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祐听到车震的话,眼睛瞳孔顿时一缩,他没想到自己会真的暴露出来,但想到自己做得隐秘,手脚也做得很干净,他立刻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指着车震骂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与那叛逆联系呢。”他向程道仲与程德守解释:“父亲,大哥,我没有与那英雄会联系啊,更和刺杀国君没有关系啊,你们要相信我。”他再次指着车震向程道仲和程德守解释:“这都是车震这个小人陷害我的,你们不可听信这个小人的谎话。”
但不等程道仲与程德守开口,车震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程德祐。
程德祐不知道为什么车震会递给自己一张纸,他刚想打开车震的手,但又好奇那张纸上写了什么,然后一把抢过纸。
但看清纸上也的东西后,却让程德祐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惊恐的表情,这纸上,是他见到英雄会的人的时间,以及自己向英雄会的人送出了的消息情况,甚至包括了自己何日何时,在程道仲的书房里偷了哪些国家出行的消息,都写得一清二楚。
他终于知道这些日子,自己都被监视了,再也无法反驳这是被伪造的了。
程德祐拿着那张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程道仲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中,透露着疲惫与悲哀,他一辈子为周国兢兢业业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奉献了一生的国家,这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
程德守也很悲哀,他虽然是宰相辅佐,又是程道仲的儿子,但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接替程道仲的班,成为一名宰相,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这段时日里,他尽可能的努力,就是为了避免当程道仲卸下宰相之职时,他不因能力过差而被降职,至于程家的未来,他毫不担心,虽然程道仲即将卸任宰相之职,但自己的妹妹程紫柔是国君最喜爱的正宫王妃,而且还为国君生下了个儿子,又是周国的大公子,程家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是没有问题的。
但弟弟程德祐却做出了如此大不敬之事,即便到时能让妹妹向国君求情,程家也免不了要衰落了,而且因为这事,父亲说不定要提前卸任,而且自己也会因为弟弟一事,受到牵连,说不定以后都不得为官了,而弟弟的下场,也绝对不会轻的,想到这,他不禁有些落泪,程德祐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他们的父亲因为叛国而被处死,对他们的打击一定非常大,恐怕连门都无法出了。
原本听到程道仲开口问话,一股戾气从程德祐心底升起,他憎恨父亲对自己的不栽培,憎恨父亲不重视自己,憎恨父亲不让自己做到更高的职位,他很想将这些都对着父亲骂出来,但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就看到了父亲盯着自己的冷冽的眼神,看到了车震的面无表情,看到了大哥的落泪,让他心底的恐惧压过了那股戾气。
“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声向程道仲哭喊道:“父亲,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我不想死。”他又看向程德守:“大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虽然在初听到刺杀国君时,他有想过如果事情败露,他将会被处死,但那时他觉得人生就要拼一次,死并不可怕。
但真到了这一刻,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他心中的任何感情,这时,他只知道不断的向程道仲和程德守哀求了,他知道,现在只有父亲与大哥能救自己,只要他们向小妹求情,自己就能免除一死。
“二公子,请放心,你不会死的。”车震在程道仲开口前开口了:“宰相大人,王上说了,二公子虽然向英雄会透露了王上的消息,但并没有参与刺杀,罪不至死,王上将二公子发配到温醴城的囚犯队伍中,行刑五年,即可回来,而且他参与了此次刺杀的消息,也不会泄露出去的。”
刚开始听说不用死了,程德祐还放心了一下,但听说自己将会被发配到温醴城的囚犯队伍中,他更慌了:“不,我不要去温醴城,我不要做囚犯。”他一把抓住大哥的裤子,大声的哭喊道:“大哥,救救我,我不要去那里,我会死的。”他身为宰相府的文吏,也经手过温醴城囚犯的发配文书,知道那些囚犯每日都要不停的劳作,即便是生病也无法避免,许多人都被活活的累死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养尊处优的体质,恐怕连一年都无法熬过去。
但程德守也无法改变国君的决定,只能任由弟弟抓住自己的裤子,难过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着不断哭喊的程德祐,程道仲很快就想明白了国君的想法,他原本是想将程德祐以叛国罪,先关入牢狱中,然后送到坊市口斩首的,但国君的命令则饶恕了程德祐一命,虽然程德祐会免不了受些苦,但在国君的私下命令里,一定不会丢掉性命的,有着自己小女儿的关系,在温醴城的囚犯队伍中,至少能保住性命,而五年的时间,已经是很短了。
“多谢王上为老臣着想,老臣受之有愧。”程道仲站起身,朝车震鞠躬行礼,这一礼不是向车震行的,而是向国君行的,现在车震是代表国君传达命令。
程道仲知道,国君看似送程德祐去受苦,但实则,是为了避免自己亲自下达处死自己儿子的命令,是在为自己着想。
随即,程道仲向车震点点头,车震了然的拍拍手,之前两名将程德祐从柴房带来的男子推开书房的门,将抱着程德守大腿不断哭喊着的程德祐拖走了,而且为了避免他继续哭喊,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布巾来,塞在了程德祐的嘴里,塞得严严实实的,让他无法出声。
看着被带离的程德祐,程道仲说道:“德守,以后齐廉和齐顺,就由你来教育,不可让他们向他们的父亲一样。”程齐廉和程齐顺,是程德祐的两个儿子,如今也已快十五岁了,正是青春年少,叛逆的年龄,程德祐的事情,绝对会让两个少年受到严重的打击,说不定会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甚至会受人蛊惑,创下大祸来。
程德守抹了把眼泪,坚定的说道:“是的,父亲,我会把他们视若己出的。”
第两百三十三章 刺杀后续(第三更)
养心殿内,周寒听着司寇颜乐的汇报。
司徒乌行德在颜乐身边,向周寒跪拜着,连嗑了数个头,直磕得脑门子鲜血直流。
那天试图刺杀周寒的人,是乌行德手下的一名民记,主要管理周国人口的记录,和外来人口定居的记录,这也是为司农署提供收赋税的一个依据。
那个民记是上京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任命这个职位的,但不知为何成为了英雄会的一员。
“查出来他的背后指使人了吗?”周寒坐在位置上,啃着苹果问道。
这个苹果很红,但并不是太甜,不过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这时代水果也不是太丰富,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颜乐擦了擦汗答道:“王上,没有查出,他死了。”他语气有些虚,刺杀国君的人被送进大狱内最深处,却死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了。
周寒放下苹果,眯着眼,看着颜乐:“死了?”他将苹果用力砸向颜乐,砸得一地果渣,但颜乐完全不敢躲避:“刺杀寡人的人,才送进去一天,什么都没有问道,就死了?你这个司寇是干什么吃的?”虽然早有准备,但那天差一点射中自己的毒箭,还是让周寒后怕不已,如果不是有瑞木萌的保护,他早就死了,哪还能坐在这里大发雷霆,这两日晚上他都是单独睡觉的,晚上还会被噩梦惊醒,睡得很不踏实。
颜乐也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出声。
“高常庚,那个弩的来历发现了吗?”周寒问向同样站着不敢说话的高常庚。
“回,回王上,这并非我国能制出的弩,暂时还没有结论。”高常庚也底气不足的回答。
周国并没有多少弩,因为弩的制作需要专门的技艺,而且少有的几架弩,是那种非常巨大的弩,弩箭都需要两个人抬起来的,更别说发射弩箭的弩机了,而刺客所用的弩非常小巧,可以隐藏在袖子里,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研制出来的,这让周寒怀疑,是某个穿越者国家,在英雄会的背后,给他们提供支持,否则这个英雄会怎么能在周国潜伏这么长的时间。
对于高常庚的回答,周寒倒是没有在意,如果真是某个穿越者国君的国家,在背后支持着英雄会,那的确是查不出这弩的来历的。
“高常庚,弩的来历尽量想办法查查,另外,让人研究那弩,看看能不能大量仿制,不一定要那么小巧的,只要能一个人操作使用的就好。”既然无法查出弩的来历,周寒想到让高常庚仿制弩,如果能练出一支弩箭军队,那也是一大益处了。
高常庚立刻应声,松了口气。
“行了,乌行德,别磕了。”周寒皱着眉头看着流了一地血的乌行德,阻止他继续磕头,他真担心乌行德会磕死在他的养心殿内:“回去给寡人彻查所有人,所有人的底细,都给寡人弄清楚,不得再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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