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生个病还能性情大变成这样的人,平时人模狗样正正经经的,现在这样子简直、简直……
还有,以前对着她的时候冷漠得就跟雪峰上的常年不化的积雪似的,现在倒好,动不动就饥渴难耐,使不完的激情和蛮力!
长躯骤然僵直,许久,蓄势待发的男人低低喟叹一声:“阿辛……”
但好歹是停止了动作。
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在逗弄她的过程中,被愈发勾动了情欲,原想顺理成章,一起度过漫长的夜晚,没想到最后真正沉溺的居然也只是他一个。
或许在这种事情上,本来就是男人更加食髓知味,永不知足的。
幸好,还有更多的以后。
他决定,这样的事情,只有多来几次,才能让彼此更默契。
苏辛哪里知道自己拼命表现出的威武不能屈,反而让苍舒有了更多实战的想法,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被扯乱的睡裙,刚要从洗手台上跳下,苍舒已经大手一伸,将她抱了下来。
已是深冬,他的房间没有开暖气的习惯,光着脚落在地板上还是很冰冷的。
苏辛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刚经历一场身心疲累的“战斗”,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气力动弹了。
门一开,刘叔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甚至不敢抬头确认一下苍舒的表情,只低着头用最快的语速汇报刚得到的消息:“北海的三艘货轮遭到不明攻击,幸好咱们的船员训练有素,加上北海口有迪飞舰长及时接应,目前全员伤亡不大,但货物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已经和对家沟通了,暂时情绪稳定,补货的时间安排在年后,没有大问题,比较棘手的是对方的人集体跳海自杀了……”
边说边往后退,让出道来。
气息沉沉的男人从浴室阔步走出来。
刘叔当然知道自家先生现在之所以心情不佳,肯定不是因为遇到这点生意场上的麻烦事,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先生,还有一件事情……”
“说。”声线趋于平静,显然已经从被打断兴致的怒意里缓和了。
刘叔小心地松了口气,将几张照片递上去:“苏小姐的公寓被入侵了,是对面的邻居秦小雯报了警……”
“什么?”原本昏昏欲睡的苏辛立刻从苍舒的怀里跳下来,接过照片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不敢置信,“我家的设备不可能这么脆弱,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见照片上满是狼藉,衣柜沙发被弄得一塌糊涂,连厨房都没有放过,一眼就看得出来对方入室是为了翻找什么东西,一旦没有找到就干脆大肆破坏。
苏辛庆幸的是苏乐已经回到苏逸身边,而小雯自从上次失踪之后,苍舒又特意派了人暗中保护,不然……
想到这里,她轻轻看了苍舒一眼,不无感激。
许多她没有考虑过的后果,这个男人都替她考虑到了。
苍舒像是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波澜,手掌在她发顶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话却是对着等待指令的刘叔说的:“迪飞知道怎么处理,那些跳海的未必真的都是自杀,在北海和西海的交界处守着,漏网之鱼能抓几条就抓几条。”
刘叔说出自己的忧虑:“可是,都已经是公海管辖地了,我们闹这么大动静,会不会……”
“不会。”薄唇掀动,一丝冷然笑意挂在唇边,“对方想让我们吃闷亏罢了。”
“就按照公海条约上报好了,既然是在海上出了事,就找能接手的人来主持‘公道’,最好能安个抓海盗的名义,这样一来,咱们派出再多的人去接应处理,也都是事出有因,堂堂正正。”苏辛也听出点门道了,虽然不大懂做生意,但显然这次是对方先动的手,而且还是有备而来,一边去捣毁货物影响正常的生意交接,一方面还把手伸到她身上来,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更为挑衅的举动,与其吃闷亏,不如一举进攻,让对方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个法子好,越是正当的渠道,越难被抓住把柄。”刘叔听得连连点头,不得不佩服苏小姐的聪慧来。
许你温柔一场 第312章 算命
果然,不出二十四小时,迪飞那边传来几个新的消息。他们申请搜罗队集结,以最快的速度开展搜寻和货物清点,无论是和海关口的对接,还是与公海上的巡逻卫的沟通,都做得相当得体到位,在进行了长达八小时的雷达探测定位和追踪之后,终于在北海和西海的交界处抓到了几个神色可疑的偷渡者,并搜出了一张货物清单。
出于谨慎,也为了不放过漏网之鱼,不等海上巡逻卫请示,迪飞便带人直接将他们扣押拿下,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移交国际法庭,等待检查和审讯。
苏辛觉得有些疑惑,为什么偏偏是在西海的交界处顺利抓到人,无论是内海还是东海,都有可能是他们逃窜的地点,更奇怪的是,逃了这么久,居然就能这么蹊跷地被抓到,还搜出了货物清单。
天气清朗,日光也格外温暖,偌大的厨房里窗明几净,苏辛坐在料理台上,因为她怕冷的体质,屋内已经开了充足的暖气,她只穿着薄薄的碎花白色睡衣,双手撑在两侧微微后仰,任由光线注入眼瞳,慵懒地半眯着眼睛,小腿随意地晃荡,露出白皙的脚踝。
她怎么想也没能想出所以然了,便好奇地开口询问,静声等待回答。
“西海桐弯海峡的长官名叫洛克,他的父亲当年是唐老爷子身边最出色的财务秘书。”苍舒动作优雅地敲开鸡蛋,光滑的蛋清被扣住,蛋黄调皮地滚入碗中,在厨艺这点上,苏辛自认自己多活几辈子也比不上他。
“财务?你是说,那些人逃到那里,是为了见洛克吗?难道说……那张货物清单有问题?”苏辛对唐家的历史不是很了解,想了会儿隐约只能猜出一点端倪。
秦君怡既然要开始反攻,那么势必要从最内向外,先是控制唐氏的经济来源,再去汇合其他四大家族共同对抗,而第一步瞄准的就是苍舒远送海外的这批药材。
一定是在药材上动了些手脚,否则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全部的货物毁去,反而只是像隔靴搔痒似的闹了一通,恐怕真正想要带走的不是货物本身,而是货物清单。
洛克的父亲既然曾是最出色财务秘书,那么有其父必有其子,洛克在做账这点上一定也相当了得,让他制作一张能混淆视听的货物清单,再将计就计被审判法庭搜查出来,到时候拉下水的自然是这次货物运送的真正老板。
“聪明。”像是为了奖赏她的猜测,苍舒转过身,一颗刚洗净的葡萄温柔地塞进她半张的红唇里。
“唔……”尝着口中的甜美,苏辛歪着头看容色清雅的男人为她洗手作羹汤的“贤惠”模样,虽然是轻松的氛围,聊的却是严肃的话题,“还有一点,为什么要交给国际法庭?那种地方,各方势力汇集,秦君怡有的是手段想办法在开庭之前毁尸灭迹。”
越是看似权威的地方,其中的权力分布越是错综复杂,也越有可能被某些有心人钻营插缝,倒不是说腐败,而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现实,能坐上高位必然是踏着淋漓鲜血而铺就的大道,至于这条道上你是不是走得问心无愧,就看某些牵扯利益的时候,你能不能做到真正的铁面无私了。
她担心的是,秦君怡会不会已经和某些人打好了招呼,才会毫不避讳地做了那么一张有可能牵连整个唐家的货物清单,是想借此将苍舒踢出董事会吗?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魏家也会插一手了,毕竟魏家的小公子魏岸也已经和国际法庭打了不少的交道。
“别慌。”色泽鲜美的早餐已经做好,男人单手将她抱下来,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她有人,我也有。”
低醇的嗓音听不出倨傲和狂妄,有的只是淡淡的从容自信。
苏辛握着汤匙皱眉:“你们这样比下去,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吧。”
一旦在生意场上干起架来,遭殃的其实是所有拿工资过日子的普通上班族,都要过年了,弄出太大的金融动荡,上头的人肯定是坐不住的。
文明时代不必战火硝烟,可谁能保证那些暗夜里不动声色的阴谋会不会接踵而至?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真到了要短兵交接的时候,苏辛心里总会有些莫名的恐慌。
万一哪天……真的大开杀戒了呢?
苍舒轻笑:“我从前算过命,是个非常有名的道士替我算的。”
“怎么说?”
“那人说,我四岁会遇灾,二十岁会遇爱,三十岁……遇害。”他将温热的牛奶倒出,把她捂不热的双手放在杯子上,自己则握住她的手,低声说,“虚言妄语,但信无妨。”
“阿辛,我要赶在三十岁前,结束这一切。”
心下猛地一咯噔,苏辛没来由地相信,某一时刻,他所说的“三十岁之前结束一切”是包括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毕竟曾经,世界之于他,无亲无故,无爱无欢,他活得高冷而孤寂。
她想说点什么,却见他只是神态自若地对她微笑。
眼眶忽而泛热,其实像苍舒这样的人,未必会相信什么算命的话,但或许正是那句“四岁遇灾”算得太过精准,于是,这个性情冷然的男人,也有了和命相抗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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