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总之看来是没有我出场的机会了。”阿比盖尔语气平淡,“反正对阁下来说,这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棘手的难题吧?”
艾登心说棘手啊,怎么不棘手?老子只想好好管监狱,不想亲自上场打这种要搏命的战斗啊。
他能看得出阿比盖尔压根就没把死神派出的这位“钦差”当一回事,因为阿比盖尔自己就有着秒杀这位代行人的实力。
由于先前的艾登表现出来的对神之权能的了解,阿比盖尔也一直将艾登当成和自己一个等级的强者——或者至少背后有着相当不得了的靠山。
艾登也能感觉出魔女集会一直对他有过高的估计,阿比盖尔觉得死神的代行人并不算什么威胁,就以己度人地认为对艾登也不算什么事情。
这种被大佬当成同类看待的感觉很微妙,就像跟一个富翁同席吃饭,对方稀疏平常地聊着各种他的资产够不上的奢侈品,然后回头毫无察觉地问上一句:“你觉得呢?”
“还好。”艾登只能礼节性地笑笑,然后友善地提醒一句,“只是虽然这名代行人是被我解决了……但从他的行动轨迹看,他应该已经查到‘繁衍’权柄转到谁手上了,我觉得你多少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以阿比盖尔的势力,死神的代行人乃至于整个血月教团的血族,都算不上太大的威胁,但被这些血族所崇拜的死神就不一样了。
“权柄”的支配者,和接近一个权柄的圣徒,实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对死神而言,阿比盖尔掌握着“生命”王座下剩下的关键要素,又是曾经背叛了自己的无名女巫的继承者——如果死神知晓了这一切,他多半是会想尽办法杀掉阿比盖尔的。
“我倒觉得不必担心太多,我想死神多半是没有亲自出手的余力了。”阿比盖尔依然平淡得出人意料。
艾登到也这么希望,毕竟这一次的事件,让艾登在血族内部的派别之争中强行站了队。
如果用游戏中,势力的好感度打比方的话,他这位蔷薇铁狱的典狱长,现在在始祖派那里应该赢得了一个“友善”声望,却在死神派那里得到了一个“仇恨”声望。
除此以外他现在在魔女集会那边的声望应该也算是正的,既是过去合作过的对象,又是现在的生意合伙人,对现在艾登来说阿比盖尔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人脉资源,他自然也不希望阿比盖尔被死神干掉。
所以他冷静地提醒了一句:“你这想法会不会太乐观了点?”
“我的‘母亲’过去也曾调查过死神的动向,然后以我积累的情报看来,死神的势力自两百年前旧雷塞王国覆灭以后,已经沉寂了很多年了。到如今,对出手还是靠这样一个代行人……”阿比盖尔轻描淡写地说道,“两百年前的战斗对死神的损伤恐怕意外地大。”
“老实说我有点奇怪,死神是‘死亡’的支配者,他应该能完全操纵‘死亡’的概念,死亡的支配者,其实是死不了的吧。”艾登提出了疑问。
别说只是接近“死亡”权柄的始祖,就连凯尔和代行人都拥有不死之身。凯尔曾提到过始祖就算被烧成灰也死不了,只要再补充鲜血,就又能恢复形体。
堂堂死神如果做不到这种程度,再怎么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一个死不了的神,要怎样才会被重创到两百年都不能亲自出来搞事的程度?
“对各个权柄来说,跨越‘死亡’其实算不得太稀奇的事情,身体死不了不代表精神没法受到影响,要知道当年和死神对抗的,可是‘欲望’权柄的支配者。”阿比盖尔显然听出了艾登的意思,“那正是‘精神’王座下的权柄。”
“你对‘欲望’权柄的权能……”艾登问道。
“并不怎么了解,但姑且可以推测一下。我的祖上,不正是差点被那位所谓的爱神侵蚀了精神吗?”阿比盖尔淡淡地说道,“我想‘欲望’权柄的权能之一,应该就是完全控制一个人的‘目的’。”
“就像催眠术?”
“支配者的力量恐怕不只如此,她应该能做到将自身所有的‘目的’全部强加给别人,让他人的思考方式逐渐变得和自己完全同步,变成另外一个‘自己’——我想这才是她能做到逐步侵蚀别人精神的基础。”
“也就是说她对死神做了一样的事情?”艾登跟上了阿比盖尔的思路。
阿比盖尔点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死神摧毁了‘欲望’支配者的身体,而‘欲望’的支配者则用尽全力侵蚀了死神的精神——最后变成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我想死神恐怕依然对这种侵蚀束手无策。”
“这么听起来,如果侵蚀成功的话,死神的精神就会变得和爱神一样,‘死亡’的权柄就会落到‘欲望’支配者手里?”艾登皱起眉头,“这能力会不会太无解了一点?”
“不,考虑到支配者的位格,这种侵蚀的效果肯定是比较有限的。但起码,死神现在没办法自主行动这一点应该是可以确信的。”阿比盖尔笃定地说道。
“那就但愿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吧……”艾登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有一些想跟你打听的事情。”
“请讲。”
“你有听说过‘复仇圣堂’这个组织吗?”艾登向阿比盖尔打听起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仇恨”权柄的仪式
“复仇圣堂?那个号称‘疯人院’的恐怖组织?”阿比盖尔回答,“这个组织跟阁下有什么瓜葛吗?”
“只是因为其他案子顺便问问罢了。”艾登摆了摆手,“看来你多少有些了解啊。”
“但我知道的,恐怕不会比异端审判局多多少。要知道这个组织就是在《公约》出现以后衰落下去的……严格来讲,它就是被各国的异端审判机构搞死的。”阿比盖尔缓缓说道,“阁下知道的,恐怕反而比我更多。”
艾登确实知道复仇圣堂这个组织,这个组织的前身,是大约十五年前在尼德兰兴起的,名为“圣堂”的政治极端组织。
最开始,这个组织的活动主要是反对尼德兰的国内改革,培养杀手和武装人员搞一些暗杀活动和恐怖袭击。后来尼德兰改革成功,圣堂组织被尼德兰政府定性为恐怖组织,核心成员被捕,剩下的人员不得不逃离出境。
随后,残存的组织成员将组织改名为“复仇圣堂”,演变成一个纯粹的针对尼德兰政府的恐怖组织。数年的发展过程中,这个恐怖组织的行为模式变得越来越极端,甚至出现自愿性的活人献祭。组织里涌现出了大量精神异常,行为疯癫的恐怖分子,这也是阿比盖尔提及的时候,会将其称为“疯人院”的根本原因。
而这个时期,对这个恐怖组织非常不凑巧地,尼德兰加入了《公约》。
按照公约的规定,出现活人献祭的宗教组织,基本上必上肃清名单。
于是“复仇圣堂”立刻从仅仅关系到尼德兰内政的极端组织,一下子“升级”成了违反《公约》的肃清邪教团体,沦为国际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各国异端审判机构严厉打击。
至此,“复仇圣堂”在大陆大多数国家内都失去了生存土壤。到六年前,“复仇圣堂”其实早已在各国的打击活动中溃散,分裂成了数个缺乏组织性的小团体流窜大陆在各地,并被逐个击破。
事实上,三年前自治州也捣毁过一个被判定为“复仇圣堂”余孽的小型宗教团体,领头人至今还在蔷薇铁狱里关着。
那人正是拥有邪神加护的“疯子海洛”。
但艾登直到今天才从死神的代行人嘴里得知,血衣先生曾经利用血月教团去对付“复仇圣堂”,试图夺取“复仇圣堂”的权柄。
从疯子海洛的特殊能力看,复仇圣堂,确实信仰着一名真实存在的支配者,并曾得到过这位支配者的回应。
然后,他分裂了血月教团,蛊惑人类教徒转而信仰阴谋女神梅丽菲利亚,并且,貌似还得到了梅丽菲利亚的加护。在被死神代行人杀死之后,早有准备的他给自己置换了身体,继续带领新的血月教团活动,靠神的奇迹换得了信徒的崇拜。
按常理推断,在掌控了分裂出来的新的血月教团后,他多半会继续试图夺取“复仇圣堂”所侍奉的权柄。
而据梅丽菲利亚透露,在血月教团被捣毁,他暗杀前任艾登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仇恨”权柄的圣徒,并且得到了“仇恨”的唯一权柄。
从阿比盖尔的回答看,她似乎对“复仇圣堂”并没有太多了解。
但艾登仔细想了想,还是试着提出了问题:“那你是否知道,复仇圣堂曾侍奉过‘仇恨’权柄?”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阿比盖尔回答。
果然——艾登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复仇圣堂”所侍奉的,正是被血衣先生夺走的“仇恨”权柄。
“疯子海洛”反弹伤害的能力,应该就是“仇恨”权柄权能之一的效果了。
“知道,但你们却没有深入打探一下么?我看集会里成员一直很想得到权能啊。”艾登不禁有点疑惑。
“我禁止了。”阿比盖尔淡淡地回答,“我明令禁止集会里的成员试图接触‘仇恨’权柄,一旦有人表现出意图,就将其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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