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是长的很像,不过连龙耀阳都分辨不出,更何况是她。
这段时间因为那段视频,那莫须有的孩子,那个幽灵一样搅进她生命里的女人,宁婉鱼已遭受了太多。
现在这女孩又把她错认成她喊打喊杀的,宁婉鱼很烦,只想摆脱。
对方盯着她,俨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仿佛在看怪物,噗嗤一笑嘲弄她拙劣的演技。
随手顺了下头发,“你说我认错人?”冷笑:“你这张脸,就是烧成灰我都认识,会认错?”
不等宁婉鱼有反应,她已经扑了过来,用力拉扯她的头发凶狠而狰狞,像要把她撕裂般。
宁婉鱼往后躲:“放手。”她生气的警告,头皮快被扯下的疼痛让她的小脸微微的抖。
聂巧依得意的笑着更紧的揪着她的发:“你对耀阳哥放手我就放手。”
宁婉鱼也不再客气,反手揪住对方的头发,两个人你拉我扯的扑在床上厮打一团。
砰的一声,放在床边的陈旧木盒被她们挥到地上。
一道白闪的光从木盒里划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不远处,落了地,晶白的光反射进眼底。
聂巧依的手停了下来,把头一扭,视线笔直的射向地面的光灿。
越是看清那物件笑的越发狰狞,冷笑着转了过来。
“你还敢说你不是,那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只有你这个贱人才有。”
她一巴掌甩下去:“下贱的女人,你知道你把耀阳哥害成什么样了吗?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宁婉鱼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一边挡她一边看向掉在地上的铂金手镯。
在她抬起手腕又要扇下来时,被门外怒气沉沉的冷音呼喝住。
“聂巧依,住手,你闹够了没有?”
门外,男人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单手扯住正眼圈泛红的女人往下一甩,聂巧依被狼狈的甩在地上。
从动作的力度看的出来聂新气的不轻。
同时,他也看到地上的铂金手镯了,目光一沉,晦涩的看了宁婉鱼一眼,神色复杂。
聂巧依控制不了滚滚的眼泪,凶巴巴的指着他咆哮:“你打我?”
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捧进手心的哥哥竟会为这贱女人打她,聂巧依觉得心都要裂了。
她蹦起来咆哮:“你竟为了这贱女人打我?”
男人心痛,不忍的转开视线。
“闭嘴。”他喝止,转身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被女孩用力甩开,后退两步,回头瞪向宁婉鱼:“你这么帮她是想让这贱女人再害耀阳哥一次?聂新,你也被这女人勾引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才是真的爱他……”
“聂巧依,不要再胡闹了。”聂新的口气更沉了几分。
拽她不动,干脆抱了起来,她拽着门框的五指被聂新一根一根的掰开,耳边全是女孩委屈的哭喊声。
转身,颔首:“对不起宁小姐,我妹妹让我宠坏了,任性又恣意妄为,今天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聂新,你为什么跟这贱女人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她背叛耀阳哥……”聂巧依不满的大吼。
声音越来越远,房门吱嘎关上。
宁婉鱼蹲在地上,捡起铂金手镯,轻手抚摸,摸到它的内侧一个W字母的凹痕。
这是收养她的修女在她身上找到的唯一一件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那女人竟然也有一个?
因为角度问题视频里只拍到女人的侧脸,五官轮廓的确和她很像,像到连龙耀阳都分辨不出,宁婉鱼起初也认为那只是像而已。
可现在,她们有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手镯,这代表了什么她很清楚。
那女人是她的双胞。
半个小时后,聂新去而复返,折了回来。
看到他,宁婉鱼并没有意外,好像也正在等他。
“对不起宁小姐,刚才的事情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他手扶着门框,视线盯在她的手腕上。
宁婉鱼知道他不是为了道歉回来的,转身坐回床边:“进来吧。”
聂新走进来,看着这狭小的空间转个身就没地方站了,很自觉的站到门口处没有再靠近。
宁婉鱼摸着手镯,垂下头,直言不讳的问:“龙耀阳在找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双胞?”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已经肯定。
聂新也没有隐瞒,点点头:“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万丽娜曾说过万家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看到你的脸时根本没有怀疑,才会错抓了你。”
W?那女人姓万?
宁婉鱼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轻轻咬住嘴唇。
儿时的记忆突然跃进脑海,被她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痛又跳了出来,画面闪烁,似乎又回到从前。
小时候的宁婉鱼很不乖,很叛逆,她总会哭着喊着缠着修女问一个问题:“姆姆,我的家人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
每当这个时候修女便会温柔的抱住她,告诉她:“她们只是找不到你,不是抛弃你,她们爱你。”
二十二年过去了,宁婉鱼已不再相信那些安慰之词。
而现在,这个毁掉了她婚约的女人竟然就是她的姐妹。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眨掉眼中的水雾,宁婉鱼回归现实。
手镯被她攥进手心捏的五指发白,她抬起头,声音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颤抖:“她人呢?她的父母呢?”
聂新看着她,深吸口气,觉得要说的话对这个女孩有些残忍,却又不得不说。
“万家的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万丽娜带着龙少的孩子藏在某处,我们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
去世?宁婉鱼一愣,沉痛的闭眼。
这么说,她在世界上唯一仅剩的亲人就只有万丽娜了?
突然想到了龙耀阳:“所以说,龙耀阳那么执着的说要娶我,就因为我和她一模一样?”
昨晚他莫名的温柔眼神沉淀在脑海里,原来他不过是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替身,那男人竟把她当成了替身。
旅馆外,聂新敲下车窗对着车里的男人报告,视线盯着二楼小窗户里露出昏暗的光。
“龙少,我已经把万丽娜的事告诉宁小姐了。”
“嗯。”车里的男人淡淡的应了声,指尖的烟升腾起袅白的雾,染了一车厢。
聂新垂下头,很愧疚:“对不起龙少,巧依又给您惹麻烦了。”
正文 第11章 只是换了新娘的名字
一夜都没怎么睡,想万丽娜的事想的头疼。
好像还有种莫名的失落,烦躁的她想不清楚那是什么。
万丽娜的事聂新只是点到为止,很多的疑惑不解,答案只有龙耀阳能给。
顶着超大熊猫眼,抱着行李箱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面前金灿灿的光突然被挡住,抬头,顺着红色尖嘴高跟鞋向上看到一双纤细的腿,再慢慢往上看到乔烟那张似笑非笑讨厌的嘴脸。
脸色瞬间难看,起身就要走。
乔烟却不在意的挡了上来,盯着她全身上下明显的狼狈,捂唇一笑,毫不掩饰的鄙夷。
“宁婉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清高又不能当饭吃,收下那张支票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好狗不挡路,让开。”宁婉鱼本就心情不好,懒得和她废话,扯过箱子就要走。
乔烟又一次挡上来,在她发飙前将一张烫了金边的结婚请柬塞进她手里。
宁婉鱼看着她,低头。
“结婚请柬”四个大字火烧着她的眼睛,很涩,喉咙一紧,心痛来的突然。
乔烟笑的花枝招展,凑近:“这个消息很突然吧?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煞有介事的睨了她一眼,尖酸刻薄的语调:“你也知道林家在这海城有头有脸,你的事闹的天下皆知满城风雨,林家的声誉大受影响,当然想早点摆脱你给他们带来的污点。”
见她面色微沉乔烟却越笑越得意,勾起一缕头发在手中转啊转的。
“一生一次的婚礼是有些仓促了,好在一切都是现成的,之前你为了筹办婚礼那么费神,千业说不想辜负你的心意,所有的一切照旧都用你筹办好的,只是换个新娘的名字就行了。”
血色尽退,小脸惨白。
宁婉鱼低着头,耳边嗡嗡的像是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只见她的嘴一张一合。
“教堂也是你们之前预定的圣母大教堂,只是日期提前了,请柬也很眼熟吧?听说是你亲自设计……”
喧闹的街道上,宁婉鱼的耳朵里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听不到。
有些颤抖的手指抬起,轻轻抚摸过请柬上象征着纯洁的百合,心被捅上一刀竟这么容易。
这是他们的请柬,只是换了新娘的名字。
何其讽刺……
鼻子一酸,她强忍泪水,液体倒灌进喉咙,一抹苦涩穿肠,却倔强的没有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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