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元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哎哟喂,那您的工作够高尚的。”
梁健一美滋滋地说,“和您一样,也算是成人之美。”
“诶,我也不敢这么说啦。”祝三元头一歪,“今天我的客户当场被劫婚了……”
“他们现在可能适合做我的当事人,有机会介绍一下吧。”梁健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祝三元。
“信和律师事务所。”祝三元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梁健一坐直身子,换上了正经的语气,“举办婚礼的人多半已经进行了婚姻登记,所以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下一步面临的当然是离婚,所以该我上场了。”
祝三元眨了眨眼,想起了刚刚慧慧说的话,“对,他们两家的确起了争执。”
“意料之中,女方这么做,他们和平分手的可能性很小。”梁健一显得很自信。
“我试试吧,等那个杯具新郎缓缓神儿。”祝三元将梁健一的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周五下午,祝三元正在公司准备次日即将举行的婚礼,忙得不可开交。
梁健一打来电话,“祝三元,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忘记带钥匙了。”
“明天有婚礼,一会儿还要去酒店布置现场,恐怕会很晚。”
“把公司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当梁健一来到公司前台时,祝三元正在和道具部的同事做最后的清单盘点。
“三元,有人找你!”前台的琪琪在道具部找到她,还挤眉弄眼的。
祝三元正在接听一个客户的电话,确认明天到底能来多少人,而客户显然还没有想好,估计正在电话那端掰手指头数数。
跟在后面的梁健一向琪琪摆摆手,表示不必打扰她。
终于,可能是客户的手指酸了,总算最后确定了人数,祝三元冲道具部的两个同事李阳和杨明一挥手,“出发。”
忙昏了头的她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梁健一,方才想起他来取钥匙的事,“来多久了?”
“不长,从第十六桌等到了二十三桌。”梁健一笑着说。
祝三元叹息道:“没办法,她一定要自言自语地把每桌宾客的姓名都说一遍给我听,好像是我结婚似的。”
祝三元和梁健一并肩走在公司里,招来了同事的纷纷侧目。
“那是祝三元的男朋友吗?好高好帅!”
“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这么优质的男的能看上她吗?是客户吧。”
“看他们说话的样子,不太像客户。”
“不知是她走了狗屎运,还是那男的眼瞎。”
祝三元从包里拿出钥匙递给梁健一,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呶,快拿着,别让我同事看见。”
梁健一抿嘴偷笑,故意慢腾腾地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傻笑什么,你到底要不要?”祝三元瞪着梁健一。
梁健一揶揄道:“你的表情告诉我,咱俩在偷情。”
祝三元闻言对他怒目而视,在公司里又不便声张,只能忍了。她没好气地把钥匙丢进包包,抬腿向外走,不再理会梁健一。
祝三元跟随同事上了公司的车,刚要伸手关门,车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是梁健一。
他没理会祝三元,而是直接问其他两个同事,“我是三元的朋友,帮你们一起去布置现场可以吗?”
当然乐意,免费义工谁会拒绝?早完工早下班。
在李阳和杨明热情洋溢的欢迎下,梁健一堂而皇之地上了车,坐到了祝三元旁边。
卷一 第6章 梁祝化蝶
有同事在场,祝三元不好发怒,不过她还是不遗余力地拿捏了梁健一能够看懂的眼神,想对他进行警告。但令她失望的是,梁健一竟然不看她,而是与李阳、杨明热络地攀谈起来。
杨明问:“你是三元的男朋友吧?”
可气的是,他居然笑而不答。
祝三元只得替他回答:“不是。”
李阳别有深意地笑着对梁健一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祝三元急切地解释说:“你别误会,不是这样的。”
李阳却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语气,“三元,差不多就行了,你又不亏。”
什么叫我也不亏?我亏大了!
祝三元知道现在是越描越黑,索性闭嘴。恶狠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梁健一,脸上的表情符号是: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说的!
到了酒店,几个人开始忙碌起来,梁健一还算任劳任怨,和大家一起布置会场。
祝三元见两个同事离他们比较远,低声对梁健一说:“你今天是不是存心来整我的,刚才在那边跟李阳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给他讲了某人喝了盐水以后的故事。”梁健一用打气筒给气球打气。
“你……”祝三元用气球使劲敲打他的头。
“你这是在同事面前跟我秀恩爱吗?”梁健一笑嘻嘻地看着祝三元要喷火的眼睛。
“恩爱你个头!少诋毁我的名誉。”
“没人追就有名誉了?我这是帮你满足一下虚荣心。”
“我说梁健一,你闲得长毛了?非逼我出手用暗器才舒坦是不是?”祝三元说得咬牙切齿,手上也不自觉用劲儿,就听“啪”的一声,气球爆了。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和梁健一较劲上,没注意气球已被充满,结果她吓得尖叫起来。
梁健一笑得快抽了,“请问女侠,发个暗器怎么把自己吓成鸟了?”
祝三元觉得好丢脸,一不小心又被他嘲笑,拿起打气筒戳向梁健一,后者用几个气球挡住脸,左躲右闪,祝三元就是打不中。
正在摆放烛台的李阳见状,在旁边说:“你们这是要化蝶吗?”
“胡说什么?化什么蝶?”祝三元奇怪地问李阳。
“一个姓梁,一个姓祝,在这里你追我赶翩翩飞,可不就像两只大蝴蝶。”李阳边说边做着鬼脸。
杨明闭着一只眼对李阳说:“哥,我眼睛迷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那两只大蝴蝶把上面的灰给扑腾下来了?”
全场爆笑中,祝三元看见了梁健一得意忘形的表情。
“祝三元,你不会以为我真看上你了吧?”
“梁健一,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
公文包和帆布包同时飞落,L形的拐角沙发上,祝三元和梁健一各占一边。
“你同事一说,我才意识到,原来咱俩还是千古佳话呢!”梁健一把长腿搭在一个木制小凳子上。
“那说明咱俩命里相克,天意。”祝三元将身体全部陷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说。
梁健一:“喂,你说,他俩这结局谁应该负主要责任?”
祝三元:“梁大律师犯职业病了吗?”
梁健一:“我猜祝英台是个恐龙,梁山伯不敢直视,所以中间才用书箱隔上。”
祝三元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派胡言,人家可是一枚漂亮妹纸。”
梁健一:“那就是梁山伯眼瞎。”
祝三元:“没听说梁兄还有这缺陷啊,不过读那么多书,那时照明条件又不好,近视倒是有可能的。”
梁健一叹了口气,“那也不至于连馒头山和飞机场都分不清吧?”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呢?心思龌龊,不可描述。”祝三元伸出脚,用力把小凳子踢到一旁,梁健一的腿无处安放,只能悬空。
“喂,祝三元,你的定义有些混乱啊,能分得出男女就龌龊了?连你这么难以分辨的,我也能看出来是女的。”
祝三元听了怒发冲冠,呼地坐起,出手便打,“梁健一,我哪里难以分辨了?”
“你怎么这样暴力?”梁健一连忙伸手抓住祝三元挥舞的魔爪,“好好好,我告诉你。”
“说!”祝三元的双手被抓住,动弹不得,紧咬嘴唇,盯着梁健一。
梁健一看着眼前的人,标准的瓜子脸涨得红红的,乌黑的眼睛因激动变得透明雪亮,尖尖的下巴勾勒出了几分妖冶的气息,他的目光又往下移。
祝三元抬起脚,狠狠踢出去,梁健一松开手,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痛死了,你想谋害我?”
“谁让你到处乱看?”
“不看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再说你也没什么好看的,至于这么下狠手吗?”梁健一蜷缩着身子,“快给我倒杯热水。”
祝三元白了一眼还在哼哼的梁健一,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后来就悄无声息了,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祝三元凑过去,拍拍他的肩,没有反应,又拍拍他的脸,还是没有反应。
祝三元有些害怕了,大声在他耳边叫道:“梁健一,你没事吧?梁健一,你不要吓我!”
祝三元用力摇晃着梁健一的胳膊,“你醒醒。”可是,梁健一像睡着了一样,任凭她摇,她叫。
她突然反应过来,站起来去拿手机准备拨打120,手却被捉住,梁健一虚弱地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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