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再也不敢吃了,白懿梁也就没有勉强,只是陪着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我想起他最开始说的“我放了很多糖”,不由得震惊的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白懿梁点点头:“是啊。”他低着头,慢慢腾腾的把四个白瓷盘都给收到了红漆盒子中,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疏离:“如果觉得味道可以的话,你带点回去?”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在你这儿白吃这么多,总不能还要带一些回去。”白懿梁没有再坚持,只是淡淡的提醒我:“茶要是凉了就不必喝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竟然还会做糕点,”我由衷的赞叹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呢!”
白懿梁听了,似乎很是受用我的这句赞赏:“那倒没有,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
“你这已经很厉害了好吗,你就不要谦虚了,你是不知道秦漠,让他做饭就像让他做炸弹一样,他上次做个番茄鸡蛋竟然做得像是个潲水一样......”我捧着茶杯说完,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吗。”白懿梁执起茶壶往我的茶杯里添了一点热茶:“哪怕他做得难以下咽你不也是美滋滋的给吃下去。”
“那倒没有,毕竟我还是比较有底线的哈哈哈......”
略微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别:“我要回去了,否则梅姨该担心了。”
白懿梁也跟着起身:“真的不要带点给他们?”
“不用了不用了,不能连吃带拿的。”我客气的拒绝。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正准备说“再见”的时候,白懿梁却突兀的开口问我:“你和秦漠,什么时候办酒席?”
“什么?”他说的有点含糊,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
“难道你们不打算请我喝杯喜酒?”白懿梁笑着,眉眼间笑意弯弯,满是诚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多年的旧友。
我打了个哈哈:“没有,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我和秦漠欠了你那么一丢丢,改天吧,我和秦漠单独请你吃饭。”
笑话,还请他来婚宴?那我这辈子都别想有一个完美的婚礼了。
“怕我闹事?”白懿梁问我。
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只好岔开了话题:“没有啊。哈哈哈你的眉毛好炫酷啊你竟然把它给截成了两节,这样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啊,更凸显了您白家老大的身份!”末了还拍了一句马屁:“实在是太帅了!”
“这不是我故意做的,是上次我和你还有秦漠一起吃饭时,被流弹擦过去的。”白懿梁安静的告诉我。
他挑了挑他那一边断眉,似乎在讽刺我:“不知道下一次我们一起吃饭我会遇上什么事呢?”
我心里一紧,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空气忽然就凝滞起来了,仿佛谁先说话谁就是打破这种寂静的罪人。
“听说断眉的人,都是短命的人。”良久,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自嘲:“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怎么会呢,”我安慰他:“你这找个种眉毛的,纹绣的,一样可以做的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但是白懿梁似乎对我这个提议一点都不赞同,而是朝我笑了笑:“没事的,不用太在意。”
我看看白懿梁的眉毛,一瞬间正遇上白懿梁抬头,我忽然惊觉,他的眼神,远没有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么纯粹。
“你在可怜我?”白懿梁皱了皱眉毛,像是十分不满我看着他。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啊,我要走了,不然梅姨真要担心了。”
“你和秦漠还没有领证吗?”白懿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问我。
“是的,我们打算看一个良辰吉日去领证!”我笑嘻嘻的望着白懿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喜糖。”白懿梁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一样,却被我抢先了:“你别说了,我这辈子,就看中秦漠了,我是一个死心眼的人,除了他,谁都不可以。”我不安的用抬脚踢了踢地板,低着头不敢去看白懿梁:“我承认以前我是很混蛋,尽做些混账事,害得你生病,时不时的心情不好那天还把你揍了一顿,不过你的叔父也没少给教训我,我和秦漠曾经不也被你摆了一道给扔进了警察局吗?甚至你也毁了秦漠准备了好多天的惊喜......好歹我也送了你一块那么那么贵的手表,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像是生怕白懿梁反驳,我大气都不喘一下的说完了:“改天,我和秦漠一定要请你吃饭的,到时候还希望你赏脸。”
然而白懿梁还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他竟然一把捞过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立马就开始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去推他禁锢着我的胸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力气竟然也那么大,他紧紧的把我按在怀里,微微喘息的声音在我头顶低吟:“不要动,就让我抱一小会儿。”
“所以你是不让我去你的婚礼了?”他的声音在我头顶闷闷的响起。
“放开。”我冷声道。
“不放。”他竟然还用下巴在我的头顶微微磨蹭了一下,声音听着像是撒娇一样。
“一。”
白懿梁没有动。
“二。”
白懿梁仍旧没有动。
不过就在我要喊到“三”的前一刻,白懿梁立马放开了我,并且很快的在我身后站定了。
骤然被白懿梁推离他那个带有淡淡中药味的怀抱,气得我理了理头发上前去就推了一把白懿梁:“你特么又皮痒了是不是?好了,你现在别说请你吃饭了,喜糖都没有了!亏我们秦漠还说给你介绍女朋友呢,白流氓,你就孤独终老吧!”
“赵之欢!你不要太过分!”
从我身后响起的一道惊雷的声音吓得我身体发颤。
这声音,这言辞,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一听到这声音身体的反应立马就迅速过了大脑,一下子就准备跳下回廊从另外的地方找路出去。
转身就跑,却被白小叔捉住手。
他那惊雷般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你刚刚推谁呢?”
白小叔松开了我,高大的身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他推了一掌我,我被他推得连连后退,差点站不稳。
没办法,谁让我看到白小叔就秒怂呢。
但是我为了不输面子,还是死鸭子嘴硬的顶了回去:“我推你大侄子呢!”
他又推了一把,于是我被逼的又退了两步:“说谁流氓呢!说谁孤独终老呢!”
我梗着脖子倔强的看着白小叔:“我说你大侄子呢!”
他还想推我,被我躲开了,他扑了个空,但还是朝我步步紧逼过来:“你还真觉得我们懿梁离开了你就活不了?”
“那他还抱人家老婆呢!”我又羞又急,就差跳起来和白小叔对骂了:“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说完我就跑开了,我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小叔的身影也跟过来了。
“小叔,算了吧。”
第乍见之欢一百七十:意外发生
说完我就跑开了,我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小叔的身影也跟过来了。
“小叔,算了吧。”
我逃命似的飞快离开犯罪现场,身后还有白小叔胸中憋着一两口浊气,训斥白懿梁的声音:“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虽说我一向方向感不好,但是遇到了白小叔,我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于是我一路心跳加速但是还是按捺住了我的急躁,气呼呼的就跑回了我之前做的那个包厢。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里只有梅姨和付何清了,已经不见了秦淮的踪影。
我朝付何清微微笑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秦淮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哦,他去洗手间了。”梅姨朝我看了看:“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呢。”
付何清端着雅致的茶杯,像是在细细观察着茶杯上的水墨插画一样,我随口回答:“我出去随便走了走,遇到了一个朋友,就聊了会儿天。”
梅姨点点头,又转身和着付何清说起话来。
饶是我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出来秦淮对这个付何清不感兴趣,否则不会对于付何清的一言一行都敷衍了事,从头到尾只留下了梅姨在苦苦支撑着这个相亲局。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秦淮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还有一身烟草的味道。
梅姨见状,皱了皱秀气的眉,似乎是对秦淮扔下姑娘出去抽这么久的烟表示不满,然而秦淮并没有把梅姨的皱眉警告当回事,随随便便的就坐下来了。
还很没有形象的翘了个二郎腿。
不多时,有服务生送了四小碟糕点进来,恭恭敬敬的说:“我们老板和赵小姐是故交,所以今天为各位免单了,这个是我们老板亲手做的手工中式糕点,老板说让各位不要嫌弃。”
“那位朋友?”梅姨自然是不会随意吃陌生人送的糕点,转头问我。
我摇摇头,不打算承认事实,一转头,却发现秦淮在眼神定定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道。
然而,就在那位服务生都还没有转身出门的时候,包厢门又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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