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榆桑宁捏紧了拳头,“我答应你,只要雪楠是周全的。我就放过他。但如果他对雪楠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我杀了他,然后拿我这条命抵给你。”
榆振铎似乎苦笑了一声。
“成交。”
……
榆子庭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雪楠的床边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弯月高高挂在树梢,光从玻璃透进来,照得屋子一片暖色。
他回头看了一眼雪楠。
她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似乎也睡得安详。
榆子庭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好。
他看了一眼表,喃喃着:“十点了……居然睡了两个小时。”
窗帘拉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榆子庭回到床边,摸索着弯下腰去,抓瞎朝着雪楠吻了一下,只碰到了她的后脑勺。
他笑了一下,直起身,走出了房间。
占有这个女孩的方式有很多种。
但是他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在一起。
哪怕这份心甘情愿,是他创造出来的……
只是,等他走出房间不久,床上方才还睡得香甜的雪楠,猛然间睁开了眼。
她一翻被子下地,从一旁的衣柜里拖出一个备用枕头,塞到被子里,伪装自己还睡在里面的样子。
然后她穿好鞋,系好头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门。
别墅里的人并不多,这个点大多数都睡了。
雪楠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人。
只是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她竟然碰到了榆夫人。
雪楠一怔,榆夫人也是一怔。
但她马上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门早给你打开了,钥匙在船上,你自己抓紧。”她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雪楠在心里暗暗想。
她能在自己儿子眼皮底下搞这种事,当然有她母亲的身份加持,但也有她的诡计多端在里面。
雪楠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她轻轻一推房门,一股冷风随即吹了过来。
刚才呆过暖和的室内,冷不丁被这么一吹,雪楠整个人都打了个抖,但也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今天傍晚的时候,她在医生那里……其实并没有真正睡着。
也是因为没有睡着,她才知道,原来榆子庭一只在她的饭菜里下一种精神类的药物。
难怪她这两天觉得神思恍惚,也觉得胸闷气短。
那是一种辅助催眠的药物,对人的神经有一定的伤害,榆子庭为了尽快的控制住她,所以给她加大了剂量。
这些,都是榆子庭和医生说话时谈到的。
医生大概不会知道,他对雪楠进行催眠并没有成功。
雪楠自己也很吃惊,她竟然是属于极少数那种不可能被催眠的人群。
但是当她明白医生在干什么的时候,她还是配合地陷入了“沉睡”。
晚上面对榆子庭所表现出的“温顺”和梦游状态,只是为了假装药物和催眠发生了作用,为了麻痹榆子庭。
现在……她必须要逃出去!
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不可能接受榆子庭。就算催眠对她没用,但被药物伤害是在所难免的,而如果榆子庭发现他的办法行不通,必然会采取其他更极端的手法。
雪楠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自己眼前的景象。
在她的面前,竟然是一个宽大的室内水池。
水池里摆放了数艘船只,其中有皮划艇,有铁皮船,还有一艘小游艇。
而榆夫人给她留的那艘船,是一艘装了马达的铁皮船,船上还放了一把夜照灯。
雪楠顺着光走过去,坐到了船里面。
果然,马达旁边插着钥匙,看样子油也是满的,只要她发动船,就可以离开这里。
正文 第311章 你就这么好心?
雪楠看了一眼前方。
水池是通向外面的湖的,如果从外面看,只能看到别墅的墙面,并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水池。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岛上转了那么久,也没发现这里的原因。
月头投射在水面上,风再把水面吹起皱纹,亮晃晃的光便这样一袭袭地逶迤过来。
这是……通往生的道路。
雪楠把钥匙一扭,猛地发动了船。
马达轰鸣了起来,哒哒地带着她朝外面驶去。
只要朝着一个方向驶过去,总会到达岸边的,对吧?
对吧……
……
榆子庭来到了一件幽静的休闲厅里。
那里灯光是酒红色的,轻柔的音乐飘荡在半空中。
他到吧台前面自己调了一杯酒,然后靠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医生也恰好来到这里,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怎么?她给你好脸色了?”
榆子庭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浅浅地啜着酒。
“那是发生了什么革命性的事件?”医生打趣道,“她不是一直对你横眉冷对吗?”
“这要感谢你的特殊治疗啊。”榆子庭撑着吧台上,透过酒杯看着灯光,眼神里露出期望和满意的神色,“今天你给她治疗过之后,她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虽然对于接纳我还是有些排斥,不过终归没那么带刺了。”
“我的治疗?”医生好笑似的反问了一句,“我的什么治疗?我今天只是给她放了一段音乐,催眠也只是暗示她不用紧张放松心情,我并没有开始暗示她要接纳你,药的剂量还没到,我不会贸然进一步的。”
榆子庭听到这话,便皱起了眉头:“是吗?你确定。”
医生点头,又喝了一口酒:“确定。相反你要确定,会不会是你过度解读了她的表现,只是她情绪比较缓和,你就误认为她是开始接纳你了?”
榆子庭转动着酒杯的手停住了。
“我确定,她有明确要接纳我的迹象。”他很严肃地看着医生。
“你描述一下?”医生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我问她可不可以试着接纳我,她同意了。甚至我要她离开榆桑宁,她也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并没有很激烈的反对。”
“这不可能!”医生立刻说道,“在我没有明确对她进行那方面暗示的时候,她根本不可能对你示好。”
榆子庭仿佛难以置信地看着医生。
要他接受雪楠并没有真正对他示好,比要他接受医生还没有对雪楠进行“治疗”更要艰难。
医生依然试图说服榆子庭:“如果我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治疗,她却开始向你示好,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榆子庭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起来。
雪楠,在骗他吗?
想要让他放松警惕,想要让他……怎么样?
他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一声不吭地朝着雪楠的房间而去。
他宁愿她把对他的讨厌摆在脸上,宁愿她对他出言讥讽,宁愿她不配合不理睬他……
但是他不要她表面对他顺从,实际上却在算计着他!
欺骗是比厌恶更让人记恨和恐惧的行为。
榆子庭几乎是踢开了雪楠的房间门。
他拍亮灯,几乎是扑到了床上,一把掀开了被子:“雪楠!起来!”
然而,床上并没有雪楠。
只有一个圆鼓鼓的枕头,冒充主人躺在那里。
明晃晃的室内,这样的场景既真实又恍惚,既嘲讽又悲哀。
榆子庭站了起来,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了一下。
雪楠跑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假象,跳到了一个难以接受的真实事件里。
“不可能……”榆子庭抓住了枕头,“不可能!”
枕头被他哗的一声撕成了两半,里面雪白的填充物爆得满地都是。
这个孤岛,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逃不出去,她不可能逃出去……除非……
有人帮她。
榆子庭几乎不假思索地跑到了榆夫人的房间里,把已经睡下的榆夫人拖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榆夫人惊叫,“大半夜你发什么疯?”
“起来!”榆子庭拖着榆夫人,“雪楠不见了,和我一起去找她。”
“她不见了,你去找啊,拖着我干什么啊?”榆夫人心中暗暗得意,表面却很是不耐烦。
榆子庭阴狠的目光猛地落了下来。
看的榆夫人打了个寒颤。
“我把你绑起来关起来,自己去找,还是你跟我一起去,选!”
榆夫人慢悠悠地走到衣柜边,取了一件宽厚的外套罩上:“好好好,我跟你去就行了。别嚷嚷,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让你宝贝的,跟你爸爸一个样……看到命里面那个人,就真是魂都没了。”
她也很想确认一下,雪楠到底是不是已经乘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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