯了吗...搞这么深!”于丞卷起舌头轻咳两下。
南庭慢慢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瞳眸凝视出一道温和的目光:“深吗?”
于丞:“...废话!我弄你试试!”
“嗯?”南庭抿了抿湿润的唇缝,凑近了点儿,低低道,“谁叫你用酒淋我。”
刚才从南庭头顶倒下的红酒,眼下已顺着他额前发丝滴在一尘不染的衣领处,又转瞬将纯白渲染成淡淡的紫红。
于丞别过头去,挣扎两下,想从侧面避开对方胸膛。但南庭利落抬起另一只手,撑在酒柜的门上,生生断了他撤退的方向。
“酒也淋了,气还没撒完吗?”南庭低声说道,收紧双臂,圈出的地方仅容得下于丞一寸之地。
于丞稍稍偏头,鼻尖就触上对方臂弯,擦了一下,他只好抬手推开南庭,可手指却无意滑过对方腰间别着的手.枪。
也不知是哪来的鬼使神差,他握上那把手.枪,快速拔了出来,又顺势抵在南庭侧腰,冷道:“让开!”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南庭的脸离于丞咫尺之距,对方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于丞颊边,霎时,滚烫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晕。
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这句话,于丞感到心脏跳跃的速度,正急速赶超脸红的程度。
他眨了眨眼睫,垂头躲开对方视线,但发出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冷淡:“谋杀亲夫不犯罪的话,你已经死过千百遍了。”
“死你手上不犯罪....”南庭发出好听的轻笑声,又无赖一般抓住于丞的手,用食指覆上他扣着扳机的食指,整个手慢慢握紧,低声说道,“会开.枪吗,我来教你。”
话音落地,于丞微微失神。
南庭随即加重力度,微微扣下扳机。
刹那间,于丞猛然清醒,一把扔掉手里的枪,冲男人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南庭却嘴角一弯,眼神豁然星亮:“你紧张了!”
于丞语塞:.....靠!用性命来赌,真他妈够南庭!
剧烈的心跳迫使于丞胸口不停起伏,他匀了下呼吸,开口说:“我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是刚才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我在乎你!很在乎!在乎到除你以外再无他人,不是你于丞就不行!”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南庭的笃定沉得那般温柔,让于丞有种置身在两年前的错觉,“我想问的是一年前....”
话到一半,南庭的微笑僵在脸上,搂着他的双手不自觉收紧。
于丞续道:“其实我不怪你带回洛宁,反而感谢他,是他让我知道了你离开的真相。”
“我.....”南庭滑了下喉结,“当年我....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熟悉的冷木香夹杂着红酒的香醇袭来,于丞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好!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好了我们便继续,答不好...就此陌路。”
南庭眼睑抽了一下,微微张唇。
片刻,他笑着点头:“好,你问。无论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于丞盯着对方起伏的胸膛,默了默,开口道:“机场那次,为什么要丢下我?”
“因为我猜到洛宁把什么都告诉你,而我当时傻了蠢了...也害怕了。”
南庭的回答果然很诚实,和于丞的猜测几乎一致。
他清冷地勾了勾唇:“很好,所以一年前你看到那条分手微信时,也是因为这样?”
“是...但也不是。”
“...什么意思,说清楚。”于丞猛然抬头直视男人,眼尾轻颤着拢了起来
一年前,昏迷的南庭刚刚苏醒,本能拿起手机给于丞打电话,可一旁的院长却开口阻止了他。
院长说:南先生,我们刚替你做过换心手术,但迹象表面体内的心脏与您出现了排斥现象。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匹配的心脏,后果将....
后果将怎样?
南庭紧盯烂熟于心的手机号,颤着嗓子问院长
院长叹了口气,说:不堪设想,也许会...撑不下去。
体内的心脏虽然不是自己的,但南庭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切肤之痛。
他抖着指尖按下于丞的手机号码,却又在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迅速挂断:滚....都出去!
倔强的南庭强忍泪水,等到病房空无一人,他才把自己蜷进黑漆漆的被子里,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手机上的光亮源源不断跳出于丞发来的微信,直到界面停在最后一条信息:「从今以后,我于丞和你南庭,再无干系。」
彼时,压抑着哭声的南庭,崩溃了......
他反复念叨微信上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夺眶而出。
直到所有液体流干殆尽,他的心底仅存下一个念头:对不起崽崽,哥哥再也给不了你希望,唯一能给的,就是说分手的权利。
往事涌上心头,南庭低沉的嗓音哽咽得有些艰难:“那时候,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我害怕给了你希望....然后带给你绝望。”
“南总!你以为你是在演电视剧吗?这么自以为是,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于丞蓦然发出低哑的嘶吼,不可思议地紧蹙眉心盯着对方,努力想要看清那一汪黑潭深处的秘密。
南庭一下慌了神,一边说一边抓起他手腕,迫使自己的手掌狠狠落在他脸上,然后握着他手覆在脸颊:“当时是我蠢是我自以为是,是我太弱,是我配不上优秀的你.....”
说重不重的一记耳光,于丞心如刀绞,生生滴血。
他失神地盯了南庭几秒,又转身推开他,恍惚地拿起酒柜上的酒瓶仰头闷喝。
南庭:“我就知道,敞开心扉的一旦说出口,你就.....!”更不会原谅我。
对方说得对,痛心的真相一旦讲出了口,于丞才感受到自己根本无力承受。他不知道该怪南庭残忍,还是怪他不忍....
索性提起酒瓶猛地往苦涩的喉咙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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