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鱼觉得头痛欲裂,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
吐还吐不出来,窒闷的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扶着门框,脸白如纸的从卫生间里出来,踉踉跄跄。
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脸色并不好看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走过来扶她。
宁婉鱼往旁一躲,像躲瘟疫一样的躲开他:“我没事,呕!”
又是一声干呕,脸上的血色变得更加苍白。
头越来越昏了,眼前也出现了双影。
她头昏脑胀的往前走,心里有些后悔刚才喝的太猛,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
龙耀阳盯着她的背影,眉头越拧越紧,不顾她的反抗上前两步抱起她,温柔的放在窗边的沙发上。
“不舒服吗?”他冰凉的手指探向她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但不是发烧。
再看她迷离的瞳孔,皮肤上浅淡的红,倒像是酒喝的多了,宿醉未醒的样子。
男人沉了口气,这样的她要怎么带走?
一坐车就会吐的,也会难受。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距离刚才给聂新打电话已过了十分钟。
箬儿那边分秒必争,让那变态把箬儿带出酒店就不好找了。
他摇了摇沙发上的女人,凑近道:“婉婉,回别墅再睡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在哄一个孩子,沙发上的女人睁开惺忪的眼,缓了好久才聚焦瞳孔。
不适的嘟囔:“头晕,恶心,想吐,难受。”
他知道她不舒服,可也不放心把她放在这里。
但她又实在难受,就连闭着眼睛想睡都忍不住一遍遍的呕。
龙耀阳又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吐出一口气。
“好吧,你在这里睡,我马上回来接你。”
他拿来休息室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迅速出了门口。
不远处两个女服务员正往这边走,他招手叫了过来。
从皮夹里拿出一耷百元钞票,递过去。
“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她,让酒店给她煮醒酒茶。”
“知道了,龙少。”两个女人拿起那耷沉甸甸的钱,垂头盯着脚面,俏脸羞红的不敢看他。
龙耀阳走出酒店坐进车里,戴上蓝牙耳机给聂新打电话。
“怎么样了?”他一脚油门发动引擎,白色迈巴赫如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龙少,我们已经封锁了酒店的所有门,正在一层一层的寻找,现在还没有找到。”
“我在车上,十分钟后到。”他凝重的挂断手机,脚下加速向前方行驶。
贵宾室里,两个女服务员刚给总台打了电话,叫了醒酒药,门铃就响了。
房门打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用帽檐遮脸,看不清长相。
瘦削的个子皮包骨,穿着藏青色有些旧的衣服,周身凝结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声音冷冽麻木。
手指往两个女人面上一指:“你们,出去。”
正文 第16章 危机
在会客厅的的乔兰,被龙耀阳与宁婉鱼相继无视走开后,一路走来都是阴沉着一张脸。
想到刚才被当众拒绝的难堪,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周围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女人。轻视的嗤笑声让她想杀人。
她来到乔烟的面前,和她打了个眼色,女人立刻就明白了。
扶了扶额,小脸青白,转头面向林千业时露出一丝疲惫。
“千业,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正和几个男人寒暄的林千业闻言回头,似不在意般的轻点:“嗯。”
很快他的目光又转了回去,没有一丝担忧与爱怜。
乔烟咬着牙,将心里的不满咽下去。
身旁几个穿着伴娘裙,又是表姐妹的女人跟着她进了新娘休息室。
刚关上门,乔烟便发了疯一样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乒乒乓乓的声音吓的几个女人立刻去门口查看,生怕引来林家人的注意。
在乔烟又要发疯扔东西时被乔兰拦了上来,“姐,你疯了,生怕林家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想引过来是吗?”
乔烟怒瞪她一眼,眼神中的阴鸷恨不得将周围燃烧殆尽。
她拿出那张被她藏进胸口的纸,上面清晰的几个大字,处*女膜修复手术检验单。
“表姐,到底是哪个贱人在背后搞鬼,她把这东西放在这里什么意思?是在向你示威吗,还是威胁?干脆撕了它一了百了。”
乔烟的另一个妹妹黄雅冲了上来,说着就抢过那张纸要撕的粉碎。
被乔兰更快拦下:“你撕了这个有什么用,对方连医院都知道了,这个是复印件,原件还在人家手里。”
黄雅撇了撇嘴,立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站在乔烟身旁身材最为高挑的大姐乔琪走了过来,“烟儿,这件事情你有怀疑什么人吗?”
乔兰的目光狰狞的一闪,提醒:“会不会是姐夫的那位前女友,叫什么宁婉鱼的,你不是说她对你有所嫉恨,是不是她想破坏你?”
“我看就是她。”黄雅的眼睛一厉,在一旁附和,义愤填膺:“除了她没人这么想害你。”
乔烟的猫眼充血,尖细的指甲扣进掌心。
她最怀疑的人也是宁婉鱼。
耳边又响起她昨天说过的话,“视频里的女人不是我,我心虚什么?该心虚的人是你。”
当时,她以为宁婉鱼指她心虚是视频的事,现在看来她早就知道她不是处*女,为了讨好林千业做过修补手术,甚至还用这个证据威胁她。
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不把证据直接交给林千业?而是放在新娘休息室里。
乔兰的目光闪了又闪:“姐,要真是她做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先下手为强,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乔烟抬起头,另外两个女人也看过来。
乔兰勾了勾手指,把几个女人围到身边。
……
白色迈巴赫在龙悦酒店门前停下,聂新早已等在道边。
他大步一迈从车上下来,春风扬起他西服的一角,吹着他的裤腿在风中肆意。
“找到了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聂新点点头:“在九楼的男卫生间里,那一层因为昨天爆水管正在漏水维修,如果不是您告诉我他还在酒店,我们真找不到那里。”
“人呢?”龙耀阳大步迈进酒店大厅,面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拿出手机,播通了宁婉鱼的电话。
一遍一遍,始终没有人接。
如果她喝醉了听不见,那两个女服务员也不会接吗?
眉宇越蹙越深,身上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冷冽。
竟有些忐忑。
两人进了电梯。
聂新恭敬的垂立一旁,也看到了龙少冷滞的面色。
杜小姐失踪是他工作失误,此时倒也不敢说什么了。
只低低的陈述事实:“那人把杜小姐锁在卫生间的格子间里,我们的人不敢贸然闯进,怕他受惊会对杜小姐不利。”
犹豫的想了想:“要不要报警?拖的时间太长我怕杜小姐身体受不了。”
电梯门在九楼打开,龙耀阳大跨步迈了出去,脚步一停,阴鸷的视线向他一扫。
“那人有强的前科,以箬儿的身份一旦报警,会有什么后果?”
聂新抿了抿唇,吞咽一口口水:“对不起龙少,是我考虑的少了。”
龙耀阳再次跨出脚步,直奔男卫生间走去。
……
林千业看到龙耀阳竟然撇下宁婉鱼自己走了,很疑惑。
向面前寒暄的男人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给宁婉鱼打电话。
没人接,他皱起眉,速度朝休息室走去。
通往休息室的小道很暗,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空无一人,脸色也越来越沉。
转身要走时,回廊最里面一间杂物室,响起一声极低的男音,像是刻意压制了,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猥琐。
他疑惑的走过去,站在门外细细聆听。
一声阴笑:“她早醉死过去了,很好摆弄,事成之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千业大力一脚踹开房门。
面前的景象,看的他五内翻腾嗜血又狰狞。
沙发上,躺着面色红润的宁婉鱼,双目紧闭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怎么样?没有意识。
甚至不知道此刻的危险。
她头发散乱,白色的晚装也有被撕扯过的痕迹,脚下的鞋已被脱掉。
那个猥琐男人正半坐在沙发边,右手覆在裤子上解着裤腰带,左手拿着手机正和某人通电话。
沙发的旁边有一台摄像机,还没有打开。
突然听到踹门声,那边的电话慌忙挂了。
沙发上的男人也像是意外似的傻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手还猥琐的覆在腰间。
林千业怒不可遏,不待那男人反应,急冲上来就是狠戾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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