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眠,是心理疾病,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所以,她并没有在言瑾之身上抱多大希望。
“失眠之前有什么征兆吗?比如难以入睡、易惊醒之类的。”
“没有。”
言瑾之收了听诊器,看向她,“那那段时间,有没有受过特别严重的刺激?或者生过大病。”
南乔沉默了几秒,“没有。”
“三嫂,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我虽然没给你做过详细的检查,但通过这段时间给你看诊,我要很严肃的告诉你,你的体质很差,非常差,就像一根腐朽的,绷紧了的弓弦,稍有外力撞击就会垮掉。如果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别说上四十岁,就是上三十五岁,可能一个感冒你都撑不下去。”
南乔的神色很淡,完全没有一个患者听到医生说‘你已命不久矣’的惊恐和焦躁。
言瑾之今年二十九,已经做了四年的医生,见过无数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想活的。
他有些生气!
这是作为一名医生对患者不爱惜身体的愤怒。
他收拾了东西,本想直接甩手就走,但是想到莫北丞,又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就你现在的身体,别说生孩子,怀孕都困难,你如果没有心思,就别耽误了三哥。”
莫伯母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做他们家儿媳妇的。
当初三哥为了和陈白沫在一起,承受了无数的压力,现在换个沈南乔,更是让人不省心,性格不讨喜,还不能生育。
想想都是泪。
他拍了拍额头,拿着药箱走了!
南乔抱膝坐在沙发上出神,莫名的,总是去回想言瑾之那句:你如果没有心思,就别耽误了三哥。
她好像,真的是在耽误莫北丞。
发了一会儿呆,南乔用座机给时笙打电话,她能记住的号码不多,一个是陆焰的,还有一个就是时笙的。
“你好,我是时笙,有事说话,没事挂电话。”
这是国内的座机,不可能是客户,所以,时笙才这么奔放。
“是我,南乔。”
“卧槽,沈南乔,你怎么走间谍路线了,改用座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被莫北丞给监视了?”
南乔:“……”
她垂着眸子,看着地砖上的花纹,“时笙,我好像,玩火成灾了。”
“……”
……
和时笙聊完,已经六点多了。
她有点饿,去厨房寻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想吃的。
正想着要不要煮碗泡面将就,座机就响了。
能打这个电话的,估计也就只有莫北丞了。
“喂。”
她的掌心有些汗湿,南乔意外的发现,她居然在紧张。
“晚上想吃什么?”
南乔认认真真的将自己能想到的吃的都想了一遍,越想越饿,她舔了舔唇,“大餐。”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醇磁性的闷笑声,她想象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一边抽烟一边给她打电话的画面,“法国菜?”
南乔不喜欢法国菜,规矩又多又繁琐,还要穿正装。
而且她饿了。
估计很难做到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意大利菜吧,方便。”
“……”
莫北丞和不少女人吃过饭,第一次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理由。
方便?
“你午餐吃的什么?”
“没吃。”
“……”
***
莫北丞回来接她,一来一回,到餐厅已经七点多了。
经理亲自迎接的,恭敬的领着他们往里走,“三少,这边请。”
靠窗。
能看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霓虹亮起,色彩纷呈。
经理:“餐已经做好了,是现在上吗?”
“恩。”
南乔饿了,经理一出去,她就用手托着下颚,无精打采的盯着桌上一盆多肉。
莫北丞将盆栽移开。
南乔的视线落了空,不解的看向他,“我怕你扑过来把它给啃了。”
“……”
你当我这是有多饥不择食?
餐上的很快。
先是前餐。
意大利面和干酪香料饭!
莫北丞刚拿起餐具,电话响了,就搁在桌上。南乔抬眼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白沫。
她面色无异,低头吃饭。
莫北丞快速的扫了她一眼,“sorry,我接个电话。”
他没避开南乔,就在包间里接的,“白沫,有事?”
南乔听不到陈白沫在那头说了什么,但看莫北丞的脸色越来越沉,就知道,这餐饭恐怕没办法继续了。
果然,莫北丞挂了电话后,拿了外套,“我有事要先走,你吃完后自己打车回家。”
也没等南乔应,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便迅速离开了!
经理在门外候着,见莫北丞匆忙离开,便进来询问南乔:“小姐,三少点了很多餐,后面的还上吗?”
“上。”
南乔脸色平静。
吃面的动作还很优雅。
经理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刚才三少进来的时候,是牵着她的手的,看样子像是情侣,这男朋友还没吃饭就匆匆走了,作为女朋友,脸上连丝毫怨怒都没有。
不太正常吧。
南乔放下餐具抬头,对经理说:“你在看什么?”
经理没有想到南乔会突然开口,愣了一下,后者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顿时尴尬的不行,“抱歉小姐。”
他匆忙退了出去。
南乔吃完饭,付账的时候,餐厅收银员说有位男士已经付过了。
出了餐厅。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南乔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这一片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不认识路。
平时开车都是导航,现在完全就懵了。。
第80章 :那个贱人
莫北丞的车上了三环高速,往出城的方向驶去,陈白沫刚才给他打电话,说是在明清山附近被人跟踪!
他再拨过去,就一直无法接通。
“shit。”
莫北丞爆了句粗,将手机扔在仪表盘上,油门下压,车子轰鸣的窜出了老远的距离。
到了明清山,言瑾之和乔瑾槐还没来,山脚下,他看到陈白沫的车子,车门打开,人却不见了。
旁边还有两辆新车,没有牌照。
莫北丞看了眼黑黝黝的山顶,从车里找出手电筒、一把瑞士军刀,翻过护栏,循着踩踏的痕迹上了山。
下面一片是土坡,再往上走,地上长了杂草,就辨不出脚印了!
这片山很大,又是晚上,树木遮天蔽日,看路都困难,更别说是寻人了。
因为不知道情况,他不敢贸然出声,怕惊动歹徒,反而让陈白沫陷入险境。
周围很安静,不时有鸟儿被惊扰,扑腾着翅膀飞走。
莫北丞在军营里受过无数次野外生存的训练,比这恶劣的环境都呆过,不只要面临生存的考验,还要时刻防备着‘敌人’的偷袭。
就这对他而言,着实不算什么。
他走的极快,一路小声的喊‘陈白沫’的名字。
一个小时,才搜查了不到四分之三的范围!
时间越久,他越是急迫。
那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但又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争对一个普通女人呢?
莫北丞不停的给陈白沫打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却无人接听。
手机发出‘嘀嘀’两声低电量提醒的声音。
为了乔瑾槐他们等一下能联系上他,他不得不调成省电模式,将手里放回了裤兜了。
没隔一会儿,乔瑾槐他们就带着警察到了。
莫北丞松了口气,“随时保持联系,对方至少有六个以上的人,我在东面,你们分成三拨,从其他三面搜上来。”
刚才他在上山的时候研究过地上的脚印,至少发现六种不同的鞋底花纹,但都被踩的很乱,他不能确定。
“三哥,你小心点。”
挂断电话,莫北丞关手机时看了眼屏幕,正好瞧见通话记录里南乔的名字。
锁屏的动作一顿。
唇角微勾,兀自笑了一下。
他走的匆忙,将她一个人留在餐厅,不知道她会不会尴尬!
不过想想,她那样的性格,大概是不会的。
片刻功夫,他已经从那种旖旎的心思里回了神,收起手机,面上又恢复了紧绷的状态。
‘啪’
一根枯树枝断掉的声音!
声音很小,很快被蛐蛐高昂的叫声给掩盖过去了。
莫北丞一路疾走,并没有避开什么,踩到树枝很正常。
他的脚步慢了一慢,几乎在后面的人朝他扑过来的同时,身子一矮,从侧边避开了那人的攻击。
那人有备而来,莫北丞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反射着手电的灯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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