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都这时候了还有人来插一脚,苏辛气红了眼,撑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从地上飞跃而起,尖锐的刀锋眼看着要插入来人的颈间动脉,却在看到唐知眠熟悉的面容时,卸下了所有防备。
“眠……”她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整个人如同从水底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液浸透,再也站不稳身形,扯了扯嘴角,终于不胜折磨,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阿辛!”
她的虚弱如排山倒海而来,唐知眠甚至来不及检查她的身体情况,心神大骇,一探之下,苏辛的肌肤冰冷异常,脸色却布满潮红!
他眸色一沉,立即将她抱起,眼角余光瞥见床上被绑成麻花的男人,不用想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冷冷地记录下这位公爵的一切信息,抱着苏辛大步往内室走,杀意凛然的男人对着通讯器里下达一声严酷的命令:“英伦卡斯帕公爵世家的老二有什么黑料脏料,可以倒了。”
欧盛大感意外,先生最近不是在太平洋处理魏家的事情么?怎么突然要动欧洲的人了?英伦隶属西欧,是九盟的势力范围,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沈虞决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吧……
但是先生的命令从来都不需要去质疑,所以,当这位刚承袭了爵位的公爵大人一觉醒来,原本安逸的天地也都发生了骤变!
谁让他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碰了不该碰的人呢!
“阿辛?”
唐知眠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接过外间的山泉水为她降温。
但是情花的作用时间很长,总折磨得她大量出汗,肌肤又仿佛浸泡在冰水里一般,持续发冷!
她借着热源靠向他,无意识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用汗涔涔的小脸磨蹭着他的身体,嘴里呢喃含糊的语声充满了蛊惑。
面纱早就滑落,她明媚娇艳的脸像夜里绽放的八角玫瑰,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他只要一想到这样的自然妩媚的模样如果落入另一个男人眼里,就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杀意。
可一低头,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又化作了轻柔的注视。
他拥住她,探手到她身下,试图缓解她的难受。
“唔……”苏辛醒神,她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虽然是撩人的丹凤眼,但眼底清明,显然在竭力保持着意志。
她凑上前来,将自己整个人都依托在他身上,因为流失了太多体力,声音都轻得不像话:“胆小鬼……”
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做正人君子么?
唐知眠身体一僵,眸色倏然暗下:“不怕?”
比起她此时此刻的难受,强忍着不动作的他,才是最受折磨的。
苏辛主动咬住他的唇,在他炙热的目光中退开些许距离,偏过头,粲然一笑:“谁怕谁?”
这声之后,便是凶猛至极的深吻,身上被汗水浸湿的布料更是“嘶啦”一下被彻底撕裂!
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苏辛缓缓闭上眼睛:“你……温柔点……”
“我尽量。”
男人黯哑的声线旋即淹没在她柔软的身体里……
床榻荡动,春意无边,这一场拖滞时久的情事,终于在预期之外的境况里如愿以偿地实现了……
第一次,她站在礼堂之内,神色散漫地跟同学唇枪舌战,看上去是在蓄意闹事,但吟吟的笑意透着冷冽,有着与他殊途同归的气息。
第二次,她充满责备地问他:“怎么又受伤了?”然后被他淡漠的一句“谁?”给憋得小脸通红,他知道她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生气。如若有一天,她发觉他不是她的那个人,又该是怎样的神色呢?
第三次,她放下豪言要追到他,却用了笨拙的方式一路追着他的车跑,被欧盛带进了死胡同之后,还不甘心地跳车,对着他嘻嘻笑,苍白的一张小脸,写着让他动容的倔强。那是他第一次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第四次,“夜之门”的资料显示她同纪彦民的关系,他出于人道主义准备关照他,让她进唐氏,让她仗着自己的名义做一些可笑的小动作,却没想到那之后,他与她之间从此牵扯不断,至死不休。
第五次,百公里毅行她哮喘发作,却依然坚持救人。藏而不露的机敏和包裹在明媚外表下一颗柔软善良的心,让他终于开始正视这个突然闯入他生命的女生。
之后,徐清的委托,苏乐被绑架,暗流香的交易,柳家被摧毁……直至如今南太平洋之行,每时每分,他都爱她更甚昨日。
他是如此孤绝的一个人,生命里多的是留不住的东西,亲朋友伴他都可以不要,名姓身份他也可以抛弃,可唯独苏辛,却是他唯一无法放手的。
他从降生到长大,背负着的仇恨足以将他湮灭,纪彦民便开始常常为他吟诵许多道家佛家的大道理,让他化解戾气,才能沉着冷静地去布局策划。
于是,他从小就懂得什么叫不争即是争,不抢即是抢,进退有度,收放自如,每一步都按着最精准的计算去走。
他曾被纪彦民强迫着读过一段词,上面写道:“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他当时笑:“畏头畏尾,难成大事。”
直到遇见了苏辛,他才知道天道也好,大梦也好,因为深爱,才会忧惧,但也因为忧惧,才更加珍惜。
他将她箍得更紧了些,苏辛扭动着低吟……
幔帐飘曳,他与她身心契合,无可替代。
第十二卷 世人皆醉我独醒 第203章 夺人心魄
苏辛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温柔个屁!”
身旁的人发出一声轻笑,大手一伸将她搂入怀里,低哑的声线里残留着昨晚暧昧的气息:“还疼?”
“你试试!”苏辛瞪着他,转眼想到昨晚自己的放浪形骸,她又不自觉羞红了脸。
刚经历情事,少女褪去了青涩,眉眼间妩媚天成,丹凤眼中流光溢彩,夺人心魄,看得他喉间一紧,险些又要失控。
“再睡会儿。”唐知眠闭了闭眼,将她按在身前,才免了又一波的纵欲。
“睡什么睡啊!”苏辛捶了他一记,“我们又不是来度假的!”
原以为这种事情会很快结束,结果直到后半夜还在继续!
明明她的药效都过去了,这男人竟像上了瘾似的,还不依不饶地讨要,苏辛在陌生的激情里翻涌跌宕。
眼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散去,天光渐渐亮起,他还折着她的腰意犹未尽!
喂!中情花的是她哎!怎么他才像是染了情花的那个!
因为太累,苏辛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醒来才发现都已经是隔天下午了,所有计划好的事情她一件都没来得及做!净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了醉生梦死的床上!
“不怕,交给我。”唐知眠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将她凌乱的长发细细梳理好,眼神沉定,一如既往的胜券在握。
苏辛确实还没睡够,被他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后背,转眼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唐知眠抱着她静静躺了会儿,直到怀中的人儿呼吸平顺,睡颜静谧,他才不舍地松开手,替她掖好被子,翻身下床。
“艾伦已经被遣送回国,只不过会不会顺利地回到国内就不知道了。”
“把意外事故做得漂亮点,还有,艾伦那双眼睛得留着。”
青灰之眼,魏家倒也舍得。
唐知眠在门口停了停,沉闷的语声极冷,听得通讯器那头的欧盛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公爵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居然能把先生气成这样!
连九盟的面子也不给,说让人出意外,就干脆直接在返程路线上动手脚!
大海啊你都是水,淹死几个不长眼睛的也怪不了谁,也对,艾伦打从一出生就是个瞎的,那双眼睛似乎就是魏家送给他的。
欧盛应下之后,还是问了句:“那九盟那边……”
虽然知道先生都不带怕的,但是毕竟也是要出来走动的,九盟那位首领脾气也没见得多好,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把魏老太太的心头好给他送去。”
沈家金器古董发家,一套北魏瓷器足够抵十个艾伦。
欧盛再次震惊,呼出一口气:“先生,您最近似乎对苏小姐太过纵容了,这么宠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更何况,不是只是和“DUSK”的合作么?怎么先生还老是为了苏小姐变成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了!
比如这次,他用头皮想也知道,好端端的一个英伦公爵安安分分参加舞会,怎么会惹先生不快?
肯定是因为苏辛的关系才会动了气!
“我不宠她,宠你么?”唐知眠不以为然,一想到苏辛,便心情极好。
从前她不肯给,他以为是对他还不够信任,然而昨晚的她再是难受也没有任何抗拒,而是在他的指引下逐渐沉溺其中,眼底心底装的都是他。
这让他第一次感到,被深爱的人所信任的愉悦。
男人戴上头盔,低笑声更加轻柔起来:“欧盛,让老刘把夜之门收拾一下。”
欧盛愣了:“啊?”
“你们的女主人,很快就会入住了。”
“啊!”
“你是说……”欧盛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先生话里的意思,一下子傻眼了,直到通讯被切掉,他还直愣愣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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