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现任蛇君看到师父受伤,赶紧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现任蛇君想要把黑袍人扶起来,黑袍人摆手示意让他不要做这件事情。
“师父,你伤得怎么样?”现任蛇君担忧的看着黑袍人,出声问道。“我给你疗伤-----
“还记得你第一次被蛇咬伤吗?”黑袍人看着徒弟,一脸温和的笑意。那张丑陋的脸多了一抹慈祥的味道,竟然让人觉得看的顺眼了一些。相由心生,如果心里无恶念的话,一个人的面相就会天然的给人好感。
“记得。”现任蛇君出声说道。他和妹妹跟着黑袍人回去,在一个破烂的院子里,他头一回见到了那么多蛇。地上爬的是蛇,墙上立的是蛇,树上盘的是蛇,就连木门的门板上都是蛇----门上没有锁,这样的院子也不需要锁,没有人敢主动走进这样的蛇窝。
他和妹妹都吓坏了,转身想要逃跑时,一条青眼蛇掉在他的脑袋上。他正要张嘴喊叫,那只青眼蛇便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面。
那是他第一回被蛇咬伤,从此便和这些可爱又冰冷的动物结下一生之缘分。
“在带你们回来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你跟我养蛇-----我想着让你们在我那里住一晚,第二天就把你们送出去----你还记得你被蛇咬过之后的反应是什么吗?你把那只蛇抓起来捧在手心,仔细地打量着它----你的眼神好奇的看着它,它的眼神也同样好奇的看着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们是同一类人。”黑袍人讲述着那些已经湮灭在记忆长河中的陈年往事。
“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教你养蛇,教你如何和蛇亲近,教你驱蛇术,教你斗蛇舞-----你和那些蛇天生亲近,那些蛇也从不排斥你。你表现的很优秀,很多方面做的比我这个师父还要好。”
“但是,他找到了我们,让我替他们卖命,让我成为他的蛇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把我们全部杀掉-----包括你和你的妹妹。我答应了,挖出了自己的蛇之眼送给了他,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思想不会思考的杀手。”黑袍人轻笑出声,说道:“这不正是我们擅长的事情吗?”
“这些年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恶。烦了,也累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杀了一个还有一个,杀了一天还有一天。只要我不死,就得继续杀人,就得继续作恶。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下一个要杀的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男人还是女人,甚至还有老人孩子----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杀的都麻木了啊。”
“师父,是谁?他们是谁?你是谁的蛇奴?是谁找上你的?”
“他们也不找上你了吗?”黑袍人声音哀伤的说道:“这是我们蛇君一族的梦魇,是惩罚-----我们害了很多人,所以就有更加凶恶的人来惩罚我们。他们用你和妹妹的命来要挟我为他们卖命,然后等到你成长起来,又用你妹妹的命来要挟你替他卖命----只要我们蛇君一脉持续不绝,他们便有一代又一代的蛇奴来替他们卖命。我们反抗不得,世世代代成为傀儡。”
“师父------”
黑袍人示意徒弟把他手上的鬼爪摘下来,把手指在自己腹部的伤口沾上鲜血,然后把那只染血的手指放在徒弟的额头上面,放出一条s型的蛇型标志。
黑袍人抓着徒弟的手,声音庄重肃穆的说道:“我以上任蛇君之名,传位给我的徒弟木易----供奉蛇神之灵魄,爱护我族之子民。”
“望天神庇护我族,生生死死享有尊严,世世代代得其自由。肉身不腐,蛇血沸腾。”
??《百世经论》里面有过蛇君的记载:多生湘西,蛇中君王。薪火相传,老死而新立。
至此,现任蛇君正式加冕。
第437章、一刀!
第437章、一刀!
天色越来越暗,寒风越吹越冷,就连已经停歇的雪花也再一次纷纷扬扬的飘荡起来。
方炎从来都没有如此的讨厌过燕京的冬天。
汽车塌陷进坑里,方炎只能够靠双腿赶路。
他的鞋子鞋底已经磨光了,只有鞋帮绑在脚脖子上反而是一种累赘,他早就把那两块破布给撕扯下来。
方炎光着脚丫子踩在冰面上,光溜的脚板和路面撞击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他的脑袋前伸,上身微躬,始终保持着一个高速冲锋的姿势。
脸被寒风吹的僵硬,眼睛被风雪溅的眯起。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脸上却保持着冰冷的平静。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这是最重要的时刻。
越是危险越是重要的时刻,他越是不能犯下一点点错误。
他跑得太快太快了,就像是这荒野里面的幽灵。
嚓------
方炎的身体急停,因为刚才奔跑的速度太快,他的双脚在原地旋转了一个圆圈才保持住身体直直的站定。
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
“我叫刺客。”黑衣男人说道。
方炎一言不发,主动朝着黑衣男人冲了过去。
无论是拳王还是刺客,无论是阎王还是天神,谁也不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他要救回自己的父亲!
他一定要救回自己的父亲!
除非父亲死了!
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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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传,老死而新立。
也就是说,只有老一任蛇君死去,才会有新一任蛇君诞生。
现任蛇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师父消失多年,外界以为他早就已经死去,所以才称其为蛇君。
当然,那个时候只是民间的‘加冕’,没有得到上一任蛇君的祝福。
现在,黑袍人沾神血、画蛇符、亲口将蛇君之位传授给自己的徒弟。这个仪式很简单,也很重要。
“师父------”现任蛇君,也是唯一的一位蛇君抓着师父的手,声音悲怆地喊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任何事-----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学了一些医术,还学了一些蛊术,我可以帮你疗伤。你不会死,我不能让你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堆的药瓶,把药瓶的瓶塞拔开,将里面的红的白的各种颜色的药粉全部都倒到师父腹部的伤口上面。
那里血流汩汩,身上的黑衣早就被浸染成了褐红色。
蛇君摆手说道:“我不会死,我只是想要做一个了结-----有些事情很多年前就应该有一个了解了。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有畏惧心,没办法走到那一步。”
“师父,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做。你只需要平平安安的,平平安安的安心养老就好了。”现任蛇君急声说道,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木头。
对黑袍人而言,现任蛇君和他的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没有爱情,没有婚姻,不知道家为何物,也没有体会过被人等候-----唯一等候过他的就是被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两个小不点。
所以,在那些人用他们俩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时,他挖出了自己的蛇之眼交托出去,以一生所能成为和他们交易的资本。
他没有家,却渴望有一个家。
他不懂情感,却付出了最真挚的情感。
对现任蛇君而言,又何偿不是如此?
他的妹妹被人劫持,他原本以为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面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为人卖命去击杀方炎,任务失败之后,又放下蛇君的尊严和个人的名誉而主动和方炎谈判,哀求方炎给他一个机会----甚至不惜重走了师父的老路,和师父一样成为别人的蛇奴。
蛇奴,那是多么沉重又是多么屈辱的一个称呼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终将要遭遇这样的两难境地-----一方是自己奉献了蛇之眼的主人,另外一方是救他活他教他的再造恩师。
这一次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残忍。
妹妹生死不明,师父又要离自己而去-----这是现任蛇君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两个亲人。
蛇君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去死?
黑袍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你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是活着-----活着去救回你的妹妹。如果有一天你们俩人结婚生子,而且还生了孩子-----把他送给良好的人家抚养,不要再让他跟着你们养蛇。蛇君一脉,太残酷了。”
“师父------”
黑袍人拍拍蛇君的肩膀,准备起身离开。
扑通-----
蛇君跪了下来。
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地面,认认真真的给黑袍人磕了三个响头。
黑袍人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要走了吗?”白修持剑挡在黑袍人的前面,冷声说道:“我不同意。”
他说过要杀掉黑袍人,就是要杀掉黑袍人。
说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虽然他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或许黑袍人有自己悲惨的命运,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谁在乎呢?
他跑到燕子坞的地盘杀人放火,这就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他必须要替燕子坞把他留下来。
无论是燕子坞的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把他留下来。
黑袍人有黑袍人的亲人要维护,白修有白修的立场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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