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乖巧柔顺的性子,陆先生,我请你惜福,有妻有子,家庭美满,别再走错路。不管你们婚姻如何,对你的妻子是一种伤害,对我也是侮辱!”
他扣住她要往下跳的腰肢,“所以,我会帮你把离婚办了,恢复你的自由身。”
云卿觉得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的不一样,特别是这种有权有势帝王般的男人。
想要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强取豪夺,合理合法一点,她离婚了就行。
她冷冷的哂笑,令陆墨沉皱起浓眉,“还要怎样?如果你要我以形式上的负责,我这边也能清理干净,我指婚姻,只不过需要时间。”
云卿有些发怔,怔怔的看着他。
他沉稳吐字,冷酷无情的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难道,婚姻对他来说,就是一纸协议?不需要了,随时撕掉就是?
此刻,她不禁为云霜感到发凉,找了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狠到像是没有人类的感情,像是一抬冰冷的机器。
只有他需要的,他会夺得,不需要的,他踢走就是。
或者他骨子里,生来就是这样凉薄?
云卿从他身侧滑下去,强自挣开他的桎梏,只是冷然道,“陆墨沉,还是那句话,我不需要你负责,我会离你远远的。也请你就算不顾及妻子,也想想孩子,想想他们知道你背着他们的妈妈寻欢,他们长大了会怎么看你。”
她踽踽独行,还是要走。
男人面无表情,仍是阻拦,不再说别的话,说得通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沉目,“上完药。”
那边,一直提着药箱的阿关,总算能把药箱递过来。
云卿被他塞到车里,她也不在挣扎,静静地任由他摆弄。
这里是云顶山庄后面的深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让阿关把她绑到这里,也许是不会有人发现吧。
车里面有酒,云卿拿起来酒喝。
他知道她心里大概很痛,这痛是他给的,他有一丝愧疚,若她是柔弱些的女人,强势一点就能哄住。
她刚烈纯粹,是非对错分的很明确,宴会上他装作不认识的时候,她眼底那些痛,他都看到了。
可是,当时的情况,他露一点马脚,让两家大人察觉,才是害了她。
但她不能理解,她只是觉得他虚伪。
女人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落泪,男人手里的纸巾一张一张的换,他不阻止她哭。
后来,甚至把她抱到了腿上,让她闹。
又吐又骂又唱,她喝醉了可没形象,最后还不认识他了,滑下他的跨,拽着他起立的那根东西当话筒。
“……”
呼吸热絮,柔柔绵绵,一下一下隔着布料的抚慰,陆墨沉差点没忍住把她提起来扒了,摁在座椅上就来一次。
但他不至于那么混,能欺负她到什么程度,底限她知道。
只得强自忍着,又生了些坏心,诱哄着泪蒙蒙的她,用小手给他缓缓的。
他低头,数度望她,那么小小的一张瓜子脸,肤白娇雪,柔发长情,哭得通红,眼圈不停的往外冒水,嫣红的嘴里呓语着什么,当陆墨沉听到那一句,大手终究愧不当地从她衣领里挪出来。
把她抱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她还在伤心地呢喃,“我不想当小三,顾湛宇有那么多小三,我此生最恨,所以我不想变成那样。陆墨沉,你让我万劫不复……我不敢想老爸知道了,他会多失望,我有太多包袱,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他听着,酒后吐真言,他心里发沉。
只是忍不住睨着她,深深地问,“你今晚这么伤心,为什么?想过吗?如果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我结没结婚,对你的打击会有这么大?小傻瓜,有没有一丁点吃醋的意思?”
她醉的一塌糊涂,根本不知他在讲话。
只是弱声无望地哭泣,压抑到最后,终于压抑不住,“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内心最无法承受的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是我姐姐,云霜……她是我姐姐!”
车内的空气瞬时一静,男人那道锋沉的眉宇拧起,突然捉住她的小手,“云霜是谁?”
“谁?”云卿痛苦地讽看他,“你的妻子,你不知道是谁?”
那手腕上的力道一紧,陆墨沉寒起眸,“季芷雅,是你姐姐?”
她倒在他的胸膛里。
陆墨沉眸色逡黑,瞳孔变得犀利,这么大的消息,季芷雅母女是怎么封锁住的?竟然,不光他没查到,季斯宸也不知道。
心思几番辗转,男人看着怀里莹白的脸蛋,深眯起眼,笼罩多年的团团迷雾,似乎终于抓住了一个破口。
居然,是她姐姐。
有意思!
叮铃铃,手机沉响,陆墨沉蹙眉扭头,侧到一边,寒恻的声音压低,“最好有一个解释!”
“二哥,这有点匪夷所思,不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是律哥带着小卿卿进去的?抄的小道儿,撬的门,证明律哥明知道你下命令了啊,我他妈晕了……”
陆墨沉冽起双眸,脑海里突然划过那天秦律警告他远离云卿的话,说他会后悔,问他知不知道云卿和谁像?
那时,他不理解,也没在意。
这会儿,陆墨沉再度低头,仔细看向怀里这张脸,对比季芷雅那张这几年动过刀子的脸,下颌骨那里,的确能看出一点相似。
这就有趣了,阿律,在他和季斯宸都不知道云卿和季芷雅是姐妹的情况下,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119章 质问秦律
清晨六点,云卿醒来,发现自己在车里。
她身子躺在宽敞的后座,身上盖着毛毯,还有一件熟悉的男士大衣。
昨晚她踢过的脚印还在上面。
云卿揉着宿醉后疼痛的太阳穴,皱眉往窗外看。
山间的天色还是暗的,有一缕晨光穿透进来,光束的尽头,刚好落在车外不远处,男人修长的腿边。
雾霭沉沉中,他卓尔伫立,静止不动,恍若伟岸的雕塑,手指间一根香烟,沉眉在抽,目光深锐安静,不知看向何处。
心头微微一头梗,她呆了呆,才想起,昨晚被他绑来,竟是在这里睡了一夜?
他显然也没有离去……
车里微微响动,陆墨沉回身,走过去,高大的身躯覆在车窗边,往里面看。
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小脸憔悴,还有些茫然,但抬头看到他时,眼眶里就剩一股冷意。
醉了趟酒,仿佛是他的福利。
醒了,她便恨他。
昨晚她说的话历历在耳,陆墨沉眼神幽幽的,“醒了?前座有水,喝一点醒醒脑。”
“我要回去。”她想了想,也只有这四个字。
扭头,打算下车看看路,可是刚一起身,才发现身上的礼服前襟被扯坏了,皱的不行,她低头,视线透过领口往胸看,雪白的肌肤有被握出来的红痕……
云卿定了定,也不傻,不用力不能握成这样……
她又想起昨晚,他发怒时把她弄到车前盖上压着咬了她那里……
可是后面为什么会握成这样,她完全没印象!
小脸一阵青紫,她几乎是恨透了,抬起头,乌沉的眼睛带着冰,“昨晚都那样了!陆墨沉,你有没有人性,你为什么还能这样对我?我喝醉了,你……”
她立刻动了动,还好双腿不痛,下边儿也没有那种感觉,冲到半空的垂死之心,这才晃晃落了下来。
男人的深眸里,一股子静默,单臂撑着车窗棱,那么看着她,“你有人性?昨晚拿着‘话筒’唱了几首歌,不记得了?”
“……”什么拿着话筒唱歌?
云卿的眼眶里一窝子问号?
瞧着那盛怒又澄澈的小眼神,陆墨沉想揍又不能揍。
男人的脸黑成锅底,打开前座车门,长腿进来,发动车子。
云卿不想同他再说任何话,倔着反手就要去开车门,发现中控被他锁上了,她疲于与他强硬的周旋,昨晚见识过他如何禽兽的一面,她知道自己来硬的撼不过他,只有冷心冷眼,彻底让他死心。
车从后山开回了云顶山庄,不知道是哪一个门。
阿关在门口等着。
陆墨沉放下了她,说了句,“昨晚都统一安排了房间,你先回去洗个澡,老爷子诏令清晨回陆宅吃饭。”
云卿没理他,垂着眼径自下车。
她和顾湛宇的房间安排在山庄的二层客房,打开门,一室冷清,顾湛宇昨晚显然也没在。
云卿拿出手机看了下,昨晚只有一通顾湛宇的未接来电,还是她没离开宴会时打的,后来他就没打了。
阿关让女佣给她拿来了衣服,云卿洗完澡出来换上。
手机有新收的短信,顾湛宇发来的:八点,外公家里吃早饭,务必来。
看来,陆老爷子是给陆墨沉夫妇,和他们这里都发令了。
云卿从客房出来,阿关也安排好了车。
七点半,车开到了军区大院陆宅。
石狮子的朱红大门前,云卿并没有看到顾湛宇的兰博基尼,想到要做戏,还是得等他。
十分钟后,有脚步声打断云卿的发呆。
她转身看过去,云霜一身大衣长裙,踩着高跟鞋在两个女佣的陪伴下,拎着精致手包,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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