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任谁得到祝福都会无比快乐的。说到这个朋友,沈闻叙一时没心思再帮不上道的哥哥助攻了,说有东西想给他看,跑去楼上拿自己的宝贝怀表。
岑意拆开一袋零食,正等他下楼展示心爱之物时听见一声轻呼,余光里仿佛有什么物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沈闻叙怔了在楼梯上,苍白着小脸仿佛失了魂。
他那块年代久远的怀表指针早已经停了,因为不看时间只当做寄托情感的念想,就一直没有修过,却没料到古旧的表链也终有一日会发脆断裂,在他眼前摔出去好远。
岑意连忙起身,揽着他的背下楼说没事可以拿去修,跟他一起把散落在地板上的零件先收集起来。
这只古董表沈闻霁见过两次,算是这小孩流离失所中唯一的贴身物件。除了表链断裂和机芯损坏,还有珍藏在前盖里的一小块红珊瑚石碎片被摔了出来。
摔成了两块。
表或许能修,这个可就修不了了。
岑意问:“是你的好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吗?”
沈闻叙艰难地点头,“……被我摔坏了。”
岑意想着能不能用胶水粘回去,好好地对齐缺口说不定就看不出来裂痕了。却见他望着断成两半的红珊瑚石,显出伤心又震惊的神情。
断面是白色的。这块珊瑚石好像是被人为地染上了红色,只是染得非常精心,从外面看不出来。
“他跟我说……这是红色的珊瑚石。”沈闻叙声音恍惚,“他说,对着红珊瑚许下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原来是骗人的。
沈闻叙握着断裂的珊瑚石,心态也裂开了,仿佛受到很大的冲击。
岑意和沈闻霁对视一眼,稍加思索便柔声说,“那你的朋友,一定很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吧。”
一个跟他同龄的孩子,或许是没有能力找到珍贵的红珊瑚,又真切地希望朋友的心愿能够成真,才把白色的珊瑚石染红了送给他。
是个善良又机灵的孩子。
是善意的谎言啊。
刚刚那么急着想要展示的宝贝,显然是很珍惜的心爱之物,也一定是很珍惜的朋友送的。
岑意笑着说,“你果然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对吧?”
沈闻叙望着他发愣,片刻后抿着嘴唇扑进他怀里。
沈闻霁难得没有把人立刻拎开,仁慈地停了半分钟才说,“差不多得了。”
沈闻叙自己坐好,红着眼圈闷闷不乐道,“还能拼回去吗?”
“应该没问题的。”岑意说。仔细观察只是断成了两半,没有很多细碎的小块。
“下个月我刚好要去海边工作,到时候去沙滩上再帮你找一找好不好?说不定能再发现一块,你就又有新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沈闻叙懂事地点了点头。
但毕竟意义是不同的。岑意督促他哥抽空去找家靠谱的店铺帮他把怀表和珊瑚石修复好,又教他把吃剩的糖纸折成千纸鹤,耐心地哄着他调整情绪。
沈闻霁怀疑这个家的主人名字叫沈闻叙。
好在弟弟懂事,也可能是看他可怜,玩了一会儿就主动说要去睡觉,把主场让给他俩独处。
沈闻霁还没来得及满意,就见岑意十分自然地跟着他站起身来了,“那我也去洗漱睡觉啦,你们的房间在哪里?啊,浴室是不是也在楼上。”
沈闻霁:“……”
楼上和楼下都有浴室,但显然是跟他卧室相连的那间用起来更方便,洗漱吹风一应俱全,卧室里还有个小冰箱放了饮料。隔壁沈闻叙那有零食,连宵夜都能解决了,一条龙直接明早见,不用再下楼半步。
沈闻霁把他带去简单指引一番,顺便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独自下楼时一阵自我怀疑。
他到底是把人带回来干嘛的,来帮家里小孩做心理辅导的?
这还不如在车上待着,起码还有个独处的空间。
沈闻霁在楼下的浴室里心情复杂冲完了澡。没想着再回楼上,以免看到什么(想看又)不该看的画面。整理完出来也没有睡意,就窝在沙发上随便找了部老电影,裹着毯子漫不经心地打发时间。
电影不太合他的口味,看着看着有点走神。剧情中人物大段平实的对白,把房子里衬得更静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家,他却仿佛一位孤寡老人正在安享晚年。
好像也没过很久,岑意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拿着手机和充电线欢快地跑下楼来。
怕吵到沈闻叙睡觉,他脚步放得很轻。直到蹑手蹑脚地挪到投影边上,蹲在插线板前给手机充上电,沈闻霁才发现他又下了楼,“……来拿什么?”
以为他是需要什么一条龙里没有的东西。
岑意却摇了摇头,放下手机小跑过来,跳上沙发钻进他的毯子里,带着一身充盈的香气。
“我来陪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还不冲?
来唠!
忙于吃瓜差点又赶不上小红花
火速赶来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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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住宿舍时岑意没少跟祁燃夏语冰一起睡,隔三差五钻隔壁哥哥被窝早就驾轻就熟,这会儿蹿到沙发毯子里的流畅动作也轻盈熟练到值得一声“哦豁”。
甚至胆大包天地环住他的腰,贴进草莓味的怀抱里蹭上个来回,满意得叹气。
就很,得心应手?
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鲜灵活泼的美色近在咫尺。沈闻霁从神游里被强行唤回思绪,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居然懵了。
“你在干什么?”
岑意说得堂堂正正:“来交流一下感情啊。”
今晚睡前有很多空闲时间,他很细致地洗漱完做了全套的皮肤管理,还敷了面膜,近距离地看皮肤也毫无瑕疵,粉嘟嘟嫩生生透出水润的好气色。
像枚香味丰沛的果实,一口下去能抿出汁水,可口得难以置信。
沈闻霁根本没心思听他说什么,火速掀开毯子把他隔出去,“别在我眼前乱晃。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么?”
“啊?”
岑意扯起自己睡衣的领子嗅了嗅,纳闷道:“闻不到啊。”
在发情期来一个alpha家里是有点不方便,他还特意为沈闻霁体贴地考虑过了,去洗澡之前就先吃的抑制剂。
药效发散得很快。到了现在,他身上只有沐浴露的香味,并没有信息素的影子。
明明连他自己都闻不出来,这个人怎么这么敏锐。
难道是他孤陋寡闻——其实大家都是这样,对别人的信息素比对自己的敏/感吗?
岑意想到这有些好奇,用心地分辨,探头探脑地嗅个不停,果然是沈闻霁身上的味道更明显,“你比较好闻诶。”
“……”
沈闻霁乍听以为他是在比较楼上楼下浴室里不同的沐浴露,两种香型的差别。接着却又听见他羡慕地说,“好香~我要是也是草莓味就好了。”
“……”
谁会用草莓味的沐浴露啊。
沈闻霁自以为和往日一样,信息素收敛得好好的。可他偏偏闻得到,小狗似的皱着鼻子短促地吸气,上瘾般不断地靠过来,鼻尖快到碰到他脸颊上。
暴露出一点小色批的潜质。
就很……得心应手。
“自己去那头坐。”
“喔。”
小色批不得不抓紧时间,又吸了两口才依依不舍地去沙发另一头,低头挽起睡衣袖子,认真地嗅了嗅手腕,自言自语:“没有啊。”
沈闻霁闻得到,还让他离远一点。
沈闻霁好像不太喜欢他的信息素。
岑意想起自己在基地里时,仗着初出茅庐无知无畏,就曾经直白地问过沈闻霁这个问题。
沈闻霁说“没有不喜欢”。
大概是不讨厌,但也谈不上有多喜欢的那种吧。
出道至今见识过的世面指数增长,他也能理解,每个人对信息素的偏好天生就不一样,即使是恋人之间,“我很喜欢他的信息素,可是他没那么喜欢我的”的情况也会有发生。
唉,真是天意弄人。
可也不是沈闻霁的错啊。
即使有点遗憾,岑意心里叹了口气,再次露出那种怜爱的表情,看着他善解人意地说:“算啦,不怪你。”
“……”
不懂。
沈闻霁又想起他餐盘里那只被煮进咖喱的鸡。
跨服聊天还没结束,岑意望见自己的手机震动起来,过去接电话。
通话那头的人是余帆。他们从在律所谈判室外见过面后,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官司解决后,余帆染黑了头发摘掉了耳钉项链,踏踏实实到林秋名手下的工作室从头学起,免费给林老板打工还债。跟他也经常会联系,这会儿打来是问林秋名在不在宿舍。
“不知道诶,我也没在宿舍。”岑意简洁地拉升信息量,“我在沈闻霁家呢。要不要帮你问问秋名在哪?”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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