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瞪着眼睛,恍然大悟似的望着南夜,“哎呦,这谁啊?空军大院里的‘南霸天’,在老乡家学雷锋呢?觉悟挺高嘛!”
“滚!”南夜一声暴喝,“姓方的,你个歪戴帽子出身的,混上天了?就了不起了?少跟我开玩笑!”
白常喜一听,脑袋“嗡”的一下……
歪戴帽子的?
那就是海军啊!
敢情两人这么熟络,是早就认识啊!
听话茬儿……还都是军人世家!
一个是海军出身的!
一个是空军大院的!
常言道:陆军苦,海军牛,空军待遇高……周围十里八村的小伙子,即便为了争个陆军大头兵的名额,都能抢破了头,这下可倒好,姑爷原来还有这背景!
那自己的傻闺女呢?
是傻人有傻福啊?
还是面临新婚就下堂啊?
后者的几率……呃,有些高!
白常喜咬着牙,使劲瞪了一眼南夜……小兔崽子,在人民内部隐藏的够深啊,自己是村长,姑娘都嫁给他了,还不知道人家的真正底细呢!
这不是大意失荆州嘛?
赔了姑娘……呃,又折了姑娘嘛!
他还是不敢相信,“方同志,这到底咋回事儿?”
方守信微微一笑,“你是村长都不知道?这次我们飞行大队特招,你们村儿有两个报名的,一个是本村的李胜利,一个是下乡的南夜,材料都递上来了,都在政审的名单里!”
这就对上了……
怪不得李家父子玩了命的出阴招陷害南夜呢!
飞行大队特招啊……
谁不想一步“登”天?
她步出了房门,歪着脑袋,在台阶上看热闹……
南夜把手里的铁锹一扔,“什么?我报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方守信也一脸懵,“你没报名?那就奇怪了?”
丹尼心里雪亮……
这有什么奇怪的?
南夜报名参军,自己都不知道呢,李家父子却早早地得到了消息……两方的交集,就是最值得怀疑的人——裴梦菡。
这都八零年了,下乡的青年,大多都回城了……
为什么裴梦菡还留在村里不走?
八成是知道南夜的底细……想着法的为南夜报了名,等着他回军区飞黄腾达,自己再一路追过去,就可以攀上高枝变凤凰了!
这个裴小婊……也算是有几分耐性和道行。
可惜啊!
人算不如天算……她没那个当军嫂的命!
方守信也没管那么多,“参军的事儿,也能开玩笑吗?我昨天去县上政审李胜利,一到公安局,就听说他作风有问题,这样的人,怎么能混进军队里?他是肯定要淘汰了!你呢?南夜,跟我回去吧!”
白常喜突兀地一声咳嗽,“天儿,进屋去!冷!别杵在这儿!回头再病了!以后就咱爷俩过日子了,没旁人心疼你!”
这是故意拿话敲打姑爷呢!
南夜怎么会听不出……
他几步上了台阶,站在女人的身后,“我结婚了!当不了兵!”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特殊人才特殊处理!这是我们这次特招的原则!”方守信向前迈上了一大步,“十年刚过,我们急需飞行人才!你小时候就跟着叶司……呃,在军区里跑,对机舱的构造,飞行的原理,都有一定的了解……”
白常喜一推女儿的胳膊,“我说话你听不懂啊?进屋去!”
爷俩刚一拉开门……南夜就跟了上来,方守信急了,“南夜,你真不打算回去了?我跟你说,我昨天给你们家打过电话了,你姐从青海回来了,现在正住院呢,别问我为什么,自己行思去!”
只这一句话……
南夜的双眸就暗成了一汪深不可测的冰潭,面上冷酷的吓人,紧抿着唇,双手握成了拳头,由于用力过度,指节上隐隐地泛着惨白,“南星儿住院了?是因为……”
他飞速的看了一眼白家父女,立刻闭上了嘴……显然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丹尼拉着白常喜进了屋……和自己没关系的事儿,她也不想听。
方守信和南夜站在院子里小声的交谈……南夜的脸上阴晴不定,额头的青筋暴突,瞧那样子,要是有把刀,都能去砍人。
不大一会儿,方守信走了……
南夜在院子里点了根烟,低着头猛吸了几口……这才一挑门帘进了屋,也没看女人,直接向着白常喜就说,“爹,我要回城!白天儿也要跟我走!”
啥?
回城?
父女俩一下子都愣了……
这变化也太突然了吧?
白天儿一下子从“弱智”村妞,就要转换成高干军嫂了?
直接住进军区大院?
老公还是个飞行员?
这以后……且有热闹瞧了!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我媳妇,我自己收拾她
白常喜一梗脖子,“你说啥?回城?天儿也跟着去?”
南夜坚定地点了点头,“啊!咱俩都登记了!这辈子就绑在一块儿了!无论好了坏了,穷了富了,只要你们不嫌弃,走到哪儿,我都带着她!”
女人眯起了眼睛……心里有了一丝“小”感动!
白算盘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得出,男人这是动情了,而且还有些发了“疯”,自己的傻姑娘到底是哪里好,怎么就降住了这么个标准的活霸王?
以前也就算了,南夜在自己这个村长的管辖之内,谅他也上不了“天”,现在倒好了,人家真要上天飞了,就凭女儿那智商……真进城了?应付那么一个高干家庭,那可真是有点儿玄!
可要是不让闺女去吧?
小两口刚结婚,马上就分开?
那她这一辈子的幸福,彻底也就毁了!
他叹了口气,点上了一袋旱烟,使劲的抽了几口,“你两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两人刚回了屋,南夜就在兜里掏出了一个纸信封,“给!35块钱!方守信说是还你的,小偷抓住了!”
他顿了顿,抬眼瞧着她,“你要买缝纫机?”
他咋知道的?
估计是小偷在公安局里,把案发的时间地点都交待的清清楚楚了……方守信可能顺嘴儿给他学了。
“啊?没有供应票儿,想买也没用啊!我就是看看!”
南夜也没接茬儿,坐在炕沿上,低垂着头,也看不到面上的表情,“那个……你咋想的?关于……我回城参军的事儿?”
“我咋想的?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吧?别人怎么掺和?”
男人斜眼瞧她,“你是别人?从领证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是咱两的人生!你不点头的事儿,我一定不会做!”
女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即便是夫妻,也不能互相干涉啊!你想要什么?就凭本事去争!我的人生……也一样!没打算指望谁,也要自己拼!”
男人眸子里星光涌动,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到对门的白常喜一声惨叫,“哎~呦!你个败家的臭丫头!白天儿,看我咋收拾你!”
话一说完,白常喜倒拎着鸡毛掸子,破马张飞的就进屋了,眼睛通红,咬着牙,单手叉着腰,直接奔着女儿就去了,“你个死丫头蛋子!要成精了?一眼没看住!就敢偷我的布票!说!票票呢?”
一鸡毛掸子下去,“啪”的一声,就打在了炕沿上……这下可是没掺假,看来白常喜是真急了!
她也没处躲,干脆穿着鞋,直接就蹦上了炕,“那些票子马上就作废了,留着有啥用?”
顺手把纸信封往地上一扔,“给你!我可没偷你的票儿!都换成钱了!”
白常喜都气疯了……自己攒了半辈子的东西,这丫头一下子就给拿光了?
他抻着胳膊,挥着掸子,在炕边使劲的抽打着,“你给我滚下来!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南夜站起身,顺势肩膀一侧,就把白常喜撞了个小趔趄,“爹,您消消气!她是我媳妇!要收拾她?您就别出手了!我来吧!”
他把鸡毛掸子从白常喜的手里夺了过去,高大的身影向前一挡,就把老丈人屏蔽在了身后……故意绷着脸,名为教训媳妇,实则是护着她,“白天儿,你给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女人一撇嘴儿,只当没听见……
南夜弯腰在地上拾起了信封,“爹,看到没?她都承认错误了!钱也还你了!再不行?呃……你丢啥了?我都给你补齐!”
“她啥时候承认错误了?你别和稀泥!”白常喜气得直跺脚,他哪儿舍得真打女儿?一听南夜要还布票,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不收拾她?早晚要上房揭瓦!”
“不能!不能!”男人陪着笑,递过来一支烟,“爹!放心吧!她后面还有我呢!闯了什么祸,我都替她兜着!”
白常喜一看南夜这态度,才算是舒坦了,可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扯着嗓子低嚷,“不是我心疼这两票子,这熊孩子主意也太正了!偷卖我东西,她跟谁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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