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分出稍稍回笼的理智,去看他撕开包装袋,她看上头油漆又残又破,字都掉差不多了,不禁对里头东西的质量心存怀疑:“这东西不会过期了吧?”
“怎么可能!那可是中字头!”
况且它作为船上硕果仅存的一枚,关键时刻,创造条件也要上!
他兴冲冲地装子弹开保险,可给上好膛才突然发现,特么的这套套居然型号不对。
就像F1的车子,配上了自行车胎,引擎干烧着却不能上路。
韩梅被他预热得气喘吁吁的,此时被吊在半当中,也有点不上不下的难受。
“不行就算了。”她识相地要挪开,却被陈晨固定住了。
他扔掉那不上道的工具,在她身前跪坐起来,专心扶着韩梅的双颊,一下下吮她的嘴唇,湿漉漉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每掀一下都能在她心里扇出一阵飓风来:“那什么,你刚刚不是喂我可乐了吗?”
韩梅被吻得呆呆地,却还是诚实地回答:“是呀。”
“都说可乐能杀精!要不咱们就不戴了吧?”
韩梅简直目瞪口呆。
这人精虫上了脑,给蛀出的脑洞竟能有这么大!
可看着此刻脱光了秀色可餐的他,她又不舍得戳穿他的谎。
果真是美色害人啊!
她小声地问回去:“……好像说技术好的,是能不弄在里面的,你能吗?”
他果断得能啊!
他不说二话马上开始了展示。韩梅听着突然哗啦作响的水声,觉得自己在吃北京的炒肝,醋里头夹杂了点花椒大蒜的辣,是一种呛口的酸麻。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味道又变了。
她从身体深处感觉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痒,让她觉得身体里时而空虚,时而满足。
渐渐地,她的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然后不可控制地痉挛发抖。
她开始觉得丧失了身体的主导权。
她被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攫住,忍不住捧起正埋头苦干的陈晨的脸:“如果有小孩……”
陈晨气喘吁吁地,没过脑子就接了下去:“……那他会有我的眼睛,”然后乐呵呵地便吻上了她的嘴巴。
她觉得被瞬间击中了心中最软的部分。
一种最原始的,上天赋予的,相爱男女间的幸福感骤然笼罩住她。
她无措地用四肢将他紧紧地锁在了怀里,像是要吞掉伴侣的蜘蛛,又像是攀援灌木的藤纸条。
幸福来临时,她盯着水面上的灯影,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泪水不能自已地冲出来。
仿佛通向某处的大门轰然打开。
她根本没有顾得陈晨的技术是否过关,她只想再抱住他,再抱紧他,全无空隙地,和他缠绵到天荒地老。
第36章 那个陌生的亚热带城市里,爱情是饱饮雨露的喜阳作物,乍见阳
游船上那场马拉松一样的的长澡,将二人双双累瘫在床上。
等她饿醒了朝舷窗外一看, 外头天都已经黑齐了。一扭头, 陈晨正长手长脚地将她抱在怀里, 睡得正香。
她累的手脚发酸, 挣了几下起不来,索性推醒陈晨让他去找吃的。
大概身心得到极大满足的男人总是特别好说话, 他半梦半醒间收到指使, 居然什么抗议都没说, 起身套上四角裤就往外走。
韩梅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好久不见人回转。
饥肠辘辘之下,她也忍不住套上T恤出去看情况。
才刚踏上楼梯, 便被船尾的水声给吸引过去了。
陈晨正双腿交叉正坐在栏杆上,手里不知道抓了什么,上下晃动, 等走近一看, 才看见是条鱼丝。
韩梅一头黑线,“你这是干嘛?”
“给你做吃的!”
“现钓啊!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陈晨把头稍稍一歪, 韩梅顺着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脚边的小塑料桶已经装了几条巴掌长的墨鱼, 正活蹦乱跳地将塑料桶撞咚咚响。
二人说话的间, 鱼丝便又有了动静, 陈晨轻松一扯,便又是一条上网。
韩梅惊讶得很,玩心一起, 要过陈晨的手里鱼丝,学着他将钓钩往外抛。
可这活干起来却没看着容易,第一次抛线,鱼钩到半空就被吹回来了,还缠在了挂在船边的渔网上。
再试,然后虽然勉强入了水,可她没拉几下,钓钩就顺着涌浪被冲回了船边。
陈晨又加了一盏探照灯,让大束的白光直射到水面上。
他大约算了下水深,帮她在鱼丝上打上结,从后环住她,手把手地教:“用45度甩出去,把鱼钩扔进大光灯照到的范围里。夏秋是墨鱼的交酉己季,缠在钓钩上的白胶布经大光灯照射会反光,让它误以为是同类。
钓钩落水后你别急着往上拉,等线放到我打结的地方,那是墨鱼生活大致的水深,你那是才开始动,墨鱼们色心一动,不就跟上来了吗?”
这人可真会玩!韩梅扭头瞥他一眼:这人是王允转世吧?美人计都使到这儿了?
她没腹诽完,陈晨倏地喊了声:“来了!”抓着她的手,便快速将线一收。
韩梅扒着栏杆兴奋地伸头去看,果然钓钩上勾上来一坨银白色透明物,刚拉到眼前,墨鱼挣扎着“呲”地喷了她一脸黑,吓得她大喊一声扑进了陈晨怀里。
陈晨笑得打跌,不顾自己衣服也被喷到了,从怀里掰出她的脑袋,幸灾乐祸地要拿相机要拍下来。
韩梅气不过,不顾狼狈要动手惩治他,吵闹声最后却还是消弭在了陈晨越发纯熟的吻里。
等她清理干净出来,陈晨已经有小半桶收成了。
陈晨有心让她开开张,把钓线交给她,然后进船舱,开了引擎让它空转起来。
果然,他刚回来就听见韩梅的欢呼,她拎着条手指长的小银鱼,鼓胀的腹部隐隐是一条黄线,旁边点缀着几颗黑圆点。
陈晨接过来,一手就把小鱼苗给摘出来给扔回海里了。
“啊!你干什么!鱼虽然小点,烤起来也很好吃的!”
陈晨扫乱她的刘海:“还想吃?河豚有毒不知道哦?”
......原来这也有河豚……韩梅还依依不舍:“那也该先拍个照再扔,我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的。”
陈晨一指朝她鼓起的腮戳下去:“你不是已经成功钓上我这只金龟了?要不我代替它跟你拍个照?”
他被韩梅扔过去一双超大的白眼给逗笑了。
两人又耐着饥饿钓了一会儿,陈晨看着桶里有个二三十条收获,就拎起了往里走。
“你会煮?”韩梅跟着他进去。
“不然呢?”
果然会吃的人,做菜也不会太差。
他先用小锅烧水备用。
等水热的功夫,陈晨三两下就把新鲜的墨鱼洗净,也不用切,直接扔进用辣子蒜头爆香的油锅里,用猛火快炒,不用一分钟,墨鱼就卷曲变色,散发出诱人的浓香。光是站在一旁闻着,便已经让人吞口水了。
将墨鱼装好盘,刚好那边的水也煮开了。他往水里搁下一把盐,用勺柄上的小孔量出两人份的意大利粉,放进水中煮熟,上锅后拌上橄榄香油,半中半西地配香辣炒墨鱼和香槟,直接将晚饭变成了夜宵。
他们席天幕地地对坐在甲板之上,海风徐徐扑面,船身缓缓摇摆,是她从没想象过的隐世的桃源。
陈晨帮她揩掉沾在嘴角的辣椒核:“好吃吗?”
韩梅连盘子上的汁都不放过,用意大利面揩干净了吃掉,好听话不要钱地来:“简直是南来之旅最美的一顿!”
她还夸他:“你要是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估计可以考虑去当个厨子。”
陈晨撇嘴:“切!你就偷着乐吧,谁有那样的福气吃我亲自下厨煮的东西?”
什么叫饱暖思淫谷欠。
那个陌生的亚热带城市里,爱情是饱饮雨露的喜阳作物,乍见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扎根发芽。
从游船到酒店房间,陈晨都是优秀的探险家。他精力充沛而又耐心十足,带她找到藏在身体深处的快乐,让她体会到身为女性的不为人知的曼妙和欢愉。
他们用缠绵的眼神、皮肤的温度来表达爱意,以全身心来取悦对方。
她伏在他缀满汗水的胸口,看着阳光将窗枝上的忍冬图案打在他漂亮的锁骨和厚实的胸膛上,仿佛一低头,就能嗅出草木葱郁的味道。
这般颠鸾倒凤,俾昼作夜,本该好好逛逛的时间,都被虚耗在空调高开的酒店房间里。
两人饿醒时,韩梅才发现早自助的时间都要过了,她推醒他:“别赖床,快起来吃饭!”
陈晨一动不动,简直跟没听到一样。
韩梅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咕囔道:“这人怎么硬不起来呢?”
谁知他一个鲤鱼打挺,就将人反压到身下:“说谁硬不起来呢?”
韩梅尖叫一声,被身体力行地证实了一番他的健康状况。
等两人终于衣着光鲜地坐到上环坡路旁的露台咖啡馆,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了。
石板路上镀满了午后的斜阳,四周是酒吧传出的麦酒味和面包店的牛油香。
他们自然地和对方分享盘子里的食物,然后理所当然地亲吻,牵手,相视而笑。没人会对这情之所至的亲密报以侧目和睥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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