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琦询问,那荆武卒随即道:“回君侯,此人在街角站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了。”
“一直站着?”
“一直站着。”
刘琦闻言笑了:“也不怕腿疼,他都干什么了?”
荆武卒摇头道:“并没有干什么,只是一直朝着咱们府邸的方向看,但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
刘琦对荆武卒道:“去将他请过来,就说我找他来问话。”
那荆武卒领命随即去了。
刘琦在门口,看着那荆武卒到了那气质颇显高傲的人身边,与他谈了一句,似乎在向着自己这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但那个人并没动,他只是向着刘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与刘琦目光对视。
刘琦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那人面无表情,然后对荆武卒说了几句什么,最后……竟然是转身走了。
这一下,倒是颇出乎刘琦的意料。
少时,便见那荆武卒返回到了刘琦面前。
“他不愿意来?”刘琦略微惊诧地看着那荆武卒道。
那荆武卒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人让我转告君侯,他这几日在这里站的时间太久,神思困乏,不宜与人相谈,有失礼数,故先回去补觉……说来日,再来面见君侯。”
“来日?”刘琦闻言不由失笑道:“这荆州诸事眼下都需要我来做主,哪有那么多时间专门等他?还来日……来日,他见得到我么?”
那荆武卒叹道:“这个……非属下所能知也。”
刘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他离开的方向,他应该是往驿馆方向去了,应该是个外来的大族子弟,而且在南郡也待了有一段日子了,毕竟现在南郡已经全面封锁,无符传不得擅离擅入。”
那荆武卒也跟随刘琦许久了,闻弦声而知雅意。
他当即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探查。”
刘琦也忙了一大天了,身体较为乏力,他回府又处理了一些公务,随即便睡了。
因为太过疲乏,刘琦这一觉睡的是昏天黑地。
直到门外有人招呼他……
“君侯,昨日君侯召见的那个人,送上名刺,前来拜府。”
刘琦朦朦胧胧中听见侍卫招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转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
还是乌漆嘛黑的!
刘琦心中有些恼火,转头冲着门外喝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侍卫小心翼翼地道:“寅时三刻。”
刘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胸中的怒火。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这个时辰前来拜访!
难怪他昨日先走回去补觉了,也不怕见不到自己,原来是打算来堵自己个大早。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愧是那个人了。
刘琦揉了揉眼睛,翻身起来,吩咐侍从道:“找侍从来,帮我更衣。”
“唯!”
“对了,将来拜府人的名刺,送来给我瞧瞧。”
荆武卒领命进入房间,将那人的名刺递给了刘琦,请他观瞧。
刘琦低头看去,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
“真是写了一手好字,打从当初派人招你,时至今日,都三年多了,真是好大的架子。”
待整理完毕之后,刘琦来到正厅,正好看见来人在那里等着他。
依旧是那副一脸严肃,鹤立鸡群的感觉。
“山阳高平人,满伯宁,十年前任督邮时,曾以威势震慑郡中宗贼李朔,后又拷问县中督邮令其致死……呵呵,说起来,咱们高平县中出来的人,除了我刘氏父子之外,应该就属先生的名气最大了吧?”
第五百九十四章 控心者可控天下
四年前,刘琦初入荆州之时,就曾向刘表谏言,想要任用他们高平县的老乡,满宠!
由于满宠在任期间,曾弄死过督邮,执法严明,有酷吏之姿,身为名士的刘表对于这样的人不怎么想起用。
刘表是一个柔软的人,他不喜欢玩暴力。
当时刘琦费了不少的劲,还一番劝说刘表,才使得刘表勉强同意刘琦的征辟意见。
问题是,刘琦想的挺美,满宠当时根本就没尿他这一壶。
对于山阳刘氏的征辟,满宠连搭理都没有搭理。
几年下来,刘琦每每一回想这件事,多少还觉得有些伤自尊。
首先,这个时代的人乡土情结非常浓重,刘表和刘氏是山阳高平人,而满宠也是山阳高平人,同乡人投奔同乡人做事,几乎成了一条铁的定律,他满宠凭什么不甩自己?
其次,当时的刘表受任荆州刺史,好歹也是一方监察,对于他的征辟,你满伯宁连一封信都不回,是不是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中间隔了四年,这件事刘琦多少也不再抱有念想了。
但是今时今日,满宠居然主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若是换成几年前的刘琦,或许还会跟满宠较一较劲,把面子找回来一些。
但时至今日,经过多番历练的他,心中早就已经变得很是开阔了,做事的手段亦是愈发成熟了。
前日在看到了满宠之后,刘琦就觉得这个人有些不一般,于是便派人到驿馆查探了他的信息。
看样子,满宠来襄阳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荆武卒很快就将他的消息给打探出来了……却也是正常,若是没有真实姓名以及山阳郡那边所下的符传,满宠也没有办法安然无恙地住在驿馆之中。
而且这一住,就是大半年。
根据驿馆中人的叙述,满宠是去年秋季就住在了驿馆,差不多正好是刘琦打败董卓的那一段时期。
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在襄阳的驿馆干住……不得不承认,满宠的家底还是非常厚的,毕竟在驿馆长住这么奢侈的事情,可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敢的。
面对刘琦的问话,满宠丝毫不慌,淡淡道:“若是论及山阳高平的有名之人,满某不敢自居,就说高平县中,除了君父子之外,尚有元节先生名震天下,若是放眼山阳郡中,更有文有先生、翟府君等人声名素著,我满宠又何德何能?”
刘琦微笑道:“一百个人看着天下人,有一百种看法,一万个人看着天下,有一万种颜色,满公所言之人,对刘琦来说自然是高德前辈,但满公本人亦受刘琦敬重,这事并不冲突。”
满宠认真地打量着刘琦的表情,发现他面容极显真诚。
是不是装的不知道,但至少满宠看不出刘琦有装的痕迹。
沉默了半晌,突听满宠言道:“刘使君也是一方霸主,手执数万兵将,名扬天下,当年你代令尊写书信征辟于满宠,满某不应使君,使君心中就不恼恨与我?”
刘琦认真地道:“不恼恨,但却很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满宠沉吟了一下,道:“满某是个直性子,有一说一,不愿说些假话诓骗使君,不知使君可愿听否?”
刘琦微笑道:“我既然要问,那自然便是要听真话的。”
满宠遂认真地开口道:“平心而论,满某当初,并未看好刘荆州。”
“此话何讲?”
“刘荆州与我都是高平人,此人文风士名过盛,行事颇具儒生气,与满某大不相同,当初令尊虽任荆州刺史,但在满某看来,其在荆州也是徒具虚名,没有根基早晚为当时豪族所把持,我抛家舍业地来了此地,又有何用?”
满宠的想法和刘琦猜测的差不多,满宠比自己大十岁,而当年就在山阳郡任郡吏,后又任一县之长,对于郡中的俊杰人物多有了解。
换个角度想想,当初刘表不也是没看得起满宠么?
不是一路人,终归是彼此互相瞧不上的。
“那满公今时今日来荆州,所为何事?”刘琦又问道。
满宠说话很是直接::“为了见刘使君你。”
“见我?”
“没错。”
“为何?”
满宠正言道:“刘使君从当初北上护君开始,便声名素著,后来你又平定荆南,着手收田地为少府,又在各地实行屯田,从那时起,满某便一直在关注着刘使君的事情。”
刘琦若有所悟:“满公是觉得刘某算是个可以扶持之人?”
满宠言道:“是,不过恕满某直言,满某虽与刘使君乃是同乡,但毕竟我族中人皆在兖州,我的根基也在兖州,满某虽然逐渐知晓刘使君非寻常人,但也不敢轻易来荆州……”
这是大实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抛弃祖业根基而往他处发展,一定要有莫大的勇气。
刘琦疑惑道:“既然如此,那满君这次来荆州又是因为什么?”
满宠缓缓地竖起了两根手指,道:“因为两点,第一点促使我来了,荆州想深入的了解看看,第二点让某决定来面见刘使君。”
刘琦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道:“如我没有猜错,促使满公来荆州是因为董卓之死吧?”
“董卓,乱国之贼,能成此大功业,且还不居功者,必是国之重器,这一点……使君远超袁本初和曹孟德二人。”
刘琦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听着……
满宠也不客气,继续道:“直到听说使君归还兵权与父,满某才下定决心,前来见使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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