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草原上的野鹰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野性与审视,混成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戳着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他周身的防备;
我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冰冷;
我嗅到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我还听到了从我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咕”的声音。
清脆而响亮。
......
书房里的空气忽然就像变得如同泥淖一般的粘稠,令人连呼吸呼吸都不顺畅。
最先打破这一尴尬的竟然是白玉斐。
他最先憋不住笑了。
看着白玉斐以手抚面极力憋住笑容,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菊花的真诚模样,我也一脸无奈的抬头道:“壮士,我是真的因为肚子饿了,门被锁了才爬窗出来找点吃的,我本来还不想打扰你们谈事情的,是你二话不说就把我拽进来的,我也很无奈啊。”
他没有说话,连结着冰霜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枪口依旧对着我。
压迫的气息化成了一只大手,紧紧的卡住我的喉咙,让我喘不过气来,涨的满脸通红。
当然在现实中我这其实是饿的。
“算了,误会一场,怎么着她也是我半个客人,弄得见了血,都不好看。”最终还是白玉斐从忍俊不禁中恢复过来了,又一秒变成了那个冷静沉熟的白小叔了,很是善良的替我解了围。
果然,我一个小炮灰说话根本不中用,还是老大开口才算数。
那个男人闻言,这才冷着一张脸收回了枪,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看着书架。
我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曲起了膝盖,刚刚被他扔到地上时砸到地上,现在腿和屁股还很疼。
就在我撑起了手掌打算麻溜的爬起来离开这个书房的时候,手掌不小心压到了一张照片,我随意的手贱拿过来了,看到上面一张熟悉的脸蛋,还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着大大的“徐永生”三个字,我不禁喃喃道:“哇你妈妈是韩国人还是朝鲜人啊给你取这么个非主流的名字......”
话音未落,黑洞洞的枪口又对准了我智慧的小脑袋。
我想狠狠的打几下我的手还有我的嘴。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鬼使神差般的,我竟然胆子也大了起来,就如同一个谄媚的奴才一般双手的把那张照片给递给了他:“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要这样......”
“老徐,算了,她还不懂事。”白玉斐再次出声制止他,并且给了我一个刀子般的眼神。
“愣着干什么,自己出去找懿梁玩去。”
白玉斐看着我,让我离开。
而他口中的“老徐”也缓缓抬起了手臂,暂时的让枪口离开了我聪明的小脑袋。
见我的小脑袋没事了,我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书房。
离开书房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徐永生,没想到他硬朗的外表下竟然有着这么一个,非主流的名字。
看来又是一个想恢复秦朝一统四海的人。
我摇摇头,不去八卦别人的隐私,把我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摸着瘪瘪的肚子,我下了楼直奔厨房而去。
却看到白懿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看着一本英文书籍。
他一向很喜欢安静的阅读。
因为他也做不了什么太过活泼躁动的事。
我两眼发红的冲进厨房,抓住了一个正在洗水果的女仆,咬牙切齿的要她给我做点吃的。
说完,我还打劫走了她手里的苹果,恶狠狠的像是啃咬着徐永生的头颅一样,凶神恶煞的出了厨房。
由于我的活动范围有限,不可能边啃着个苹果还去大街上溜两圈,但是我也不想和白懿梁待在一起。
于是我选择乖乖的回房间呆着。
就在我咬着苹果上楼的时候,白玉斐和徐永生出来了。
我和徐永生在楼梯上擦肩而过,鸡皮疙瘩却忍不住欢快的蹦跶了起来。
没办法,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暴戾。
一看就是金三角看多了。
我在白玉斐的帮助下才莫名其妙的在他手底下捡回一条小命,我可不想又给丢了。
看着徐永生也要走了,我就乖乖的咬着苹果低着头从他们两个身旁擦肩而过。
无所谓,反正我怂,有的人,招惹不起,就不招惹。
经过刚才的事情,我对白玉斐的好感已经上升了那么一丢丢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又把刚刚他出手救我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全部给败光了。
因为他给我端来了一碗水煮西蓝花,微微发绿的汤水上面漂了一点点的橄榄油。
他知道我是个一天不吃肉就要啃自己脚丫子的人,却非要让我吃素。
“您喜欢吃西蓝花吗?”我诚恳的问白玉斐。
“不喜欢啊。”白玉斐也是诚恳的回答我。
“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知道吗?”
“知道啊,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己所不欲,务必施于人。”白玉斐朝我笑得一脸的老谋深算,就连眼角的细纹也露出来了几条:“你胃疼才刚好,就应该吃点儿清淡的。”
“行了行了,别这么冠冕堂皇了,养不起我就麻烦您趁早把我送回秦漠身边好不好?”我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为了我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得不忍辱负重的端起碗,认认真真的干掉了那碗西蓝花。
我有一个小小的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白家叔侄的头顶,能比我这碗西蓝花还要绿。
索性白家的两个狐狸虽然小气,但是还没有到了心狠手辣的地步,晚餐的时候,还是给了我一个比较正常的晚餐的。
在晚餐的餐桌上,白懿梁看着我手握着刀叉眼里喷火的看着厨房,望眼欲穿的样子,还有我随时都要一个弹跳跑进厨师的怀里撕扯他手里的餐盘里的肉,他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想要提醒我一下我是个女孩子不要这么粗鲁。
但是最后都被我冒着绿光的眼睛给瞪得闭了嘴。
大概是白玉斐看我有家暴他侄子的倾向,不禁也开始声援起了他的小侄子。
“赵之欢,你今天睡也睡了,我估计你晚上也睡不着了,但是你也不要想着逃跑,因为没有用,你跑不出去的。”白玉斐轻轻拨弄着餐巾,低头看着桌布的花纹,却是在和我说着话。
“行啦行啦,吃饱了我就上去继续睡行不行,不跑啦不跑啦,什么时候见我跑过啊。”我不满的嚷嚷着:“我还是一个很合格的人质好么。”
“我不管你今天是想逃跑还是真的被锁在了房里,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好心。”厨师为白玉斐摆好餐盘,白玉斐就开始铺好餐巾在膝盖上,没再看我。
一旁的白懿梁但笑不语,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要是闲得慌,我明天可以带你出去玩玩。”白玉斐忽然开口,这一句话在我听来却宛如天籁。
不会吧,他不是最怕我跑了,怎么忽然要带我出去玩。
这其中一定有诈。
难道他不忍心他侄子这么被我欺负,所以要把我给偷偷带出去乃伊组特了?
再把我给埋到个荒郊野岭?
我纠结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虽说中国有“青山处处埋忠骨”的说法,但是我不想我每次清明节回家看看梅姨还得看看阴间有没有船啊。
如此想来,还不如被埋在姚山宅子下的那一丛蔷薇花下呢。
额......扯远了。
“那你怎么不让白懿梁带我去玩。”我试探着问了白玉斐。
“他还在休假,所以就只能由我带你出去。”
“休什么假啊,休假就得出去玩啊。”
“他还在休婚假,看守你属于工作范畴。”
第乍见之欢九十三:留下手机,饶你命根
“他还在休婚假,而看守你则属于工作范畴。”
白玉斐轻轻的推开了手边的牛奶,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向白懿梁:“你的新娘子都没了你还休个屁的婚假啊。”
白懿梁喝着牛奶,奶白的奶渍沾染在他红润的上唇,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好想拿起桌上的桌布替他擦干净。
然而白懿梁并不理会我的这一番挖苦,而是从容的看着我:“新娘子这种东西,又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了,你知道什么叫抢婚吗?”
言罢,低下头去找餐巾,待他慢条斯理的拭去唇上的牛奶渍时,又换了一种幽幽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你知道什么叫公公吗?”我问白懿梁。
“你是指你将来老公的爸爸,还是指古时候伺候皇帝的太监。”白懿梁镇定的回答我。
“是的,我指的是被割掉小钩钩从此变得不男不女的那种人。”我告诉白懿梁。
“知道啊,怎么了?”白懿梁笑着回答我,丝毫不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莫名其妙还有无趣。
“那你知道关于太监的一些更深层次的知识吗?或者说,你想不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这种封建旧社会下的时代产物?”我诚恳的问着白懿梁,却是不清楚为何他的眉头会紧紧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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