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二伯将张辉保释出来了,你不高兴?”
单傅瑾转头深深的看了万芊一眼,明明眼里酝酿了很多话,却又只轻“嗯”了一声。
万芊转过头看向前方,“说实话,我觉得二伯的解释太牵强,他心疼女儿所以将伤害了小唯和我的张辉保释出来?我总觉得他和张辉本来就是有联系的,也许就是他……”
万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单傅瑾,见他神色寡淡,她分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便轻声问:“我在你面前说二伯坏话你会不会不高兴?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挑拨……”
“不会!”单傅瑾没等万芊说完就打断了她,大手也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一直以来是我不想面对,总是下意识的逃避,其实,我一直都很矛盾,一边感情上觉得应该相信他,另一边理智上却又一直让人暗中查他,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单傅瑾抿了抿有些干涩发紧的唇,“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都和张辉脱不了干系,我之所以一直不相信张辉和二伯有不寻常的关系,是因为我无法相信,二伯会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和弟妹,还有大婶的死,那可是他的亲大嫂……这些都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如何下的了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车子突然靠边停了下来。
万芊心中无比震惊,没想到牵扯这么多,她的男人原来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一直敬重如父的人有可能是杀害他亲生父母的人,这该是怎样剜心的痛?
光是想想,万芊心口就一阵密密麻麻的疼,转头,满脸心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俊脸黑沉,脸部线条紧绷,胸口起伏剧烈,握着她的手更是不自觉攥紧,攥的她很疼,但是她没哼声,因为她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但是他竭力在压制。
万芊将另一只手覆在单傅瑾手背上,尽量用自己小小的掌心包住他宽大的手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单傅瑾看向万芊,隽黑眼中翻滚着浓烈的痛色,“芊芊,我不是不怀疑他,而是无法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又为什么让我接手单氏,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我一直强迫自己去相信他。”
“现在一切不是还没确定吗?也许……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也不一定。”万芊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没底气,可她见不得单傅瑾这般痛苦,她宁愿真相永远不要揭开,就算伤害她的人是单立渊,她也认,她愿意吃这个亏,只希望能减轻单傅瑾的痛苦。
单傅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锋芒,“想多了,还是事实?我心里有数,如果……”
单傅瑾面色突然冷沉下来,嗓音也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冰天雪地里的一缕刺骨冷风吹进人的心间,带来噬骨的寒意,“如果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我绝不姑息!”
“傅瑾。”万芊轻轻柔柔喊出他的名字,这两个字仿佛从心口深处逸出,带了闷闷的哭腔,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疼。
单傅瑾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脸上的冷意骤然褪去,眼底浮上细细碎碎的暖意,伸手抹去万芊眼角的泪,勾唇浅笑,“傻瓜,哭什么?”
“我……心疼你……”万芊握住单傅瑾给她擦泪的手,“不然我们走吧,离开桐城,什么都不管,好不好?”
“你这是想带着我一起逃避?”单傅瑾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老公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是遇事就逃避的缩头乌龟。”
万芊噘着嘴,语气幽怨,“什么嘛,我心疼你,你反倒说我是缩头乌龟。”
单傅瑾倾身在万芊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大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你只需要当一个缩头乌龟就好了,一切风雨我来替你挡。”
万芊心里暖融融一片,扑进单傅瑾怀里,眼泪又落了下来,撒娇般的锤他胸口,“讨厌,谁要当缩头乌龟了?”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那般沉稳,那般有力。
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这个温热的胸膛就是她一生的港湾。
单傅瑾回到家,看着万芊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才拉着她上楼,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床沿,一脸严肃,却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万芊浅浅笑了,“到底是什么话让你这般难以启口?”
单傅瑾心疼的将万芊拥进怀里,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如果我能替你承受所有苦痛,即便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有些事无法替代,也无法隐瞒。”
万芊听出单傅瑾话里的沉重,敛去眼底的笑意,“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483,结局篇(十一)
单傅瑾吻了吻万芊的长发,“梁叔今天是去亲子鉴定中心拿一份亲子鉴定书出事的。”
万芊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那份亲子鉴定书的鉴定人……是他……和你。”
“嗯?你说什么?”万芊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了一下。
单傅瑾放开万芊,眉目深深的看着她,“鉴定结果你和梁叔是父女关系。”
万芊双目猛然膛大,整个人呆若木鸡。
单傅瑾轻轻地一下一下抚着万芊的长发,没说话,等着她慢慢消化这个震惊的消息。
久久万芊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握住单傅瑾的手,“我是二婶和梁叔的孩子?”
单傅瑾点点头。
万芊又恢复到了神情呆滞的状态,嘴里下意识的呢喃,“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
突然万芊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不行,我要去医院……”
单傅瑾拉住万芊的手,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二婶说的对,你怀着孕不宜长期……”
万芊一把推开单傅瑾,满眼通红的说:“可是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我的……”
爸爸,两个字太过生疏,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万芊一时也难以叫出口。
只是那两个字没喊出来,眼泪却哗哗的往外流,染了心碎的哭音微颤着出口,“不去医院……你让我如何安心……是生死未卜啊……生死未卜……”
万芊脑海里猛然想起三天前她和梁鹤见面的画面,明明两人已经分开了,可他却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的头皮传来一阵刺痛,他满脸尴尬的说是在帮她拿掉头上的脏东西。
那时他应该是拔她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吧?
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吗?怎么突然就变成生死未卜了呢?
她还没来得及喊他一声爸爸呢。
单傅瑾再次将万芊抱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万芊双手紧紧抓着单傅瑾腰间的西装布料,用力咬紧自己的牙关,将呜咽声压在心底,断断续续的说:“傅瑾……我好难过……怎么办……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也不好……我想忍住的……可是……可是……我忍不住了……”
单傅瑾俊朗的眉眼里满是心疼,“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忍着,哭出来会舒服很多。”
万芊放开单傅瑾的衣服抱住他紧窄的腰身,将头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一通发泄后,眼睛又红又肿。
最后单傅瑾还是禁不住万芊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她洗了把脸,便又带她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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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又菱看见单立渊从走道里过来,默默的别开了视线。
倒是苏又琪抹去眼泪,嗓音嘶哑的喊了一声,“姐夫。”
单立渊轻轻点了下头,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梁鹤,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杀意,转瞬即逝,快的没有一丝痕迹。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苏又琪,“我刚从警察局过来,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和又菱。”
苏又琪连忙问:“是不是警察抓到凶手了?”
单立渊摇摇头,“不是,这件事关系到你我两家人的声誉……”
单立渊视线在人来人往的走道里扫了一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吧。”
苏又琪满脸担忧的看向重症病房内的梁鹤,“可是梁鹤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他,我们很快就回来。”单立渊说完将轮椅调转了方向,“你带你姐姐一起过来吧。”
单立渊说完率先走了。
苏又琪去护士站和护士交代了一下便挽着苏又菱一起出了医院。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单立渊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很显眼,苏又琪一眼就找到了他。
卡座里,苏又菱低头垂眸轻轻搅拌桌上热气腾腾的咖啡,从进来到坐下至始至终没看单立渊一眼。
苏又琪自然也看出了两人间不寻常的气氛,以为两人闹别扭了,便没在意,心里不放心梁鹤,便急着问:“姐夫,你在警察局到底知道了什么消息?”
单立渊将视线从苏又菱身上收回,看向苏又琪,“梁鹤今天上午是去一家鉴定中心拿亲子鉴定结果才出事的。”
苏又菱搅咖啡的动作顿住,但并没抬头,只静静的等单立渊往下说。
苏又琪满脸好奇,“梁鹤去拿什么亲子鉴定结果?你们谁做亲子鉴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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