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止面色沉冷,大概是没想到陆锦瑟会这么激动,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开始后悔刚才说的那番话。
“你走!”恢复过来的陆锦瑟,冷淡地对傅行止说道,是不是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将他逼走?
“好我走,你别激动!”傅行止就怕陆锦瑟伤口裂开,只得先离开。
但刚准备离开时,病房就从外面被打开,开门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阵风,两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蒋川忽然间的出现让陆锦瑟一怔。
而蒋川看到傅行止在病房里面,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想到陆锦瑟工作室的人说,昨天她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要签手术单,但他们都只是下属,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是傅行止忽然出现,拿了笔在陆锦瑟的手术单上签了名字。
医生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说:前任。
可不是吗,傅行止是陆锦瑟的前任,只要稍微去查一下,就知道当年陆锦瑟是怎么追着傅行止的。
“你怎么还在这儿?”蒋川没先去看陆锦瑟,而是傅行止的存在耿耿于怀。
本来都要离开的傅行止,在看到蒋川之后,心头的火也窜了上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作为丈夫,难道不该在陆锦瑟开刀的时候就出现?好,他在出差,出差能出到别的女人床上?
“不用你管,现在你滚!我媳妇儿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时候,想没想过家里还有个妻子?”傅行止越说越来气,所以积压的情绪在这时候全数爆发出来,“蒋川,你要是个男人,就放小七走!”
“小七?”蒋川冷哼一声,“把人家媳妇儿叫得那么亲密,你几个意思?”
陆锦瑟看着病房内争吵的两人,只觉得头疼,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一个当初她喜欢得不行但是一点都不稀罕她的男人和她出轨了二十多次的丈夫,此时为了她吵架。
不觉得好笑吗?
陆锦瑟不想管他们,索性闭眼,眼不见为净。
但闭上眼,那两人的争吵愈演愈烈。
“没别的意思,你出轨的证据足够小七起诉离婚!”
“我们离不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撺掇锦瑟和我离婚?”
平日里还算冷静的两人,怎么这时候就吵了起来,而且完全收不住的那种。
不知道是谁先揍了谁。
傅家以前是混黑的,从小被傅雷要求学武术,伸手过得去。但蒋川是军旅世家,虽然他没有从军,但小时候也耳濡目染,伸手虽然算不上顶好的,但和傅行止打,似乎绰绰有余。
片刻,病房似乎都要被拆了。
陆锦瑟睁眼的时候,看到傅行止一拳快速地往蒋川脸上挥去,蒋川屈起膝盖准备顶上傅行止的小腹……
“啊——”
忽的,房间里面爆发出一声尖叫,正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听到这一声尖叫之后被震撼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到病床上的陆锦瑟双手堵着耳朵,拒绝听到这一切的声音。
而她因为尖叫,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在尖叫之后,身子承受不止那样的刺激,无力地往床上倒去。
“锦瑟——”
“小七——”
两人又几乎是同时松手,往病床那边跑去。
傅行止比蒋川快一步跑到陆锦瑟床边,扶着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他快速地按了床头的铃,刚才陆锦瑟叫了那么大一声,伤口不挣开才怪。
但下一秒,蒋川就从傅行止怀中抢人。
“傅行止,你松开!”丈夫都还在这儿喘气呢,他一个前任在这儿想干嘛?
傅行止非但没有松开陆锦瑟,还差点将蒋川给推开。
两人在这个关头似乎又要打起来。
“蒋川……”陆锦瑟伸手,却不是伸向离她最近的傅行止,而是较远的蒋川,“我肚子痛……”
两个男人都听到陆锦瑟叫的人是谁,趁着傅行止愣神的时间,蒋川将傅行止推开。
“没事了,医生马上就来了。”蒋川擦掉她脸上的汗,像极了一个关心自己太太的丈夫。
“你让他……让他走……”陆锦瑟躲进蒋川的怀中,不想看到傅行止,一眼都不想看到。
陆锦瑟抓着蒋川的衣服下摆,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蒋川则轻轻拍着陆锦瑟的肩膀,安抚她焦虑的心情。
蒋川转头,瞪着傅行止,道:“还他妈不滚?”
刺到傅行止眸子的,是陆锦瑟钻进蒋川的怀中,喊着让他快点走!
本想留下的心思在看到陆锦瑟这样之后,只得转身离开,不然还能怎么样?
医生鱼贯而入,傅行止的目光被医生拉上的帘子给挡住,他看不到陆锦瑟,看不到。
他脑海中想着的,是几年前缠着他的那个小姑娘。
一点小事儿都会给他打电话,或者直接跑到他跟前。她家的狗生了一窝狗崽子,老大一张脸一半是白毛,一半是黑毛。老二总是被老大欺负,老幺深受宠爱……
又或者,她说她心血来潮想养鸭子。
小小的发烧说的好像他不过去看她一眼她就要死了他们再也见不着。
还有……
太多了,陆锦瑟那时候就是个移动的噪音机,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总有人和他说,你媳妇儿咋呼。
他说,不是媳妇儿。
他们说:未婚妻和媳妇儿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区别大了。他们没结婚,没有一纸婚约的约束。她生病需要开刀的时候,他只能在医生问他和陆锦瑟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说一句“前任”,而不是说“丈夫”。
他的世界早就习惯了陆锦瑟的叽叽喳喳,在她忽然间撤离之后,他感觉到的,竟然是不舍和烦躁。
很想生活回到原来的轨迹,很想陆锦瑟再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将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他乐意。
但现在,陆锦瑟躲在她丈夫的怀中,不愿意见到他!
……
帘子拉上之后,陆锦瑟松开蒋川的衣角,被医生安放在床上。
其实医生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室的凌乱,就知道里面刚发生了一场不小的打斗,那蒋川的脸上,还有淤青和血迹在。
“家属,你先让开,我们要给病人检查。”护士将蒋川推开,医生掀开被子,推高陆锦瑟的睡衣。
睡衣之下的伤口已经被挣开,纱布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伤口出血,怀疑里面的伤口也裂开了,得重新手术。”医生揭开纱布,有了初步的诊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手术室啊!我媳妇儿要是有事儿,你们都别想安生!”蒋川怒道,面红耳赤的样子让医生护士误以为这两人的感情很好。
陆锦瑟闭眼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只感觉自己重新被推回了手术室,她睁眼看着天花板上几盏明亮刺眼的手术灯,手臂被推进麻药。
随后,眼皮子很重,陆锦瑟沉沉地睡了过去。
想起的,是那年傅行止送她回家,他们在停车场遇到二哥陆南望,当时时安回国,和二哥矛盾很深。
傅行止在停车场和二哥打了起来,她没走远,都看到了。
看到傅行止为了时安和二哥动手!
那时候,傅行止是她未婚夫,可她的未婚夫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兄长动手。
她怎么好意思出面?她躲在那儿,不敢露面,只紧紧地攥着衣角。
后来哥哥姐姐将傅行止和陆南望给拉住,她听到姐姐说:傅行止怎么可能为小七和二哥动手?
是啊,不喜欢她的傅行止,为什么会为了她和二哥动手?他是为了时安,为了他喜欢的女孩儿才和二哥动手的。
先前,她在病房里面和蒋川动手,又是为什么?
是不是终于失去了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他后悔了,想要把她追回去?
但傅行止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
将陆锦瑟送进手术室之后,蒋川在手术室外面怔了许久。
可能是郁结的情绪没有来得及发泄,很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燥的原因是什么,是看到傅行止陪了陆锦瑟整夜的恼火,还是想到刚才陆锦瑟利用他来逼走傅行止?又或者是想到他一碰陆锦瑟,她就觉得恶心想吐?
还不是做做样子的恶心想吐,是真的想吐!
新婚那夜,洗了澡进了他们的新房,掀开被子想和自己的媳妇儿做些羞羞的事情。
她从一开始就在反抗,反感他的触碰,不让他摸。他以为她在欲拒还迎,以为她有些害怕。
他跟她说别怕,他会轻点。
哪知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当他脱掉两人身上的衣物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陆锦瑟捂着嘴,一阵恶心。
她没怀孕,也没吃坏东西,单纯地觉得和他亲热,让她恶心。
后来,蒋川就没再碰过她。
他不知道在傅行止碰她的时候,她会不会觉得恶心。
他甚至不知道陆锦瑟和傅行止先前进行到了哪一步?是全部过程都走完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啥都不懂的纯情小处-男,但他真的还挺介意陆锦瑟和傅行止到了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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