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手脚麻利的把已经接好的绳子。一端牢固的系在越野车的后拖车钩上。他把先前为了省油而调的两驱模式。重新调回四驱。拉好手刹车。
“我下午救个人。你们在上面等我。”
救个人。这下面是人。紫菱和巴音都感到稀奇。不过还沒等他们发问。唐振东已经抓着那绳索“哧溜”的划了下去。
六十米高度就不矮。一栋六层楼才不过二十米。六十米就是十八层楼那么高。这个高度。一般人往下看。都会眩晕。但是唐振东却沒这个感觉。他手掌虚握。似紧实松。正好是介于摩擦生热的剧烈摩擦之外。力道的拿捏。精巧至极。
唐振东下到崖底之后。红马早在这里等着他。
这马的灵性。是唐振东生平仅见。
唐振东拍拍马颈。“乖。我这就救你出去。我要先把绳子绑在你身上。注意在往上拉你的饿时候。千万要放松。不能挣扎。你听明白了吗。”
红马点点头。唐振东也不知道这是红马故意给自己的示好。还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唐振东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摸摸马头。在马颈上轻轻拍了几下。
红马长嘶一声。就差说句:真啰嗦了。
唐振东绑好马后。拉拉绳子。示意紫菱慢慢匀速开。他跟红马一起。需要安抚的时候。给予他安抚。
紫菱轻踩油门。后拖车钩上的绳索渐渐拉紧。唐振东和红马逐渐被拉了起來。红马果然能听懂唐振东的意思。在上升的时候。沒动也沒挣扎。
第二卷 318 漫天大雪
唐振东和红马被拉上來之后。直到唐振东解开绳索。红马才长嘶一声。那叫声高亢激扬。仿佛久困在笼。脱困而出的困兽一样。长嘶过后。扬蹄飞。那速度真如闪电一般。
“这就是那匹野马群的头马。”巴音喃喃道。
“是啊。怎么样。”
“太棒了。这匹马是我见过的最雄峻的一匹。可惜。它跑了。哎。”巴音叹了口气。语音中有无限的惋惜。
“它会回來的。”唐振东的语气无比的自信。他跟红马交心。完全能明白它的心。他知道如果红马不想回來。那它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它一旦告诉自己。自己也一定会放它走。但是它什么也沒说。就扬蹄飞奔。所以唐振东相信它一定会回來。
果然。唐振东说完这话。时间不长。红马就在夕阳的余晖中。披着一身霞光归來。好像那天边火红的云彩一样耀眼。
“你沒有名字。跑起來这么快。就像天边那火红的云彩。我以后就叫你火云吧。”唐振东摸摸马背。给马起了个名字。火云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它又一次仰天长嘶。前蹄不住的刨土。宣泄心中的愉悦。
唐振东翻身上马。“我先骑着火云溜一圈。你们在这里等我。”
唐振东就这么骑在光滑的马背上。还沒等他双腿开始夹。火云就福到心灵似的明白了唐振东的心意。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也许是被困在那崖底三四天。火云心中很是憋了一股劲。跑起來四蹄腾空。仿佛腾云驾雾一般。但是上面的唐振东却感觉异乎寻常的稳当。先前火云是为了把唐振东甩掉。现在它安分多了。跑起來唐振东坐在上面又快又稳。
唐振东溜一圈的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多分钟。
“走。回去。”唐振东溜了一圈马回來后。就招呼紫菱和巴音走。
“振东。现在走。天马上就黑了。”
“是啊。唐大哥。今天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咱们要不行在周围的牧民家里借宿一宿吧。”
唐振东摇摇头。“咱们必须马上走。我感觉不大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啊。”紫菱听到唐振东的话。也是一愣。唐振东的本事。她是知道的。他说有大事发生。那就不是小事。
唐振东这么一说。紫菱也不说什么了。她发动着车。先返回刚刚他们借绳子的牧民家里。把绳子还了。然后唐振东把随车带的大油桶。给越野车加满了汽油。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用卫星导航显示。唐振东和火云掉进去的大坑。距离他们所在的四十里梁。足足有四百八十多公里。火云边甩唐振东边跑。跑了六七个小时。基本上平均一小时八十多公里。这对于烧油的汽车來说。跑的都不少。这几乎要相当于日行千里了。而且唐振东估计这还远远不到火云的最高速度。
紫菱开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停了车。“唐大哥。喝点水。”
夜晚草原上的风。一无阻挡。在平坦的大草原呼啸而过。把紫菱冻的一哆嗦。“这天怎么这么冷。我刚刚在车里看到车外的温度显示为零下十度了。巴音。你们这里这个季节有这么冷吗。我记得前几天沒这么冷的。”
“这几天的确是特别冷。我们这里在这个季节一般不会这么冷。”
“这个天气有些反常啊。”唐振东看了看本來应该繁星满天的天空。此时天空上昏昏暗暗。仿佛有雾气笼罩似的。
“喝点水。吃点干粮。赶紧往回赶。”
十几分钟后。几人啃过了干粮。喝了水。唐振东骑马。紫菱开车。就往四十里梁的巴彦家赶。
车又跑了一个多小时。天空开始漫天飞舞起鹅毛大雪。很快路上就积了一层雪。草原也变成了洁白。灯光一照。非常刺眼。
在草原上。唐振东的火云能跑的过汽车。但是这覆盖了一层大穴。他的马跟着全速行驶的越野车就有些困难了。
天冷路滑。四个轱辘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走。路上也沒情况。越野车跑的飞快。当然这是在雪只有不厚的一层的情况下。
渐渐的。雪越來越厚。路也越來越难走。越野车在前面蹚路。唐振东骑着火云跟着越野车后面的车辙。
此时距离目的地四十里梁。还有一百多公里。
越野车开了一会。实在是太困难了。此时的雪已经触到车底盘了。整个保险杠在推着雪往前走。这还仅仅是雪刚触底盘的情况下。雪厚了。车根本就推不动雪了。只有轮子在下面空转。
连续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紫菱下了车。问唐振东在这漫天大雪下。是走还是不走。
“走。当然要走。咱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旷野。不冻死也得饿死。看这大雪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化的。拿点水给我喝。”
车里有暖风。而唐振东孤身一人骑马。外面的温度低的厉害。幸好唐振东有内功在身。要不然在这旷野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身体就要冻僵。
唐振东喝了几口水。翻身上马。“走。”
继续走了二三十公里后。雪越下越大。有的地方雪窝子都足以埋上整辆车了。要知道草原虽然看起來是平的。但是总有地方高。总有地方稍矮。地方矮的被风一吹。把雪飘平。那个地方就是雪窝子。稍微不注意。车进去了就甭想出來。
“紫菱。还有多少公里到四十里梁。”
紫菱看了看车里的导航。“还有六十多公里。”
“车还能走吗。”
“够呛。即使走也是走的很慢。就怕掉雪窝子里。”
“那我骑着火云在前面探路。你开车跟着我。”
这么大的雪。即使以火云的神骏。面对着到腿弯的大雪。走起來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唐振东看火云太累。他翻身下了马。牵着马步行。一人一马在前面给紫菱的越野车蹚路。
在越野车大灯的照射下。火云又变成了枣红色。唐振东跟火云并肩走在一起。发现火云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是这汗珠让火云从火红色变成了枣红色。
唐振东一摸火云的背部。手上呈现淡红色。“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的传说在中国流传甚广。汗血马叫阿哈尔捷金马。相传是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汗血宝马。为汗血宝马的体力和耐力感到吃惊。回來献给汉武帝。从那开始。汗血宝马一直在中国被套上神秘的色彩。其实这汗血宝马只是一种特例。并不是每匹汗血马的出汗都是血色。当然那也只是它的汗。并不是它的血。只不过汗的颜色稍微深一些而已。呈现褐色。褐色的汗。看起來跟血有点类似。这才被叫做汗血宝马。
但是真正出汗呈现褐色的阿哈尔捷金马很少。所以说做真正出汗呈血色的阿哈尔捷金马很少。唐振东这次就有幸碰到一匹。
唐振东仔细的看了看火云。火云的背上。颈部。都出现了褐色的汗水。显然在这大雪中跋涉。比它在平地上跑更要费力。
真是捡到了宝贝。
先是遇到了汗血宝马。然后又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成吉思汗陵墓。取得了一枚被成吉思汗认为吉祥和勇气的天狼之牙。
不过这漫天的大雪。让唐振东心头的不详越加强烈。
勉强又行走了十几公里。车是彻底行走不动了。就连一身功夫的唐振东也对这齐腰深的大雪感到十分吃力。
这漫天大雪。铺就的地面。就像一个沒有破绽的武林高手。完全封住了人的腰和腿。腿和腰像是被无数的手给封住了。这样的情况下。挪动步伐是非常困难的。
“怎么办。”紫菱的越野车。一直是四轮驱动。开始还能勉强推着雪往前走。但是雪深了后。根本就是推不动了。发动机一直高速运转。转速表都达到三千多转。但是速度却像蜗牛爬。到最后连爬都困难了。
“熄火。步行回去。在这样的大雪里。咱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冻死的。”
“车上有暖风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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