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
莫北丞取下一旁撑衣架上的浴袍披上,腰间的系带也没系,见男人绷着张脸,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南乔侧身让了让,正好踏在浴室里湿滑的地面上。
她穿的是家居卡通毛拖鞋,不防滑,只能在地毯上走走。蓦然踩到湿的,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腰上蓦地多出一只手。
手臂用力,南乔已经斜了大半的身子被捞起来,生生的撞在了男人赤裸的胸膛上。
莫北丞的胸膛一片火热。
他的眉头忍不住拧了拧,刚扶着南乔站稳,搁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莫北丞松了手,走过去接电话。
南乔深吸了口气,换了鞋进去洗漱。
洗贴身衣物的时候正好看见莫北丞扔在洗衣篮里的内裤。
她也没多想,顺手拿起来用水打湿,挤了洗衣液搓揉。
莫北丞走进来时正好看到她满手泡泡,正费力的搓揉着一个深蓝色物件儿,男人沉晦的目光在她微湿的发际上掠过,不过没说话。
两人虽然都结婚一段时间了,但莫北丞不同于其他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他的贴身衣物从来都是自己洗的。
南乔刚才也是顺手,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被莫北丞意味深长的一扫,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她低着头,继续面无表情的搓揉那条内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无异:“我只是顺手。”
莫北丞神情平淡地看了她一眼,拉开抽屉拿了剃须刀,“别搓了,要破了。”
南乔:“……”
她清干净上面的泡泡,晾到了外面阳台。
进来就看到莫北丞穿戴整齐,正在扣腕表,一副准备出去的模样,南乔皱着眉问:“三哥,你要出去?”
“不许?”莫北丞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南乔却隐隐听出一股火药味。
“你吃过药了吗?”
话音刚落,她忽然又收到莫北丞一抹寒凉的视线。
男人惜字如金的吐出一个‘没’,拉开房间门要走,南乔将买的药扔给他:“如果再疼就吃了颗。”
莫北丞前后翻看了一下盒子,唇角勾起一道似嘲似讽的弧度,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盆栽架子上。
不多时,楼下就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莫北丞走了,整栋别墅便跟坟墓一样陷入了死寂,风吹着外面的树叶‘莎莎’的响,显得别墅里更静了。
南乔睡不着,又画不进去图,便缩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看电视剧。
没一会儿木子就打电话来了,急急的问道:“南乔,你是不是跟莫北丞吵架了?”
她换了个姿势:“怎么了?”
“我在皇家一号看到莫北丞了,他刚进包间没多久,陈白沫就来了。”
木子这段时间忙,家里的、工作上的,恨不得一天有七十二个小时,所以也很少跟南乔联系,也不知道她和莫北丞究竟怎么样了。
自从放下了和陈白沫的仇怨,她现在再听到她的名字已经没多大的感觉了,只是很淡。
“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在一个场合出现也是正常的。”
“没有朋友,我问过我以前的同事了,里面就他们两个,要说不是早就约好的我都不信。你赶紧过来,男人对前女友都有种特殊的情节,喝了两杯酒更是干柴碰烈火,莫北丞现在就是入了盘丝洞的唐僧,分分钟能被剥干净。”
南乔笑:“男人没自控能力我总不能24小时都看着吧,如果真有这个心,今天不干柴碰烈火,迟早有一天也要干柴碰烈火。”
那边,木子还在恨铁不成钢的念叨她,南乔的思绪有片刻的恍惚,又瞬间清醒了,“木子,帮我找份兼职吧,短时间内能拿到现金的。”
“……”
“兼职?你缺钱?”
“陆伯父必须要马上动手术,他的身体拖不了了。”
木子拧眉,这种事她也理解,陆焰的父母对南乔这么好,让她置之不理肯定是不行的,但这么一大笔费用靠兼职,哪有那么容易。
“南乔你先别急啊,我帮你想想办法,你再去找找你爸妈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还有莫北丞……”
木子之前在皇家一号工作,不包吃住,加上水电煤气费,每个月工资也就刚好够用,身上没多少余钱。。
第174章 你放我下来
“恩。”
跟莫北丞借钱,她之前在医院听到陆伯母和陆伯父那番话时,曾经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后来出了这样的事,便打消这个念头了。
“出来喝一杯吧,我们也好一段时间没见了,明天又要开始忙,要等下个月月中才能忙完了。”
南乔在家也睡不着,她和木子的确很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连打电话都是匆匆说两句就挂了,“你在皇家一号?”
“恩,今天有个同事过生日来这里唱歌,你过来就差不多散场了,一个个都喝趴下开始叫代驾了。”
……
南乔到皇家一号时,木子正靠着旋转门旁的墙壁等她,一件中长款的军绿色呢绒大衣,双手插在衣包里,膝盖以下的腿是完完全全裸露在冰冷刺骨的空气中的,脚上蹬着一双短靴。
画着夸张的妆容,嘴里含着一支烟,眼睛半眯。
颇有点烟视媚行的妩媚。
木子的漂亮不在于五官,若是细看,其实她长的并不美,至少和沈南乔没法比,她的味道在于身上的气韵,像……像民国时那些穿旗袍的女人,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心魄的性感。
看到南乔,她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烟在一旁金色垃圾桶顶端的烟灰缸里摁灭,“快进去,我快要冷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跺脚,恨不得伸手来拉南乔一把。
刚才那种烟雨蒙蒙的既视感瞬间因为这句话而消散。
南乔看了眼木子浓密夸张还贴着金色小星星的假睫毛,“你今天怎么化这么浓的妆?”
“还不是我们部门那群憋疯了的老妖精,说平时在办公室就够压抑了,出来一定得好好浪,找了个职业化妆师,出来就成这样了。”
南乔忍不住闷头发笑,“我还以为你是放飞自我了。”
木子翻了个白眼,挽着她的手往里走,“我没这么重的口味。”
南乔没说话,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夜场了,眼睛都快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了,人都感觉是飘的。
她想寻一处人少的地方。
木子见她四处‘张望’,以为她是在找莫北丞,“别找了,已经走了,再说,人家也没在大厅。”
南乔:“我们也坐包间吧。”
进了包间便安静多了。
强劲带感的热辣音乐被阻隔在门外,只听到隐约的一点。
木子给南乔倒了酒:“你和莫北丞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是说挺好的吗?难不成,他看陈白沫的腿断了,又同情心泛滥想做些什么了?”
“不是,”南乔一边喝酒一边情绪不高的搭话:“他看到我电脑上的视频了,就是陆焰临死前的那一段。”
木子:“……”
她也没表现出很意外,只要南乔和陈白沫一直谁也不放过谁,事情便迟早要被拆穿,现在才拆穿已经算晚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
当时她和时笙就不太赞同南乔的做法,但作为朋友,她那时候的状态,别说是接近莫北丞,就是杀人放火她们估计也得如她的愿。
不然,现在就没有沈南乔了。
南乔端起手边的红酒低头慢慢的抿着,没有接话。
这样沉默的沈南乔比前两年在美国差点疯掉的南乔更让她担心,但是她又没办法,劝人她不在行,出主意她也不在行。
木子慢慢的陪她喝酒,想着如果时笙在就好了。
中途的时候木子被一个电话火急火燎的叫走了,她实在不放心南乔,即便南乔再三保证没事,她还是委托了之前皇家一号的一个同事送她。
只是要等她下班。
南乔等她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把桌上的一瓶红酒都喝完了。
她其实也是在意的,陈白沫的心思不会因为她说到此为止就结束,反而,她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出现在莫北丞身边。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难不成要就这么任其他们发展吗?
木子说的没错:初恋对男人来说都是个不一样的特殊存在,特别是像莫北丞这种婚姻生活不如意的,初恋对他来说,简直跟裹了蜜糖的蛋糕一样。
何况他们还是在感情正浓的时候,被迫分开的。
南乔看了眼腕表,那人下班还要一个小时,南乔便打算找代驾。她也不是特意要等的,只是没事做,又不想回去。
南乔起身,一阵眩晕袭来,她几乎站都站不稳。
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脑袋。
其实也不算醉,神智还是清醒的,只是有点站不稳。
南乔缓过那阵眩晕后才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包间,高跟鞋不算高,但她走不太稳,走了几步绊了脚,差点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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