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楚震海尖利的下巴更加瘦削了,脸上的胡茬显示了他的颓废。
楚怀良对这个有勇无谋的儿子也是尽力了,每次犯错都跟在后面擦屁股,这次他犯得错太大了,他也不想再纵容了。
楚怀良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毕露,握紧的拳头挥了又挥,最终无力的垂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咬着牙下了大决心:“你在楚氏的股份已经被你挥霍完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楚震海一听嚎啕大哭,一直抱着楚怀良的小腿,不肯放手。
大厅里除了楚震海的哭声,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都在冷眼看着楚震海的罪有应得。
良久,楚怀良也是累了,他甩开二儿子的手,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不想再多看楚震海一眼。
楚震海知道父亲的秉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一直都是,看来今天自己是没得救了。任凭自己是如何哀求,父亲都不会放他一条生路了。
楚震海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扫视一眼大厅里的人。突然,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在座的人,撕心裂肺地喊:“你们,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们还是一家人吗?”
楚震东是个老实人早就坐不住了,他倏地站了起来,“爸,您就给二弟一个机会吧。”
楚震海一听,如死灰一样的眼睛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脸期待的看着楚怀良。
“你们谁也不许为他求情!”楚怀良义正言辞地命令。
“爸,二弟毕竟姓楚,我们不能看着他走投无路啊!”楚震东还想争取。
“够了!不要再多说了。”楚怀良面对着二儿子,厉声斥责:“这么多年来,你摸心口想想,我为你的错误买了多少次单,你一直不务正业,做生意投机取巧,整天梦想着天上掉馅饼,到现在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知悔改!”
楚震海被楚怀良的一顿教训后,希望的泡泡又破灭了,他的心情似乎更狂躁不安了,他由开始的哀求,变成了大声的怒吼,发泄这这些年来自认为受的委屈,
“爸,我知道您一直对我不信任,也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我的努力。在您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过我,今天我要问您,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在摇篮里掐死我?”
“你个混账东西。”楚怀良是越听越生气,突然扭头左右看了看,一把抓起身边的茶杯,“嗖”的一声,茶杯飞出去,不偏不倚就砸在了楚震海的头上。
随着楚震海的一声闷哼,一股鲜血从他的头上留了下来,顺着脸颊直至嘴角,楚震海胡乱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便大片晕开,在白炽的灯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大家都愣住了,没想到老爷子还真的动手了,原本都以为说点气话就算了,毕竟是不成材的亲生儿子。
“震海,你怎么样?”楚震东赶紧上前去查看。
“不用你好心!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哈哈哈……”楚震海已经濒临疯狂的地步,谁的话也不听,他一把推开楚震东,捂着头上的伤口,跑出了大厅。
楚震东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楚亦凡立刻站了起来,冲了过去,“爸,你怎么样?”
楚震东连连摆手,“我没事”。他连忙让佣人跟上楚震海,防止他再次受刺激。
楚亦凡看到父亲如此作为,很是心疼,便站在父亲身边静观其变。
楚怀良则气急败坏地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子不教父之过啊!”
李香莲这会儿才充当了完美的马后炮,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嘲讽,阴阳怪气地说:“关你多大的事情,你又不是一个儿子,又不是都不造料。”
“爸,您消消气,二哥又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小妈也说了,您不是还有我们吗?”老三楚震河也附和着李香莲。
楚怀良怎不知道他的用心,苦笑一声,“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楚震河听后尴尬地笑了笑。
魏强一直没有出声,他静静地听着、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这场闹剧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楚家的内部相争,最后的得利着会是他魏强,让楚家改姓魏,是他多年的梦想!他为这个梦想已经奋斗多年,他就像一颗螺丝钉一样深深扎入了楚氏的肉里,现在就是想拔也得带出大堆的肉和血来。
魏强老奸巨猾的本性一直隐藏得很好,就像现在,他微微一笑,“爸,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挽救那笔巨款,更重要的是有人好像知道一些内幕,散发了不利我们的消息,我们的股市正在下降。”
“是啊,爸爸,十个亿不是小数目,最近公司一直在投入,账户上的资金并不多,如果我们的股市再下降,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好控制了。”楚震河的胳膊肘也在往外拐。
楚怀良长吁了一口气,“钱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这个我会想办法。至于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亦凡,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楚怀良把问题抛给了孙子,楚亦凡这才缓缓抬头,郑重地回答:“和其他公司的接洽工作已经做好,只等资金的注入了。”
“能够在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去和合作方交涉、协商解决的办法,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楚怀良对孙子的做法表示赞同。
在座的其他人听了觉得格外刺耳,各个都在落井下石,只有楚亦凡在积极补救,最后还真便宜了他!
特别是李香莲的意见最大,她怎么能让楚亦凡轻易的就得逞呢?她尖锐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我说老头子,你是昏了头吗?”
楚怀良一看是李香莲开口,立刻有点怂,“夫人有什么指教?”
李香莲斜睨了他一眼问,“你哪里来的十个亿?你想卖什么啊?你的肾现在还有人要吗?”
“夫人,钱乃身外之物,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楚怀良苦口婆心地向李香莲解释,看得大家连连摇头。
李香莲的训夫模式也正在开启,楚宅一片骂声。
不一会儿,个个都找了借口离开,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老爷子很有钱!十个亿张嘴就来,钱从哪里来?这不仅是李香莲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正如老爷子说过,到时间大家自然会知道!
顾念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么严肃的场合她还是闭嘴的好,免得惹火烧身。
楚亦凡也找了借口带着顾念向父母告别,离开了老宅。
两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一路无语。
突然,顾念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显然楚亦凡也听到了这声音,顾念的脸瞬间红了半边天。
楚亦凡默默开着车,嘴角不禁开始上扬。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家大的饭店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楚亦凡按下安全带,推门下车,顾念紧跟其后。
顾念抬头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花开富贵”几个字。
无巧不成书,她在纳闷,这不是林大美经常来饭店吗?
光看这装潢档次就很高,顾念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楚亦凡走进了这个象征着身份的地方。
顾念看着金壁煌煌的大厅门口,仅迎宾的礼仪就有几十个,如花的姑娘穿着清一色红色旗袍,分两排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礼貌的向来往的客人打招呼。
顾念瘪了瘪嘴,小声嘀咕着,“只是吃个饭,没有必要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吧。”
楚亦凡沉声说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这里也有家常菜。”
在他们刚踏进门时,姑娘们同时点头躬身,齐声说:“欢迎光临!”
楚亦凡冷着脸,继续前行,顾念则向迎宾小姐们微微一笑,表示回礼。
一位穿着西装的大叔远远看见他们,匆匆走了过来,恭敬地说:“楚总,您来了。”随即向顾念也点了点头。
顾念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从两人熟稔的态度看来,楚亦凡一定是常来这里。果然那个中年大叔恭敬地询问:“楚总,还是老样子?”
楚亦凡只是点了点头,就径直走进了二楼一个拐角的包间,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定点用餐地一样。
包间不大,但是很干净,暗灰色调的装潢,不失时尚感。一张餐桌,和一套小型沙发让整个空间显得很紧凑。
包间的一面墙是整面的落地窗,楚亦凡走了过去拉开窗帘,窗外居然是江上风景,原来这里临江而建,从外面却看不出来,进来才别有洞天,真是个用餐看景的好地方。
楚亦凡拉开一张靠里的椅子,坐了下来,抬头对顾念说:“坐吧。”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上了几样小菜。
一份糖醋排骨,一份豆芽粉丝,一份青椒炒鲜虾,一份铁板豆腐,还有两份冷菜是凉拌五味菜和皮蛋拌黄瓜。
顾念看着眼前的家常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菜,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
“怎么?不合你的胃口?”楚亦凡说话间已经拿起碗筷,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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