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Again (莱弗)

　　韩卓卓看得呆了，痴痴地对养眼小哥说：“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养眼小哥的笑容立马僵在脸上，紧张道：“对不起韩总，我还有很多视频要剪，先去忙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过头，坐回座位上奋力工作。
　　韩卓卓：什么情况？
　　连王靖尧都问：“你刚才是在说反话吓他？”
　　韩卓卓：“我是那种冷酷无情的女魔头吗！”
　　王靖尧：“是。”
　　她一下沮丧起来：“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王靖尧：“当老板的人怎么可能整天和下属嬉皮笑脸？”
　　韩卓卓侧目：“看来，你以前没少教我这些歪理邪说啊。”
　　王靖尧冷哼：“我只是在教你老板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
　　王靖尧不以为然：“有吗？”
　　“十年前的我，最不喜欢这种人。”韩卓卓闷闷道：“没想到我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王总陷入沉思。
　　“韩总。”眼镜哥哥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对韩卓卓说：“有一笔费用急等你批准。”
　　韩卓卓：“哦。”
　　然后接过来，打开。
　　一个字也看不懂。
　　王靖尧道：“先放在这里吧。”
　　眼镜哥哥并未理睬，只是看着自己的老板：“韩总？”
　　韩卓卓急忙道：“啊，先放在这里好了，我等下回复你。”
　　见到韩卓卓竟对王靖尧毕恭毕敬，眼镜哥哥深感疑惑。
　　但也是微微皱了皱眉毛，就退下了。
　　等人一走，韩卓卓赶紧捧着一沓文件请教王靖尧：“怎么办啊！这笔费用咋整？”
　　“什么都不懂还敢充老大？”王靖尧严肃道：“别一时头脑发热把公司给整垮了。”
　　韩卓卓抿唇，眼神幽怨。
　　王靖尧不愧是上市公司大佬，两三眼一扫便有了主意：“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姓汪，你们公司的财务总监。你现在让他查一下公司对公账户，看看还有多少余额，手头宽裕的话，尽快办理转账吧。”
　　全身家当只有一百多的韩卓卓意外道：“公司还有余额呢？”
　　“或多或少，总有一点。”
　　“哦。”
　　韩卓卓只怕账面上统共还剩五毛。
　　结果喊来汪总监一查：五十万八千多！
　　不过韩卓卓并没有很惊喜，主要是上次以为身家过亿就能随时提个几千万，结果发现董事长这个头衔，除了好听啥也不值。
　　她也就是随口一问：“这钱我能花吗？”
　　王靖尧：“可以。”
　　韩卓卓颤抖道：“……能花多少？”
　　王靖尧：“全部。”
　　闻言，韩卓卓立刻：“我要把钱全部提出来！”
　　王靖尧问她：“提出来做什么？”
　　韩卓卓：“卷款潜逃。”
　　“没出息。”
　　韩卓卓也觉得自己素质太差了。
　　结果王靖尧说：“起码挣他个五千万再跑路啊。”
　　果然是大佬，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正欲继续请教，王靖尧的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
　　韩卓卓听见电话里助理的声音很紧张：“王总，今天的会议改到几点……”
　　“取消。”
　　大佬挂断了电话。
　　韩卓卓咽了咽口水，关切道：“尧哥，你看起来好像很忙啊？”
　　“要不然呢，你以为上市公司老板都像偶像剧里的总裁一样，每天只要谈恋爱就可以身价过亿了吗？”
　　韩卓卓：“哦。”
　　“行了，不用太感谢我。”
　　“恕我直言，”韩卓卓小心翼翼地强调：“我是董事长，你是我的下属。”
　　“所以呢？”
　　“让你协助一下领导的工作，瞧把你给能耐的。”
　　王靖尧：“……”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十二章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王靖尧终于摆正自己的位置，开始授课。
　　“十三年前，有两个高考失利的有志青年，创办了一家公司，经过不懈努力，将体育运动和商业营销，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谁呀？”
　　“我和你。”
　　韩卓卓满怀憧憬：“哇。”
　　每当想起这段往事，王总就辛酸。
　　他当年好歹也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中老大，本想要一条道走到黑，谁知莫名其妙就杀出个韩卓卓，还被她带进坑里，就这样从了良。
　　一切，全怪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她神秘兮兮翻墙来家里找他，神神秘秘地说，既然大家这么有缘，要不要趁年轻，做点爱做的事？
　　他连套都准备好了。
　　结果她激情四射地跟他说要整那个什么——
　　体育活动策划公司。
　　也是信了她的邪。
　　瞧瞧韩总身后的这片公司荣誉墙啊，光辉岁月，那是他满怀悔恨的青春！
　　“仅用三年时间就打造出一个集赛事运营，赛事传媒，运动培训，电商品台于一体的全产业发展化平台，还有了自己的金字招牌《萤火夜跑》，一个很有价值的赛事IP，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王靖尧云淡风轻道。
　　韩卓卓假装听得懂：“尧哥牛逼！”
　　王靖尧：“我说的是你。”
　　韩卓卓：“……”
　　捧脸花痴自己一秒钟。
　　回想过去，王靖尧的目光变得柔软，“创业初期，作为合伙人的我脾气非常火爆，在工作上捅了篓子，惹了麻烦，就撒手不管，一走了之，那时候的我就是个混蛋。可你照单全收，默默替我摆平一切，毫无怨言。”
　　韩卓卓心疼当年的自己：“凭啥呀？”
　　王靖尧：“凭我长得帅。”
　　“滚。”
　　“你亲口所说。”
　　韩卓卓扶额：“……好·色是个坏习惯，得改。”
　　看着这满室绝色，王靖尧知道，韩总的坏习惯，一直没改。
　　“又过了两年，积累了些资本，我开始不满于办办比赛，小赚小利的日子。”王靖尧淡淡地说：“你安于现状，可我野心勃勃，我们为此争吵过很多次。”
　　韩卓卓听得入神：“然后，咱们散伙了？”
　　“我不想和你散伙，所以想出了一个馊主意，”王靖尧顿了顿：“我骗了你。”
　　“你怎么骗我的啊？”
　　“我劝你为了规范财务，重新注册一家公司，还是你当老板，公司除了换个名称，其他照旧不变。”
　　“其实呢？”
　　“不止是名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打你了没，当时？”
　　“比打更严重。”王靖尧的语气听起来意外地幽怨，“你不理我了。”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韩卓卓意犹未尽。
　　王靖尧却说：“那时候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韩卓卓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所以，以后更不会是了？
　　普天同庆，八方来贺！
　　但很快她也失望地发现：“也就是说，身家过亿的人其实是你，不是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慢慢教你，如何成为亿万富翁。”
　　“有速成班吗？”韩卓卓摩拳擦掌：“一夜暴富那种。”
　　王靖尧：“有啊。”
　　“快教我！”
　　“夫妻财产，一人一半，你懂的。”
　　韩卓卓正襟危坐，“麻烦王老师跟我讲解一下公司情况谢谢！”
　　然而一个人经营一家公司，还得经营的有声有色，岂是三言两语就能传授的了的？
　　王靖尧只讲解到冰山一角，一晃，就已经到了中午。
　　少女心壮汉伸头道：“韩总，中午留下来吃饭不？”
　　“什么？”
　　“公司食堂啊，”壮汉指指楼上，“你老说一天不吃我做的饭就饿的慌，这都十天没吃了，我瞧你气色也蛮好的，好像还养胖了。”
　　王靖尧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当然了，我养的。
　　韩卓卓咽了咽口水：“中午什么菜啊？”
　　少女心壮汉：“为庆祝韩总回来，今天午餐加鸡腿，除此之外全都是你爱吃的菜，干锅花菜，醋溜土豆丝，糖醋桂鱼，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
　　韩卓卓：“行行行我吃我吃我吃！”
　　少女心壮汉欢喜道：“我这就给你盛饭去！”
　　韩卓卓迫不及待去楼上看看，王靖尧也随她一起。
　　结果少女心壮汉边盛饭边嘟囔：“中午就做了十个人的饭菜，多一个人恐怕不够吃。”
　　意思很明显了。
　　本来韩卓卓是不明白的，但刚才听王靖尧讲解之后，现在能理解了。
　　员工自然是向着老板的，大家同仇敌忾而已。
　　但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合伙的人，散了伙，就连朋友也做不成呢？
　　这么小心眼，不像她的风格。
　　“来了就是客，”韩总努力端出领导的架子：“大家每个人少吃一口，给王总匀一碗饭。”
　　每个人，少吃一口。
　　王靖尧可嫌弃。
　　说是匀一碗饭，还真就是一碗饭。
　　一桌人，十八道菜，韩卓卓落了座，各部门准备，开饭。
　　却听刺儿头“好心”地对王靖尧说：“王总，您是客人，咱们待客之道就是，礼让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