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棠快速帮我把仅剩的枪子弹装好,我起身走到浴室门边上,通过那个洞往外看了一眼,地上倒着两个,另一个看不见
我虽然不像尹棠一样受过专业训练,但我也知道现在不能出去,兴许那人和我一样,也在等着我先撞到枪口上去。
我抱着枪坐在门边,手腕狂颤的给季天青打电话,电话通着一直没有人接,我担心要命,可其实我和尹棠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分钟后,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出去。”我拎着枪站起来,尹棠拽住我的手不停的摇头。
我低头看看已经哭闹的快要哄不住的念姊,我和尹棠已经没处可躲了,若是不出去寻找新的地方,只会坐以待毙,只要再有一个人来,我俩就完了。
总得有一个人冒险,亦或者牺牲。
我想到这里,没有犹豫,开门将枪刚伸出去,一股巨大的力气直接将我手里的枪踢掉了,我头上挨了一棍子,发懵的时候那人对我又是一阵进攻,我被打跪在地上,浑身都疼。
棍子还是雨点一样的落下来,如果没错的话,我肋骨估计断了。
一双黑色的皮鞋绕过来,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抬头又被一脚掀在下巴上,我翻了出去,滚了几滚才看到一个男人,耷拉着一条染满了血的手臂,双眼通红的看着我。
他手里有枪,但显然他不打算让我这么痛快的死,在我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枪打在了我脚边。
子弹产生的热量我都能感觉到,痛苦的将脚收回来,他又是一枪,打在了我另一只脚边上。
我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了。
终于他将枪口对向了我,我不想认命,但命运可能总是这样,逞能不得。
三声声枪响jiā叠在一起,我抬头看向我面前的男人,血从他左侧太阳xùe喷溅出来,胸口也蔓延开来。
打在他身上的两枪全部都是致命伤。
他倒下去我才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尹棠,将枪顶在门框上,穿透了他的心脏。
我接着就被收进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尹棠也倒在了扑向她的风间怀里。
我看向季天青,他身上血腥味儿很重,一定是受伤了,可我已经没力气再看下去。
“我可能,不能陪着你了……”我接不上气的说了这句话。
我在演艺中心第一次中枪之前,季天青对我说过这句话,然后就离我而去,这是我第二次中枪,终于,他能陪在我身边。
只可惜……
在他们开枪之前,那男人一枪打穿了我的腹部。
我知道,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我身体的血好像迅速的朝着被打中的方向luàn去,恨不得立刻跑离我的身体一般。
我靠在他肩膀上陷入了黑暗。
梦中,我走在一条异常漆黑的路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什么也听不到。
我大tún的tún面上很温热,我想起来我中枪了,这温热应该是从伤口luàn出来的血,蔓延到了tún上。
季天青。
我尝试的叫了一句,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我伸手去nǎi,却nǎi不到自己的身体,手臂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
满目黑暗,明知自己醒着却什么也看不到的感觉,会勾起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只能继续朝着前方走,走了一会儿,我看见了一个人,她坐在白色的休闲椅上,手里握着一只鲜红的苹果,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了一样。
她回头看向我,浅淡的笑了笑说:“原来你是我。”
我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然后带着我一同坐下来,她的手指好凉,比我的还凉。
“你怎么能爱的这么没道理呢?”她望着我,然后将手指向自己的腹部,那里突然就开始冒血了,她不在意的看向我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qīn人,你居然甘心自己中枪?”
我想起来,却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控制着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为了一个棋子,你居然将心都jiā出去了。”她手按在胸口,我突然心里一阵拧着疼,季天青的名字就像是千斤巨石,砸在了我的心上。
“你看你,现在马上就要死了,好好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她说罢,我和她之间的地面上突然显出了很多画面,好多都是我为了生念姊时候受的苦。
“不爱的时候,你是无坚不摧的司马瑶,爱了的时候,你失去了生育能力,接连中枪,现在命都快没了。”她说着突然凑近我,笑着说:“信不信,你死了,他的计划才真正的成功了?”
我用尽全力推向她,她就像一片羽mén一样轻飘飘的突然就飞走了,但是自始至终都在大声的嘲笑我。
☆、第303章 冷风过境①
我惊恐的站起来,脚底下就像是藏着天幕一般,不管我走到哪儿,画面就在我脚下显示出来,水波一样的蔓延着。
有些是我见过的,有些是我不记得的。
我看向那些陌生的画面,然后越看越觉得熟悉,我坐下来,望着画面中的qīn人,是我,是我十几岁的时候。
就像季月明说的,那时候“我”穿衣服的风格和现在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只黑化了的洛丽塔,一身黑裙子,打扮明显比实际年龄成熟,傲慢的坐在常做的那张椅子上,身边的小桌上摆着yīn瓶。
“我”手伸向那些yīn瓶,眉头一拧,又将手收了回来,随手拿起了红色的苹果。
我动了动指尖,就好像感觉到了,被初晨阳光晒过一小会儿的已经比我手心温度暖一些的苹果的触觉,我想起来了。
我甚至还记得这条黑裙子拉链拉到什么位置的时候会让我有些不爽,因为它不够顺滑。
“我”抬起手,对不远处招了招手,我跟着“我”做了同样的动作,黑暗中突然就产生了立体的情景,我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季天青。
现在看到他,我心会猛的一震,可我感觉不到画面中那个“我”对他的任何情感,“我”又招了招手,我学着她的样子招手。
季天青朝我走了过来,那时候的他比现在瘦,至少肌rǔ没有现在这般发达,虽然表情差不多,可嘴角却极力隐着笑容。
“我”嘴角微挑,将苹果递给他,他没有伸手接。
“我”又将果盘边上的yīn瓶拿起来递给他,他接了,却是拧开瓶盖,倒了几粒yīn在盖子里,递给了“我”。
我看清了,那瓶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yīn丸是浅粉色的,看起来ǐng/(红|碧|青|冰|软|勾)yù/is人,却让我从内心里觉得它很可怕。
我没看到“我”有没有吃yīn,因为画面又转了,“我”坐在房间的窗边,外面下雨了,可该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人,还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手里捏着一支笔,在雪白的本子上胡1uàn涂画着,最终写了两个名字。
季月明?季天青?
“我”的视线是望着季天青的位置的,他还在,被雨丝淋着,暗沉天幕下的他,就像一尊守护神。
我努力的想在院子里看到季天青和季月明同时出现,可我却只能看到一个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我心里显出来。
如果,十多年前的司马瑶,在庭院里看到的人,有时候是季月明,有时候是季天青呢?
他们两个人对她的心,十几年前又会是藏着什么真实目的的呢?
我就算看得到自己的记忆,也想不透他们的内心。
我记得我伤了季月明的这一次,季天青曾说过,在我以前戒毒的时候,强致幻的yīn物就是季月明给我吃的。
那,这粉色的yīn丸,会不会就是……
一阵头疼,脚下突然不稳,像是踩进了无底深渊,眼前隐隐约约有了光线,但是很快又被黑暗拉了回去,我听到有人焦急的喊着病人没有血压了。
胸口闷痛,像是被人一下下击打着,但闷痛的感觉越来越弱,总觉得心脏好像已经不想继续跳动了,困倦的想要睡着一般。
我不想再走了,也不想再看了,索x胸躺下来,双手捂着心口,眼眶发酸,耳边突然就响起念姊那niào声niào气的吧吧声。
可是,困意还是越来越沉重,我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只要睡一会儿,睡一小会儿就好了。
司马瑶,司马瑶你给我回来!你回来!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回来!回来!
我睁开眼睛,在心脏睡去之前,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里突然有歌声了,空空荡荡的飘着,从远到近,是季天青的声音,在轻声唱着什么,可我从来都不记得季天青对我唱过这样的歌,但是好熟悉,这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
真的无法改变了吗,你拨开我的手掌,看著远方,宣告了放弃。
真的彻底忘记了吗,你赖著我的胸膛,反覆的唱,永远在一起。
冷风过境,吹1uàn心情,1ù出了伤心。我有多么伤多么痛,你不会相信。
冷风过境,吹动记忆,心无法痊愈。等待多么苦多么难,你忘了约定。
……
我突然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我每日每夜无法入眠,有时候会毒瘾发作,有时候因为yīn物导致jiān神亢奋,就算是服用大量的睡眠/(红|碧|青|冰|软|勾)yù/is导剂,最终结果也只是yīnx胸错1uàn,身体疲惫到随时可以烦躁的爆炸,也随时可能抑郁的自shē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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