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淮安突然开口,把神游的沈眠叫了回来。
“就是那种沙盘游戏,两个人依次轮流在沙滩上放一件道具,摆东西的过程之中互相并不交流,共同拼成一个世界。”
“哦哦,怎么了?”
“我们来玩一次蛋糕沙盘游戏怎么样?”
“你是说,用奶油?”
“对。”
“好啊,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我先来?”
“不,”许淮安摇了摇头,“这次我先来。”
许淮安好似话中有话,沈眠刚想深究,眼神就和他碰上,下意识扭开了头,也就不再去想。
***
蛋糕烤好之前,两个人就先把各色奶油的裱花袋在桌子上摆好了。
许淮安在蛋糕上轻轻一挤,一片蔚蓝映于眼底。
沈眠拿起白色奶油轻轻一划,海面上泛起朵朵浪花。
许淮安顺着在另一半蛋糕上刮了黄色,海边的沙滩干净无瑕。
沈眠笑得眉眼弯弯,在沙滩上点了一串脚印。
许淮安目光温柔,时不时看一眼沈眠,脚印旁边多了一个婷婷而立的女生。
“你这是耍赖,画了好多下了。”
“我害怕你把我的公主画得太丑。这样吧,也准你多画几下。”
沈眠的脸微微红了,抿了抿唇,也有样儿学样儿地在旁边画了许淮安。
只不过技术不到家,画得又矮又胖,站在公主旁边一点都不像是个王子。最后手一抖,王子还多了个超大的头。
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滑稽的王子,沈眠乐不可支。看一眼许淮安,看一眼王子,努力憋着才没笑出声来。
“想笑就笑吧,的确很丑。”
许淮安一脸嫌弃地用裱花袋点了点王子的脑袋,旋即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沈眠见了也跟着开怀大笑。
笑够了,沈眠却发现许淮安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说,上面是不是还缺点儿什么?”
“椰子树?遮阳伞?贝壳?”
许淮安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脖颈,沈眠往一边侧了侧脸,低头有些害羞。
“我告诉你缺什么。”
从背后环着沈眠,许淮安握起了沈眠的双手,带着她用奶油作画。
许淮安的下巴就在沈眠的头顶,弯腰跟沈眠说话时唇不小心擦过了沈眠的额边,沈眠下意识地抬眸去看,早就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好了。”
沈眠扭过头看向蛋糕,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裱花袋落到了地上。
王子和公主手里牵着个小人儿,明显是个男孩儿的装扮。
“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
听到许淮安的话,沈眠连忙弯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
“对不起什么?”
沈眠身子一僵,继而若无其事地捡起来垃圾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习惯性地抱歉而已,对不起,把你家里弄脏了,一会儿我来收拾。”
沈眠一直回避着许淮安的视线,洗了洗手拿起另一个裱花袋在生日蛋糕上写生日快乐。
默默看着沈眠做完一系列动作,到她最后一个字落笔,许淮安才掰过来她的肩膀逼她和他对视。
“沈眠,你真的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有啊。”
却没想到沈眠这次回答地特别爽快,还冲着他笑了笑。
“不过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我的气。”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许淮安的眼睛都亮了,呼吸也跟着静了起来。
“我看到微博了,不敢问你,你真的有孩子了吗?那我们这样,我算不算小三,你算不算出轨?”
蓦地放下了手,许淮安的眸光暗了下来,唇角略带嘲讽地勾起。
“你说呢?”
“算吧,所以许淮安我们协议作废好不好?”
“如果我说不好呢?”
“我就是说说而已,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我们是很纯粹的男女关系。”
“哦,是吗?”许淮安冷笑一声,伤人的话不受控制地往外冒,“那上午是怎么回事?你是有病,还是演戏?”
闻言沈眠面色一白,却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
“那个啊,忘了跟你说,我是有病。”
“怎么回事?”
忘记了方才自己的话是多么伤人,许淮安眼神里充满了紧张。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家破产了,我妈病情更加严重了,我这一想不开这不就抑郁了么,不过现在都好了,偶尔才会犯病。你也知道我妈的事,我那时候估计以为你要打我呢,这说明你对我太粗鲁了,以后想的话,对我温柔点儿。”
沈眠说得轻松随意,好像是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似的,然而她每说一句话,许淮安的眼神就凉一分。
到最后,许淮安轻轻挥手打住她的话,语气沉闷。
“行了,吃蛋糕吧。”
“不用插生日蜡烛吗?”
“不用。”
“那怎么许愿?”
“许愿又不灵,许它干嘛?”
见许淮安情绪不对,沈眠不再吭声。
蛋糕吃得索然无味,两个人静默不语。
“许淮安,我给你唱个生日歌吧!”
“唱吧。”
“Happy birthday~”
“我想听中文的。”
沈眠好不容易开口打破了沉默,许淮安又马上冷场。沈眠小声唱完了生日快乐,空气重新开始安静下来。
吃完蛋糕后,许淮安就将沈眠送回了家。
第12章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其实沈眠并不是很爱说话的人,但是遇上了沉默寡言的许淮安,她就成了一个小话痨。很多时候,许淮安的心思都要靠沈眠去猜,但是她乐在其中。
现在也是这样,许淮安什么也不讲,沈眠还以为他是让她收拾东西搬过去。谁想到自己刚下车,许淮安的车就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沈眠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车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上楼,脸上有一种释然。
这才是许淮安对她所该有的态度,沈眠把今天许淮安的反常,归咎于他在试探她。
是了,试探,以沈眠对许淮安的了解,如果他真的确定她生了他的孩子,早就直接坦白地来质问她了,根本不会拐弯抹角地套她的话。
最后他恢复了之前对她的冷漠,更证实了沈眠的猜想。
可能就是她多年后突然出现,看到小孩子自然而然地第一个想出来的怀疑对象就是她吧。
带球跑的狗血剧情之所以经久;不衰,就是因为人人都习惯性地往这个地方猜。
如果不是这样,沈眠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许淮安这样地费心思。
大清早地从云南赶过来却没有叫醒她,告诉她生日的事,又带她去刺青,后来还有牵手做蛋糕,特别是最后的蛋糕游戏,联系起来像是一个阴谋。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许淮安要是真的有心,凭借他现在的人脉关系想查出来她的事轻而易举,那时候就容不得她了。
沈眠也不想想这么多,无奈现实所迫,她肯定是不会把宁宁给许淮安的,但是许淮安要是用法律来解决,当年的事情一曝出来,她没有半点胜算。
思及此,沈眠的眼神闪了闪,拿着包的手指紧握。
她不能坐以待毙。
沈眠隐隐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很冒险,但她还是想拼一拼,反正她欠许淮安的已经还不清了。
***
沈眠回到家的时候,秦超正站在门口等她,地上堆积着三四个烟头。
暗暗舒了一口气,沈眠不由感到一丝庆幸,还好许淮安没有上楼。
秦超是她的初中同学,两个不爱学习的学渣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建立了坚固的革命友谊。不过初三的时候他父亲工作调动,秦超跟着去了外地上学,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了。
沈眠回国后见许淮安一面难如登山,听说他正在影视城拍戏,她甚至混进了群演里面。许淮安的剧组临时招几个角色,沈眠忙跑过去试镜,恰巧碰到了过来招人的秦超,他是剧组的副导演。
太久没见面了,要不是秦超主动过来打招呼,沈眠都没认出来。算是走了老同学的关系,沈眠成功混进了剧组见到了许淮安。
但是秦超风评不太好,娱乐圈儿里的副导演,多的是想上位的女演员爬床,别人不知道,反正他的男女关系是挺混乱的。
许淮安最初还以为沈眠也是妄图走捷径中的一个,晚上聚餐的时候把她截到了包厢里,开口就是冷嘲热讽。沈眠正愁没有借口,顺着就编出了一个谎,她家破产了,她缺钱。
——当年算是我包养你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当我金主?
——呵,几年没见,你还真是出息了。
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许淮安,沈眠只好装作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样子。许淮安答应了沈眠,接下来却没给她一个好脸。
至于秦超,许淮安更是直言不许她和他再见面。沈眠自是顺着他的意,但是却没有删掉秦超的联系方式,娱乐圈里他是她唯一认识的人。
凭心而论,秦超对她这个老同学还是挺好的,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初中时代的友谊总是很真。果然,宁宁出事了,秦超帮了沈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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