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举起手,与娆娆手掌相碰,发出清脆的击掌声。
两人相互鼓励完,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他们一起循声回头,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杜先生。
娆娆看见外面的杜先生很惊讶:“杜黎?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杜黎用看情敌一般的眼神瞪了一眼萧承,然后没好气儿地说:“接你回家。”
娆娆更不解,对于杜先生无事献殷勤的行为,她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说:“马场到酒店,车程只有十分钟,你来接我?”
杜黎被她质问很心烦,不耐烦道:“狗崽子担心你。”
“狗崽子?阿帕奇?它担心我?”
娆娆很疑惑。杜先生跟狗在一起呆久了,居然能听懂狗话了吗?
杜黎:“嗯。”
其实是他这只狗崽子,担心她。
作者有话要说: 阿帕奇:我才不要背这个锅。
杜狗儿先生:这个锅你必须给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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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结婚,在老家待几天,顶着一群熊孩子的骚扰写完了这章更新。明天我觉得我可以准时更新QAQ.....
第27章
这个点, 外面很难叫车。
杜黎没带司机,娆娆让萧承开杜黎的车回家。这里离酒店只有二十分钟路程,她和杜黎走路回家。
杜黎在外人面前一向绅士,对这个提议倒也没反驳。
娆娆对马场周围环境比较熟, 她带着杜黎从马场后门出去,抄小道回酒店。
越远离马场, 道路上光线越暗, 到最后他们只能借用手机照明。
虽然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但这条泥泞又黢黑的小道并不好走。杜黎走到半道停住脚步。
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了下来, 娆娆转身,将手机高举过头顶,照向他问:“杜先生, 你怎么了?”
杜黎垂首,盯着自己脚尖。
娆娆顺着他的目光, 将手机光照在他脚尖上。
男人的脚尖没入泥坑,黑皮鞋宛如被裹了一层巧克力脆皮。她摆了摆手,示意道:“你往后退一步,从旁边绕过来。”
杜黎皱眉盯着脚尖, 艰难地将脚抽回,如何都不敢再迈出第二步。
娆娆深知男人洁癖,这种时候他应该是缺乏一种类似于安全感的东西。她毫不吝啬地把伸手过去, 声线温柔,宛如在哄一只小马驹。
“别怕,我拉着你, 来,过来。”
杜黎将手搭在女孩的掌心。她的手绵软温热,一腔温柔从他的指尖窜遍周身。
男人的心脏立刻就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似疼非疼,似痒非痒。
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沸腾的热血,是如小鹿乱撞般不安的心跳。是他一个男人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青春时期看见漂亮女孩的突然悸动,却又比那种感觉更深刻。
甜如蜜糖,即使□□也甘之如饴。
姑娘握住他的手,攥紧,用力将他往前一拉。
娆娆拉着他走在前面,抬手一指着前面的公园说:“穿过那片公园就到了,鞋子脏了没关系,回去换双新的,别怕。”
她哄小孩的语气让杜黎哭笑不得。
杜黎盯着女孩的后脑勺,一路沉默不言。
她用哄小孩的语气哄它,会让他心生宁静,让他无比放松和解压。就像疲劳的午后坐在安静一隅听音乐、饮咖啡、发呆一样令人放松。
在这个黑夜里,她是他唯一能看见的光。
他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他就能一直被女孩这样牵着往前走。
在娆娆心里,杜黎是一个绝对的弱者,是需要呵护和帮助的对象。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杜大佬其实挺像阿帕奇,外表看着凶悍,却总是需要抚摸和给予一个爱的抱抱。
你给了他(它)足够的爱,他(它)才能强大。
*
阿帕奇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刻冲去门口去迎接主人。
它浑身的毛被剃光,可见白色皮肉,像只丧尸狗,丑得令人不能直视,看着十分诡异。娆娆嫌弃撇开脸,将它推给杜黎。
被嫌弃的阿帕奇愣在原地,一脸失落。它转过身,拿毛爪子拍了拍杜黎的膝盖,仰头用一双可怜的眼睛望他——求抚摸求抱抱。
杜黎将阿帕奇抱起来,追到娆娆房间,皱眉跟她说:“狗子是很敏感的动物,你的嫌弃,让它伤心了。”
娆娆从衣柜里取了睡衣,扭回身看向抱着无毛马犬的杜黎,反问:“它身上的细菌可不少,您老人家这都敢抱?”
杜黎抱着大狗,岔开话题,问她:“明天的比赛你有几分把握?”
“没把握。”娆娆抱着睡衣面对他,赤着一双脚,“杜先生,我要洗漱了。”
杜黎被赶,抱狗回了卧室。
他将秃毛狗扔去床上,继而扭过头看向阻隔他和娆娆的那面墙发呆。
阿帕奇主动朝他凑过来,抬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他。杜黎被狗子的小眼神看得心痒,在床沿坐下,伸手过去捏了捏它的嘴筒子。
阿帕奇在他手心舔了舔。
杜黎啧一声,将手抽回。这只手被娆娆牵过,他舍不得擦,也舍不得洗。
他胸腔里明显压着情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他最近仿佛陷入一个怪圈,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上班时心烦意乱,总心不在焉,跟杜太太在一起时,躁动的心才能彻底安定。
阿帕奇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情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杜黎叹息:“你是一只狗,又怎么会明白人类的情绪?”
阿帕奇坐起身,拿爪子在他膝盖处刨了一下,然后跳下床,往娆娆房间跑去。
娆娆正准备锁门洗澡,门板便被阿帕奇拿爪子刨出刺耳的“吱吱”声。
她将门拉开,阿帕奇迅速从门缝挤进去,径直跳到她的床上,乖巧趴好。
娆娆没那么宠爱狗子,她绝不允许马犬上床。她指着它警告:“下来!”
狗子吓得身子一颤,翻了身,肚皮朝上。它脑袋一歪舌头一吐,开始抽搐,喉咙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惨叫,宛如癫痫。
娆娆吓一跳,扔掉手中睡衣,大喊“杜黎”。
杜先生闻声赶来,也被阿帕奇的抽搐症状吓得面色煞白。他去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将狗子捧起来。他的手刚碰上狗子,它立刻止住抽搐和痛苦的叫声。然而他一松手,它又开始抽搐和惨叫。
娆娆被搞得一脸疑惑,问:“它这是怎么了?”
杜黎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尝试将狗子抱走,然而狗子的身体刚离开床,又开始惨叫和抽搐。
杜黎和娆娆对视一眼,仿佛有点明白了。
这只戏精狗赖上了她的床和杜黎,搁这儿跟他们撒娇呢。
娆娆将衣服重新拾起来,说:“那今晚你和阿帕奇睡我这儿吧,我去你房间洗澡。”
“嗯。”
娆娆前脚还没跨出门口,身后又传来“惨绝狗寰”的叫声。她将前腿收回,转回身,狗子立刻又止住叫声。
她尝试后退一步,跨出房间,狗子立刻又开始“嗷嗷”叫,宛如一只被强行断奶的小母狼。
娆娆跨回房间,狗崽子又立刻止住叫声。
两人好像都有点明白了。这只狗子,不仅想让杜黎陪着它睡觉,是想让杜黎和娆娆共同陪它睡觉。
杜黎抚摸着阿帕奇的狗头,跟娆娆说:“我接它回来那天,它一个劲儿往我怀里拱,黏在我怀里后如何不肯再离开,大概以为是我们抛弃了它。这几天你早出晚归,它见你的时间也少,它应该是缺乏了一种安全感,它现在希望我们留在这里一起陪它。”
娆娆挑眉盯着狗子。
杜黎又提醒说:“阿帕奇心脏不好,我们不能仍它这么折腾,否则,这小家伙活不过今晚。”
“作死。”娆娆走到床边,双腿跪在床垫上,将手伸过去,用手指戳了戳它的眉心:“跟我玩儿撒娇?想让我们陪你一起睡觉?你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阿帕奇用一双毛爪子捧住娆娆戳过来的那根手指,委委屈屈地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指腹。
娆娆被舔得心里一阵发痒,打了个哆嗦,缴械投降:“得得得,我陪你睡,我和你杜爸爸陪你睡,好吗?”
阿帕奇在床上打了个滚。
娆娆去杜黎房间抱了他的被褥扔给他。阿帕奇睡中间,当三八分界线,而她和杜黎各睡两边。
夜深灯灭,娆娆训练一天已经极度疲累,一挨枕头便睡熟了。
窗外明月皎皎,月光稀薄,杜黎侧过脸,勉强能看见狗头和女孩的脑袋。
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却让他非常安心。
杜黎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化,一种占有欲望在他心底滋生蔓延,令他深觉可怕。
最初。他希望杜太太可以勤奋练习,希望她不负公司栽培,拿到好成绩,以此证明他的眼光的确没错。可现在,他希望杜太太可以少点练习,多点时间陪他。
他希望杜太太,可以同他一起食早餐,午餐,晚餐。如果可以,他愿意打破二十六年的铁规,陪她一起食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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