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这里的常客,进去随意挑了张桌子坐着,喊了声老板,老板知晓她的喜好,点点头。
等面间隙,于贝宛桌前坐下一人。
人一坐下,用指关节扣了扣桌子,“好巧,又碰见了。”
于贝宛抬头,用眼风扫他,“不巧,这已经是我们第八次‘偶遇’了,你说你不是别有居心我都不相信。”
林然笑,清爽五官眯起来,“别别别,真是巧合。”
于贝宛懒得理会他。
林然是个富二代,她跟林然之所以认识因为还是几天前,她照往常在这里吃饭,那天林然也在这里吃饭,饭后手机钱夹都不翼而飞,没办法付帐,他嬉皮笑脸求她帮忙付个账,不过几十块,于贝宛就随后帮他付了。
后来他要求加微信,说是方便还钱,于贝宛同意了。
之后她来这里吃饭,就十次有八次能见到他。
其实说林然别有居心是开玩笑的,他有女朋友,于贝宛还在小区里面见过面。
于贝宛热衷在热搜微博下面看热闹,低着头不欲搭理他,林然不在意,挥手喊来老板,点了份跟她一样的面后,手就撑在桌面上,瞧她。
林然长相不错,微弯剑眉大眼,眼尾上挑,有些年轻的张扬,留着短到刚好的发梢,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瞧她,于贝宛不自在了,她将手机往他跟前杵,在他面前点了点桌面,下巴上扬着,口气有些不善,“你目光收敛点,姐姐现在没心情搭理你。”
林然眨巴眨巴眼睛,“你太好看了。”
于贝宛用惊讶的目光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往前凑近让他看的更仔细,“你怕不是眼瞎了吧?”
林然脖子也往前凑了几分,“近看更好看。”
这距离太近,于贝宛猛地后退,搓着手臂上被林然的话激起的鸡皮疙瘩,“你正经点,还是有女朋友的人,说话注意点分寸。”
林然只笑不说话。
正巧两人面上来,林然给她递了双一次性筷子,于贝宛抬头看他,没接直接用的是面店里面的公用的筷子。
林然皱眉,“这个干净。”
于贝宛头都没抬,轻飘飘的反驳了回去,“嫌脏就别用公用碗吃饭,自己回家将家里的碗带来装回去。”
林然:“……”
吃完饭,差不多十点钟,林然借口说是天黑不安全,自告奋勇跟在于贝宛后面,说是要安全将她护送回家。
于贝宛站在面店外面,无聊地提着路边的小石子,听他话,抬头懒懒瞧他,盯了一会。
林然摸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了?”
于贝宛摸下巴,“你是想知道我家的门牌号?”
林然一愣,转瞬笑了,“被你看破了。”
于贝宛“啧啧”两声,“你还真想脚踏两只船?”
林然往她跟前挪了一步,低声,“不是脚踏两只船,”
于贝宛看他,林然眯着眼,刻意将声音压的低低地,“只有你这一条船。”
她想了会,盯着林然,“我现在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在约炮?”
林然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问她,“那你要上船吗?”
于贝宛看他,眼皮懒怠掀着,语气漫不经心的,“约炮可以,但就是不想跟你约。”
林然一怔,“为什么?”
于贝宛瞥他,吐出几个字,“我家杏树教我的,不要摧残祖国花朵。”
林然被她嘴巴里突出的名字弄懵了,“你家杏树?”
于贝宛点头,“教书育人的。”
她见林然还在懵着,也不管他,抬步往马路对面走,余光瞥见后面林然要跟上来,开口道,“你别再跟上来,赶紧回家喝牛奶长身体去吧。”
林然喊,“喂,我成年了。”
于贝宛像是没听见,盯着红绿灯过了马路。
慢悠悠甩着小包包往小区门口走,临近小区门口,瞧见门口停着辆挺熟悉的车,她走近几步,在前车窗上敲了几下,“杏树?”
车窗没动静,于贝宛双手扒在车窗上,遮着光线往里瞧,看清楚了,车子里面没人。
她站起来,目光在四周转了圈,没瞧见人影。
她倚着车子,掏出手机,打算给宋行书打电话时,从她刚才过来的地方走来一人。
步履十分稳重,于贝宛将打了一半的电话挂断。
是宋行书。
走到近前,于贝宛刚想说话,鼻子闻到些什么,又往宋行书身边凑近了些,仔细嗅了几下,宋行书低头看在他身边转圈圈的某人。
快被转晕了,他开口,“宛宛,你干嘛?”
于贝宛走到两步远的地方站定,警惕地看着他,“你刚才……是不是去面店了?”
他身上有味道。
宋行书点头,没瞒她,“嗯。”
“去了多久?”
他像是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没含糊,回答她,“你跟那个男生说了多久的话我就去了多久。”
于贝宛一阵瞪眼,“杏树你竟然偷听我讲话!好歹是人民教师,怎么能这样子做——”
她音量在宋行书的注视下逐渐小到没有。
宋行书开口,“我没偷听,我一直站在你后面,只是你没看见我而已。”
于贝宛抬头气势十分足,瞥见宋行书微沉的视线,气势瞬间降到最低点,“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宋行书路过她身边走到车子跟前,打开车门背对着她,音色莫名低沉,“我听到了,”
于贝宛立即支着耳朵认真听。
“他想泡你。”
“……”
“还有约炮。”
“……”
“而你答应了。”
“!!!!!我没答应。”于贝宛哼唧唧的说。
宋行书“哦”了声。
他回答太过于平静,明显是不相信。
于贝宛跳脚,疾走几步走到宋行书跟前,“我真的没——”
宋行书转身,从车子里拎出一个纸袋递到她跟前,她话被打断,愣愣着接过来,“什么?”
说着打开。
宋行书回答,“内衣。”
于贝宛:“????”
“你今天落下的。”
“哦。”
“已经洗过了。”
“……哦。”
于贝宛捏着纸袋没再继续打开,脑子里又想起来昨晚乱七八糟的记忆,她将纸袋遮着脑袋,“那啥,杏树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宋行书低眸瞧着纸袋遮住的半颗脑袋,沉哑音调,“没其他事。”
于贝宛“恩恩”着,脚步往小区大门走。
走到一半,宋行书迎着晚风眯眼,深邃掩在眼底,他道:“宛宛。”
于贝宛停住脚,扭头,“嗯?”
“你哥快回来了,最近别乱跑了。”
于贝宛以为宋行书只是在单纯提醒她,于斯己快回国这件事,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要走,宋行书又道:“要是觉得无聊就来学校找我或者去会所玩。”
于贝宛点点头,“我知道。”
“别随便跟人约炮。”
于贝宛刚要点头,觉得不对,宋行书又补充了句,“站在朋友的立场,”
她呼出口气,“我明白。”
宋行书倚着车门,“那你进去吧。”
“嗯。”
于贝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区绿植后,宋行书上了车子,坐在驾驶室,脊背靠在椅背,他拿掉眼镜,眼睛阖着。
刚才听到于贝宛同意约炮的那一秒,宋行书差一点没忍住。
也就是那一秒,他突然意识到,他之前对自己的百般催眠,不要强求不要奢求,在她面前都是屁话。
他想不以朋友的立场说不希望她去约炮。
他想放下一切原则,不计较手段去得到她。
那一刻,他……想做个小人。
车子在小区门外停了好长时间,惹得门卫过来询问,宋行书捏了捏眉心骨,戴上眼镜,车灯闪了闪,终于启动。
——
于贝宛进了房间,仰头倒在床上,脑袋放空几秒,歪头看了眼手边的纸袋。
宋行书说是洗过的。
那是机洗的
还是手洗的
什么跟什么。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
于贝宛你在想什么?
她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了几下,突然坐起身,将那套内衣连同纸袋齐齐扔进衣柜深处。
算了算了。
眼不见心不烦恼。
话虽如此,但晚上,于贝宛做了个梦。
春梦。
梦里,男人宽阔的脊背,紧绷性感的腰腹,下颌划过的汗水,凶猛抵进最深处的动作,于贝宛汗水遍布晕红着脸,迷乱中捧着那人的脸,迷糊睁开眼那人……
于贝宛被吓醒了。
因着这个春梦,于贝宛有一周没去见宋行书。
宋行书期间也十分默契的没给她发过消息。
这天下午,她编辑约她去谈事情,地点就在影视城附近。
于贝宛过去见了编辑,合作的事情谈到四点钟,于贝宛见时间还早,想去影视城探探温蜜的班,拿出手机想给温蜜吱个声时,温蜜的微信消息倒先一步发送过来。
约她去玩。
正和她意。
因着那场无端由的春梦,于贝宛在家里宅了一段日子,因此到了会所,简直如鱼得水,跟温蜜打了声招呼就溜去了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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