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它,还冷吗?”
何鸢抱着热水袋,水温的热度倒是没感觉到,时迁警服上的温度更高一些,灼热的快要把她的手给烫伤了。
天雷往她身上劈了一道,何鸢硬生生捱了一下。
她虽然没少被雷劈,以前做过的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事情多如牛毛,有时候劈着劈着,痛两天就痛习惯了,但没有哪一次,被劈完了觉得浑身都痛,头一回生出了一点委屈的情绪,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可怜。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可以在山洞里呆着,等到泥石流结束之后出来,她不说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回却强行从宛城回到了淮京,拖着狼狈的身体坐在了时迁的办公室里。
时迁给她兑了一杯白糖水,她端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看着对方为她担惊受怕,忙前忙后——她愉悦的晃起了脚。
凳子很高,她动作幅度很小,因此时迁没有注意到。
他正在思考何鸢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的。
这女人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好似天塌下来她都有办法自己顶住,因此时迁无法想象,是什么事情能把何鸢搞的这么惨兮兮。
他想来想去想了一大堆,唯独没想到对方会作秀,这么一个高冷孤寂的冷美人,竟然学会了装可怜!
热水袋的温度渐渐的变凉。
何鸢面不改色的开口:“水凉了。”
时迁拉着她:“回家。”
何鸢:“你不工作了吗?”
时迁:……正打算翘班。
时迁问她:“你是从泥石流里面爬出来的吗?”
何鸢嘴唇惨白,一半是被天雷劈的,一半是卖惨装的。
何鸢如实回答:“我杀人了。”
时迁脚一崴,猛地扶住桌子,身形晃了晃。
何鸢淡定:“然后被雷劈了。”
时迁:“我想想。”
何鸢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她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面瘫脸。
但是时迁这会儿偏偏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一丝无辜。
何鸢这个表情,好似在问:你想什么?
时迁对着她的表情回答:“我在想我是先震惊你杀人了还是先震惊你被雷劈了,因为这两件事情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何鸢冷漠道:“你要把我逮捕归案吗。”
时迁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能,而且现在是你逮捕我,阿鸢,你的主谓宾顺序搞反了。”
办公室一共两个凳子,没有挨在一块儿。
何鸢坐了办公桌前的一个软凳子,时迁就只能搬了一根木头凳子坐在她边上。
时迁:“说说看,怎么回事?”
何鸢的表情说的是:就是这么回事。
她一共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不过她交代了也没用,何鸢杀人,连人带灵魂,直接消灭的渣都不剩,天地间在也找不到这人的存在。
她如果愿意,甚至可以随意的抹杀一个人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不过何鸢现在就是要说:我杀人了,你怎么办。
简直恃宠而骄。
她就是这种人。
要时迁明白,她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她很危险。
时迁见她不说话,只好又问:“阿鸢,你伤口呢?被雷劈了有什么后遗症吗,劈到哪里了,痛不痛?”
何鸢木然的重复:“我杀人了。”
时迁:“好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鸢:“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人吗?”
时迁:“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对方可能该死。”
何鸢饶有兴趣:“你知道是谁?”
时迁:“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他确实该死。”
何鸢点头:“不错。”
她:“当初侮辱苏婉杏的小混混之一,我杀了他。”
时迁听罢,松了口气。
他心道:原来不是随便杀人。
何鸢:“他身上孽债过多,我不杀他,阎王也留他不到五更。”
时迁道:“什么罪行?”
何鸢:“累计起来该他死的罪行,他身上背了三条无辜的人命,两条直接因他而死,一条间接因他而死。”
时迁心道:间接因他而死的人应该就是苏婉杏,直接因他而死的人是谁?
何鸢:“他的妻子和一个妓.女。”
时迁点头。
这世界上有很多命案是警察无法发现的。
特别是游走在社会边缘的底层人群,这种人跟社会的联系很薄弱,交际圈也没有,如同没有根的浮萍漂流在海上,一个大浪过来能死一片,死了之后,无人问津。
何鸢说完,又开口:“水冷了。”
时迁拿过热水袋:“我再给你灌一点。”
他灌水的时候问道:“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换一身衣服?”
何鸢摇头。
她表示自己现在要回去。
时迁一看她这样,断然不会让她走。
他正在盘算着让何鸢去医院检查一下的念头,但又害怕何鸢去医院之后,医院给她检查出一些有的没有的奇怪东西。
时迁不免俗气的想道,她这样特殊,万一……万一不是人类怎么办?
他不得不去考虑这个因素,因为他的家里面就有个不是人类的小狐狸,并且听何鸢所言,这种狐狸再修炼个几百年,就能成精,还能幻化人形。
时迁神色复杂的看着何鸢:万一阿鸢也是个什么修成精的怎么办?
何鸢感受到时迁的眼神,盯着他。
时迁把热水袋继续放进她的怀里,轻声问道:“身上痛不痛?”
痛当然是痛的,他这话问的多余,谁被雷劈一下不痛?
况且这还不是普通的雷,是专门用来劈何鸢的天雷。
一般的雷就是劈她十几下,她也感受不到痛苦。
她没有回答痛不痛的话题,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不热。”
意思就是很冷。
时迁伸手捏了一下他怀里的热水袋,心里疑惑:刚灌的水,难道这么快就凉了?
何鸢眼神十分勾人,她如果用眼睛长时间的盯着一个人,那这个人的心智很快就会地动山摇。
一个陌生人如此,遑论时迁这种对她有点儿想法的。
何鸢看着他,看的时迁心脏越跳越快。
他心想:阿鸢什么意思?我没有第二个热水袋了。
时迁心里这么想,身体却诚实的很。
他把何鸢直接抱在怀里,耳朵尖子红透了,闷声问道:“那你还冷吗?”
第56章 准备综艺(二更)
何鸢没回答。
这种问题, 无论回答什么都挺毁气氛。
她不回答, 时迁也不多问。
他就算不问, 心里也猜得到答案, 何鸢没推开, 就是最好的答案。
时迁抱着她, 最后把人带回了家。
何鸢没有换衣服,她把衣服上的东西洗干净之后,回到了宛城。
节目组这时候正在找她。
小许简直急疯了, 外面这么大的暴雨,不远处还发生了泥石流, 这么危险的场景,苏婉杏不见了。
小许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坏的想法全都过滤了一遍,甚至他都把苏婉杏不幸遇难之后要发什么紧急公告和公关的方法也过了一遍。
毕竟这个天气在外面, 怎么看都不能全身而退。
剧组对苏婉杏的消失也感到了极大地惶恐,女明星如果在自己的节目组里出事,这绝对也是对节目组巨大的打击。
先不说还能不能开下去,就算是能开下去,也会受到重大的影响。
反正这之后,众人的关注点都在苏婉杏身上。
找了几个小时, 就在一行人都以为苏婉杏已经没了的时候, 她又好端端的坐在村子里的大厅中慢吞吞的喝粥。
小许差点儿眼泪掉下来。
他急切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何鸢道:“抱歉,刚才来不及回来, 我在外面躲了一会儿雨。”
小许急急忙忙的去检查何鸢的脸蛋, 生怕在她的脸上看到可怕的伤口。
好在何鸢身上除了脏了一点, 什么事都没有。
应绢见到她回来,冷嘲热讽道:“呵呵,你一定要把剧组搞的鸡飞狗跳才开心吗?”
她的声音很高,众人都看向她。
何鸢失踪,一开始大家都确实担心的不得了,一部分是因为何鸢出事以后节目不能继续,自己的饭碗会丢了,显然这是所有人都不喜欢这样的结果。还有一部分是确实担心何鸢本人,比如小许和卢玲玲。
卢玲玲开口反驳:“人安全回来了不就好了,你少说两句啦。”
应绢说:“什么叫人安全回来,搞的我们这么多人为她团团转,苏婉杏,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我看你还不如死在外面,我们也不算白忙活!”
钱俊喊道:“应绢!”
应绢哼了一声,抱着双臂,不再看何鸢。
钱俊:“人回来就好。”
导演在这时候开口:“好了好了,先休息,别吵了,这样怎么拍下去。”
他说完这话,众人各自休息去了。
出了这种事情,荒野大乱斗的进度还是被拖慢了。
他们原本取景的山上发生了泥石流,摧毁了节目在原本在山上的诸多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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