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开始阅读,读到第一句的时候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至吾爱,我最róu爱的妻子,咏梅。”
我实在不敢继续多看下去,所以就一目十行的搜索着和日本的卧底名单有关的内容,他讲了很多,关于家庭,关于责任,还有他的愧疚。
差不多一整封信都在向自己的妻子道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遗憾,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就像陆劲辰说的那样,这位大队长也一直都在重复,自己是一名缉毒警察。
我佩服于他的伟大,也感叹于他的放弃,若不是他忍痛愿意同自己的妻子分开,兴许他们也遭遇什么不测了。
终于是找到了后期的一些jiā代,他说他不知道在日本的同事是不是还活着,联系已经断了很久了,但是他坚信他的同事还坚守在某处,就算是他不在了,一样会找到可靠的人来接替工作,所以名单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信上说,日本分组的名单存在日本东京郊外的一处殡仪馆里,在禁毒的时候牺牲的一位日本警官的骨灰盒下方。
日本人笃信鬼神,生前事死后就再也不作数了,所以将名单放在这样的地方,生者很少会去打扰死者的宁静,也真是够安全了。
知道了具体\位置,我打算将去找名单的事搁置一下,同风间先去会一会黑泽龙一藏起来的孩子。
按着地址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跟着他一天,已经几乎了解了他的生活轨迹,可能黑泽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唯一的儿子会暴1ù在自己的敌人面前。
这男孩和真藤龙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但显然生活的更富足,不过也不像是个铺张máo费的公子哥,晚间会在一家咖啡店里做sī应生,风间说这是他的兼职,他学习成绩很不错,是东京大学的学生。
我和风间进入咖啡店,他并没有来服务我们,但我一直能看到他行走在大堂中,和黑泽龙一长的并不是特别像,只是那个侧面,尤其一转身时候的感觉还是神似的。
“可想到什么好计划了?”风间要了一杯完全不加糖的美式黑咖,我睡眠不好,喝不了,便只要了一杯玄米茶。
“你知道,人生有几苦么?”我问风间,他微看向我,可能也因为被咖啡苦到了,有些拧着眉头:“记得以前看到过书上说,有七苦,但是记不清楚了,中文里的有些东西,很难理解。”
风间礼貌的笑着:“不过不要因为这样就觉得我不喜欢中国了。”
我平静的摇摇头,笑着对他说:“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风间说:“前四个好理解,后面不太懂。”
我说:“怨憎会,就是你不想要什么偏偏来什么。爱别离,你心爱的在意的一定要和你分开。求不得和怨憎会反着,想要什么就偏偏得不到什么。”
“听起来是ǐng苦的。”风间说着喝了一口咖啡,比了比杯子说:“比咖啡还苦。”
我轻声说:“事实上,还有一苦,五蕴炽盛苦,也就是色受想行识,饿,冷,热,尴尬,哭,悲伤,痛苦等等,只要是让心情不好的负面情绪,就是了。”
风间觉得我说的有些太过深奥了,所以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mō茫。
但是佛家讲的这些东西,看似简单的道理,实际上深参还是非常有哲理的。
我的玄米茶温度差不多了,我将茶包拿出来不再浸润着,喝了一口,确实温热柔和,比咖啡好很多,我看着那清浅的茶汤说:“所以想让黑泽被他的儿子所伤,容易却也难,我们必须知道他对这个儿子的在乎程度,才能有的放矢。”
“一定是非常在乎的。”风间说的很自信,这倒是让我觉得很稀奇。
☆、第379章 咖啡店里的黑泽②
我不解于他的自信,他解释给我说:“如果真的不在意,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稻川会的一员了,这就是为什么黑\帮的老大都喜欢收义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不忍心自己的róu生骨rǔ去参与这些刀光剑影的生活。”
他说的倒是颇有道理,如果不在意的话也不会隐藏的这么深。
我说出一直以来的疑:“真藤龙是怎么知道这个人是黑泽的儿子的?”
风间表情略微有些遗憾的说:“真藤龙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可惜了,一双tún废了,不然一定不是池中之物。”
看来有时间我还得去会会这个做木雕的男孩子。
我的玄米茶凉了,风间的咖啡也喝完了,我用手指沾了一滴茶水点在漆黑的桌面上,在它周围画了三个圈:“生老病死我们无权掌握,那就在后面这三点上做文章吧。”
“你打算怎么做?”风间问我。
“至少得让我先接触一下这个小男孩儿。”我说着将茶杯直接推在了地上。
大理石地面坚硬光滑,茶杯碎裂的声音非常明显,几乎所有的sī应生都看向了我这边,我装出一副非常抱歉的样子,果不其然,距离我最近的那男孩子来了,我承认,我就是看准了他距离我最近,又没有在为别的客人服务的时候才这样做的。
“实在是抱歉。”我不停的对他道歉,他听我说的是中文,有些诧异,但还是温暖的笑着微微摇头,对我说没关系的。
他居然也会说中文。
“您不要1uàn动,以免nǚ伤自己,我马上就来清理。”他说着转身离开了。
“他中文说的没有你luàn畅,但是也还不错。”我说着看向风间,自信的笑了笑说:“看我来一出苦rǔ计吧。”
风间还没反应过来,我看到那男孩拿着清理工具来了,便蹲下去捡了一只碎裂的杯子渣,不偏不倚的将手指割破出血了。
我假装对伤完全无知的情况下,不停的道歉并且帮助那男孩子捡碎片,他其实一直在阻拦我,但我还是“无意”的抓了他的袖口一下,将鲜红的血印在了他袖口上。
“我一定会赔偿这只杯子的,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还在道歉,他却已经有些越界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故作紧张的一抖,他也察觉到很不好,赶忙松开了我,但是有些紧张的说:“客人,您的手指破了。”
我看了看我自己划破的伤口,无碍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倒是你的衣服,被我nǚ脏了,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我会赔给你的。”
“不必了。”他摇摇头,后退了一步,连剩下的碎片都忘记扫了。
我很主动的说:“不不,这是必须的,或者你将衣服换下来给我,我帮你清理干净后送来,或者就由我来买一件还给你。”
日本人喜欢有责任感的人,我这样做没什么不妥,就算是他一再的说不需要了,导致直接惊动了经理,我还是将认错态度放的非常端正。
经理哇啦了一大段日语,我一句也没听懂,只能求助的看向风间,他估计是被我这样的举动给惊的特别无语,假装不认识我的看向窗外,直接不理我了。
这男孩子倒是热心,解释给我听:“经理说让我去将衣服换下来,我换衣间有创可贴,不介意的话,为您包扎一下伤口吧。”
我求之不得,跟着他一路去了换衣间,员工的换衣室不大,但是整理的非常干净,他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创可贴,很认真的贴在我的伤口上,轻声对我说:“伤口并不是很深,应该不需要注shì破伤风。”
我故意笑着逗他:“你是医生么?”
他很严肃的摇摇头说:“还不是,我只是医学院的学生。”
我当然知道他是医学院的学生,但我得假装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他能无戒心的对我说的越多,我就越成功。
倒是觉得黑泽可能为了不给他生活或者jiān神上的压力,从来也没有灌输给他不要随意和陌生人搭讪的道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黑泽觉得他这个儿子,还是被隐藏的很好的。
我笑着对他说:“真是好厉害啊,我觉得能考上医学院的人都好厉害。”
是个人就喜欢被夸奖,何况还是个看起来ǐng青涩的小男生被一个成熟的qīn人夸奖,他脸居然有点红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背对着我换了衣服,毕竟除了这里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以藏了,他既然也没有赶我出去,我自然也就没有走。
男人就是好,不管什么场合都能随意脱衣服,他将那件脏了的衬衫装进袋子之后想要放进衣柜,我将它抢了过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浅浅的笑着说:“谢谢你的帮助了,留一个你的号码给我,我洗干净就将它送过来。”
他给了我一个号码,写在包装那张创可贴的纸上,我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指,他微一凝眉,估计很诧异为什么我的体温这么低,学医的人的通病。
我离开换衣间的时候他没有跟出来,站在原地低着头,羞赧的很。
我承认,我是存心liú他的,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这个年龄的小男生特别容易被成熟一些的qīn人liú。
这算什么?恋母情结?
我和风间离开咖啡店之后,心情甚好,将那衬衫送去了附近一家干洗店,然后就给那小男生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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