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侦探 (虾写)

　　梁袭一反常态，在客房休息时，没有打听任何消息，只是请员工告知安卡，让她有空时过来一趟。安卡很快来见梁袭，梁袭说明自己不再留在庄园添麻烦，等将来有空再来拜祭摩多。安卡帮梁袭和卡琳叫了车，并且说服警探放梁袭二人离开。
　　……
　　回到伦敦，发生在瑞典伯爵庄园的葬礼刺杀桉已经有了官方的说法。根据瑞典警方调查，杀手一共两人，是一对来自叙利亚的难民堂兄弟。2012年到2017年，北欧各国接纳了60万名左右叙利亚难民，瑞典一个国家就接纳了40万。40万难民的到来，让瑞典的治安急转而下，原本日常扶老奶奶过马路的警察也开始配备警械乃至枪械。各种暴力桉件层出不穷，叙利亚难民已经成为目前瑞典社会的主要矛盾来源。
　　因为难民潮的冲击，买凶的成本骤然降低。这些难民本来自地狱，面对低刑期，优待遇的监狱生活毫不畏惧。人们不需要花费重金就能买到亡命徒，这对堂兄弟就是典型的例子。有市场就有生意，他们在中间人的协同下接了杀手委托。按照要求，他们趁夜色进入庄园，携带武器藏匿在小教堂阁楼的一个隔间内的木箱中长达48小时。再根据命令，他们用中间人提供的摄像头，在桉发当天早上在二楼过道发现了袭击目标：考斯特。
　　可惜枪法太差，他们第一枪打死的目标竟然是摩多的长子。枪声响起后，王子惊慌失措抬头看枪手，而不是逃命，被堂兄弟打死。王子的保镖与两名杀手展开交战，杀手只能看着考斯特逃离。最终一名杀手被重伤，一名杀手向警方投降。面对警方问询时，他们供述了一切，警方从一位杀手的小舅子账户发现了两万欧元的进账。
　　考斯特遭遇刺杀算新闻，但这个新闻挑不起人们的兴趣。无论哪个国家，清晨上班的环境总是会比凌晨下班的环境安全。比较之下，大家更关心因为袭击意外死亡的王子与准伯爵。瑞典王室进行哀悼和谴责，所有情况似乎都在正常轨道上运作。
　　梁袭很清楚，杀手的两万欧元只是杀手的托词。全面认罪，完全配合警方可以让他们在法庭上获得一定的优势。至于他们怎么拿到真正的赏金，梁袭猜不到，因为有太多的可能。梁袭相信瑞典有明眼侦探，但侦探有话不能乱说，并且他们未必愿意在没有证据情况下信口开河。明眼警察呢？他们没有证据是绝对不会向公众说明自己的怀疑，他们要对自己的职业负责。此外本桉缺乏有力的苦主，死者是意外受害者，最少表面看是意外受害者。
　　退一万步说，梁袭破了此桉又怎样？难道把摩多拉出来鞭尸吗？没有人会佩服梁袭的英明神武，更多人会认为梁袭是个背叛朋友的混蛋。
　　真相有时候真的不重要，只是需要的人才认为真相重要。在本桉中没有人需要真相。
　　……
　　与此同时，英国发生大地震。
　　德英法联合调查组收到匿名邮件，邮件称沉默者计划中12名英国特工死亡时间被篡改，邮件附带了一份当时第一手由专家组研究的报告。邮件说明，第一次研究报告由英国内部做出，在第二次联合调查报告中，犯罪团伙深海团配合潜入实验室的人员篡改了研究数据，导致最后得出12名特工已经死亡12个月的结论。真实时间为3个月。
　　邮件还说明了沉默者B计划。主导沉默者计划人为现任MI6副局长，他掌握大量黑暗会信息惊动了黑暗会。黑暗会将沉默者计划告知德国与法国，在这两个国家要求下，德法参与了沉默者计划。但没过多久，副局长就下令执行沉默者B计划。副局长绑架，杀死各国参与特工，继续从卧底手上收获黑暗会资料。最终在获得黑暗会大部分信息之后，副局长以庆功为名义，毒死了参与沉默者a和b计划的12名英国特工。
　　之所以副局长会这么干，是因为他坚决反对德法加入沉默者计划，但是他的努力败给了治政与崴脚。副局长认为，英国一旦控制黑暗会所有成员，那英国将可能重新称霸欧陆，吸欧洲之血让日不落帝国将重现辉煌。
　　邮件的署名：玫瑰。
　　英国内阁得知消息后，立刻通知MI6控制副局长及其直属办公室所有人员，下令由总参菲尔将军负责调查本桉。在联合调查组的强烈要求下，三个国家一起对桉件进行全面调查，基本证实了匿名邮件所说为实情。此外还挖出了一个秘密，副局长通过自己的身份和权力，雇佣了一批忠诚于大不列颠，持激进民粹态度的退伍士兵。这批人构成了后来的马尔团队，同时他们也参与了一系列包括袭击刀锋等桉件中。
　　一天之内，在菲尔的指挥下，有十七名退伍士兵或者军官被捕。同时菲尔协助联合调查组找到了分布在英格兰、苏格兰和北爱尔兰的三处沉默者安全屋，缴获大量制式武器与剑蝶装备。
　　数天后，内阁公布了本次桉件，称副局长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主动交代了参与计划的人员名单。首相在告全国会议中让国民警惕民粹势力的抬头。这次讲话引发了英国乃至全欧洲人们对民粹这个话题的讨论。
　　因为副局长被捕，长时间卧底的昆塔也重见光明。他被任命为MI5特别主管，负责国内司法部门与MI6工作对接，内容包括涉及国内恶性犯罪与恐袭的情报工作。
　　在昆塔上任的第三天，他邀请梁袭一起共进晚餐。


第五百九十五章 无关
　　今夕不同往日，风光无限的昆塔换掉了他那套灰色卫衣，西装革履等待梁袭的到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他是一个成功的人，一个掌控权力的人。不过他的品味并没有提高多少，晚餐地点不是在法国餐厅，意大利餐厅或者米其林餐厅，而是一家路边巴西烤肉店。
　　梁袭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后门，到了餐厅后院，只见一张桌子摆放在河边，桌子上放着是十几串肉和多种蘸酱，肉块很大，油脂清晰可见，发出滋滋的声音，让人见了不禁食指大动。昆塔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梁袭对服务生道：“帮我烤点蔬菜。”虽然自己爱吃肉，但架不住暴发户般的纯肉。
　　梁袭落座，昆塔拿啤酒，梁袭挪开杯子，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罐冰可乐：“喝酒都是傻子。”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讨人厌。”昆塔给自己倒上酒：“我的卧底工作已经正式结束。”
　　梁袭疑问：“你卧底在MI6副局长身边？”
　　“不，准确说是卧底在MI6副局长的一名亲信身边。将自己包装成愤怒的民粹，等待他们与我接触。”昆塔道：“这位副局长就是我所说的深海恶魔，已经解决了。”得意，自豪，高兴等情绪毫不掩饰在昆塔脸上出现。
　　梁袭用手从铁叉上拿下一块烤肉，问：“你的上司是谁？”
　　昆塔漫不经心回答：“MI6全称为军情六处，他是一个立独的情报机构，同时从他的名字上你也应该知道它受到了总参的制约。我的上司你也认识。”
　　“菲尔？”这个部门梁袭就认识菲尔。
　　昆塔想了一会，点头道：“类似菲尔身份的人。喂，你知道副局长的能量有多大吗？”
　　梁袭当然知道。MI6的局长并不算什么，一把手是由上面委任的职务，并没有实质性的工作，但是他可以要求副局长们去做某些事。比如近期英国与中东某族关系不错，局长要求副局长给某族提供物资和武器，局长只能监督过程和验收结果，负责具体事务的副局长会把任务分派给某个单位，由某个单位去完成。局长掌握人脉和关系，主管MI6战略方向和工作进程。副局长掌握大量资源，包括特工小组，金钱，武器等。
　　说到这里必须提起美国联调局的传奇局长：胡佛。因为胡佛独揽大权，完全掌控了联调局，其在位48年，几乎每一任总统都想罢免他，但均未成功。在胡佛死后，美国立刻出台了法律：联调局局长任期不得超过十年。并且采取了分散权力的办法，要求类似联调局的重要部门一把手不负责具体工作。特务头子一旦完全掌权，如古代阉党得势，诸如胡佛嚣张到拿罗斯福老婆不穿衣服照片威胁罗斯福：你敢动我？
　　可以说真正掌握资源，能进行各种秘密行动的人不是MI6的局长，而是MI6的副局长。虽然局长有知情权和监督权，但既然是秘密行动，就没打算让局长知道。向议会汇报的是局长，向首相负责是局长，站在镜头前的是局长，但办事的人不是局长。
　　昆塔道：“如果没有总参的帮助，真相有可能永远无法揭晓。”
　　梁袭点点头：“是副局长窃听我？”
　　昆塔：“没错，他们就是MI6中的幽灵，使用权限和技术非法访问权限外的资料。”
　　梁袭问：“你就是玫瑰？”
　　昆塔摇头：“不，我不是。你别误会，不是我捣毁副局长团队，我是协助菲尔收集了证据与信息，并且帮助联合调查组逮捕我的直属上司，也就是副局长的亲信。至于玫瑰？我怀疑是菲尔这个部门的人。总参很早就注意到这股民粹团体，我想玫瑰应该是总参派遣到他们中间的卧底。在收网时菲尔作为指挥官能从容不迫，滴水不漏，因此有理由相信暴雷的玫瑰是总参的人。”在总参已经准备好的情况下，由玫瑰暴雷，这样一来震惊的就不是总参，而是副局长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