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她抬眼问。
“会!”他点头,吻在她的额角。
夏木信他。
其实是相信自己。
生生死死的话,谁又能做证呢,不过是哄人耳目罢了,也不必较真。
“也不枉我爱你一场。”她说。
“夏木,”他唤她的名字。
“嗯?”她问。
“……”他却又不发声了。
“有话就说罢,何必吞吞吐吐的?”她笑。
他的心里倒像是有千万句的话要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的。
终于,他说了一句,“你等我。”
等我。
当然,她已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他。
还怕再等吗?
这句话让夏木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一点。
终究,他还是那个本色的他。
“池俪俪呢,怎么办?”她问。
“我爱的人是你。”他说。
“那她——”她又说。
他伸出食指来放在她的唇上,“相信我,有一天,我会来娶你。”
这是他对她爱情的承诺。
夏木笑了。
经过蒸腾后,她脸颊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一根根地摆在那里。
他心疼。
她的委屈让他心疼。
她的倔强让他心疼。
他伸出手来,轻抚她的面颊,“疼吗?”
她却轻轻摇头。
他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深深地吻住她。
第35章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来,氤氲着脉脉的柔情。
原野的一只手扣住夏木的肩头, 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肢, 把她拢在怀里。
紧张了太久, 夏木需要一个温柔而安全的梦。
她缓缓地闭起眼睛,感受来自触点的炙热。
小雨中, 两人在他的车里交缠在一起。
他送她回到公安局门口约百米处,让她进去,他回客栈。
她走了几步, 回头, 他的身影还在细雨路灯下。
她冲他挥挥手。
他还不走。
“回去吧。”她喊。
“我看你进去。”他说。
她转身, 一步一步往前走。
“夏木。”他在身后唤她。
她回头,见他在雨中张开双臂。
她便迈起步子扑向他。
他将她抱起来, 挂在他的怀里。
片刻, 放下她, 他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给你, 差点忘了。”
“什么?”她问。
他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她的IPAD。
“我把你电脑上的文档都移到这里了。”他说,“你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我笔记本的密码?”她疑问道。
“猜的。”他笑着说。
夏木顿住了, 猜的?
密码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妈妈的忌日。
彼此分别后, 原野的心中是苦涩。
毕竟他是个男人。
他想给她的,他给不了。
而她没有怨他没有保护好她。
越是如此,他越是难受。
待他回到客栈, 金利强在等着他。
“为了个女人伤自家兄弟?”金利强问原野。
“她是个记者,伤了她会捅马蜂窝, 记者们蜂拥而至,”他淡淡地说,“我们的事还怎么干?而且这是池俪俪的主意。”
池俪俪的主意?!
金利强瞬间明白了。
池俪俪是想玩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既针对他,也针对原野。
原野又怎能不知?
“那女人说,你是个骗子。”金利强盯着原野的眼睛,“欺骗她的感情。”
闻言后,原野略皱一皱眉,旋即笑了,不置可否。
“哈哈哈,”金利强大笑,“我就说嘛,野哥多精啊,守着一个白富美不爱,还会去追一只野鸡吗?”
这话粗俗不堪,原野的心火上来,面上却平静如水,“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金利强走后,原野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客栈简陋的桌子破了个洞,原野的指关节渗出了血丝。
夏木在招待所里的生活,何佑嘉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帖帖。
而何佑嘉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不时过来问候一声。
两天后,夏木在改稿子,有人敲门,夏木开门,竟是姐姐夏岩,她便猜到是何佑嘉的安排。
“姐,你怎么来了?”夏木讶异地问道。
夏岩进来,环顾了一下房子,“夏木,何佑嘉说你受伤了,爸爸让我来看看你。”
夏木沉默不语。
“夏木,跟我回家吧。”夏岩说。
“回家?”夏木说。
“是的。”夏岩坐在床上,“收拾东西,机票我已经买好了。”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走。”夏木说。
“你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爸爸已经知道了,他很担心你,”夏岩的声音柔软下来,“不要让五十多岁的爸爸还担心你的安全,好吗?”
“姐,这是我的工作。”夏木看着夏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夏木,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任性,”夏岩道:“一家子人,七零八落的,在一起也好彼此关照。”
“我回哪个家?姐,”夏木静静地说,“你有你的家,爸爸有爸爸的家,你们都是团团圆圆的一家人,我去了算什么,在哪里都像个多余的六指儿。”
夏岩不说话,看着夏木。
“所以拜托你们,别管我了。”夏木说,“我在这里很好,真的很好。”
“你倒不想管你,谁让你是我妹妹呢?”夏岩说。
“你要有空,先管好你自己家里的事吧。”夏木说。
“我家里怎么了?”夏岩问。
夏木说:“姐夫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完美。”
“什么意思?”夏岩问。
夏木看着姐姐的眼睛:“我亲眼看见他在包厢里亲吻别的女人。”
夏岩愣住,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扶住椅背坐下来,喃喃地道:“你也看见了?”
“什么意思?”夏木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夏岩失神地看着窗外,“还想瞒着大家,可见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姐姐,”夏木问,“你说,人间有长情吗?”
“唉。”夏岩一声叹息,“你没结婚,不懂婚姻,花前月下变成柴米油盐,日子像砂纸一样打磨人的身心,久了,人心会变,但也只是一时骚.动,毕竟人不是机器,会有七情六欲的困扰。”
夏木细看姐姐,精练、靓丽,眉梢眼角尽显爽利,却少了风情,“你会离婚吗?”
夏岩缓缓摇头,“我想过了,成本太高,得不偿失。”
“婚姻是交易?”夏木道。
“我不能让孩子没了爸爸。”夏岩苦笑一下,“我们俩从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出来,怎么能让孩子再经历一次?”
听姐姐这么说,夏木沉默了一会儿,她还能说什么呢?便打住这个话题,问道,“是爸爸让你来看我的?”
“是的,他最近总爱念叨你,”夏岩笑笑,“而且,我也想见见你。”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夏木问。
夏木的容貌和妈妈很像。
夏岩点点头。
“姐,我总梦见妈妈,就像她在我身边一样。”夏木悠悠地说。
“她希望我们快乐。夏木。”夏岩说。
“我很快乐。我有亲人,朋友,我还有一个爱的人。”夏木说。
夏岩睁大了眼睛,“何佑嘉吗?”
夏木摇摇头,“不是何佑嘉,我爱的人,他叫原野。”
“他是干什么的?”夏岩问,“家是哪儿的,多大?”
夏岩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开始查户口。
干什么的?怎么回答呢?
夏木也就含糊答应过去。
夏岩就问夏木,原野在哪里?
听说原野在小城后,夏岩说:“我能见见他吗?”
“不能。”夏木停顿了一两秒钟后拒绝了姐姐,“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见不了。”
见夏木拒绝她见原野,夏岩歪着头看了几秒钟夏木,“不见也罢,不过夏木,我觉得何佑嘉好像很喜欢你。”
这事夏木知道。
她知道何佑嘉的心思。
但她的心被原野塞满,再也装不进别的男人。
黄昏时分,夏木带夏岩漫步在小城人影阑珊的街头,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走着走着,夏木牵起夏岩的手,在夕阳中两人相视而笑。
在银行工作的夏岩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数字、会议打交道,做了银行行长后,更多了些人际上的交际和应酬,大脑像是一台有条不紊工作着的机器一样,一日不可松懈,回家还得照顾家庭和孩子,今日这么放松,也是难得。
她感觉情绪大好,似乎有些明白了夏木的选择。
夜间,姐妹俩相拥入眠,像是回到了儿时。
“夏木,你知道妈妈的遗书里怎么说的吗?”夏岩说。
“她说什么?”
“她是为我们俩撑了这么久,很痛苦,再也撑不下去了。”夏岩悠悠地说。
夏木想起原野的话。
他是对的,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他人无法进入的空间,如果不自愈,就会出事。
夏岩揽住夏木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夏木,这些年来,你把心事都埋在心底,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不要再对家里的事有负担了。”夏岩停顿一下,“也多理解爸爸吧,他和妈妈……是他们那一辈的事,我们不要妄加评论。他心里很苦的,很多话又不能对我们俩说。所以,夏木,我们一家人彼此和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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