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怔住,她鼻子发酸,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
她声音沙哑:“会吗?”
“只要你想。”陈晨抬头看她,肯定地说。
有晶莹要从鼻子滴下来,她狼狈地擦掉:“你给我点时间想想。”
“想多久?”
韩梅眼神慌乱,有理智和情感在里头激烈撕扯。她还是说:“你让我想想。”
陈晨站起身,轻轻梳理她被吹乱的头发,然后拉起她的往外走:“行吧。反正往后还有一辈子呢,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陈晨的车子,终于直接开到了韩梅宿舍门口。
她开门要下车,陈晨忽然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提醒她:“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韩梅回过头,借着交握的手,清晰地看见了他的手背上的那枚铂金戒。
她犹豫好久,问:“这个……是毕业戒指吗?”
陈晨顺着她的眼光过去,慢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订婚戒指?”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晨没说话。
韩梅心一沉,说了句“我懂了。”便猛地想挣开,却被陈晨拽紧了。
“在你回复我之前,这个什么都不是。”他说。
陈晨当着她的面,就把戒指摘了下来:“或者你可以当成是我这人喜欢炫富,所以在中指上戴个戒指,这样每次对人竖中指,就能让人看见了。
韩梅被这话气得瞪他一眼。
陈晨摩梭着她的手,抬头注视她,笑了笑:“等你回答我,我就把全部都告诉你。”
韩梅心不在焉地往宿舍区走,像是突然收到中奖短信,晕乎乎地想相信,又十分疑心是个骗局。
碰见路过的学生跟她招呼,抬头答应一声,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过了头。
她转回去找到自己的宿舍楼,爬楼梯、开门锁、进寝室,一直浑浑噩噩地,等把门在身后关上,她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软软地贴在了门背上。
具象出的,是她那好不容易筑起却又如沙般溃败的心墙。
要不是靠死命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刚刚他拉住她的手那一刻,她几乎就对他说好。
包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她掏出来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说:“梅梅!”
作者有话要说: 又到了猜猜我是谁的环节了,有奖竞猜打电话的到底是谁,会是银行借钱的或者问买楼的吗?猜中的小天使可以获得作者菌免费(=不值钱?误)香吻一个哈哈哈。
谢谢4911533 成为了小萌物,谢谢玲珑兔 成为了小萌物~~~
大家周日愉快!
第62章 多么可笑!角色对调,事件重演?
陈晨好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
像第一次开庭前,两只掌心都是湿的, 写完字盖上笔盖时才发现手在抖。
又像是临睡前才灌下了一大杯浓咖啡, 兴奋在每一个细胞里, 整宿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时想她早点回应,又怕等来的是拒绝。
第二天天刚亮, 他实在忍不住, 满怀激动和紧张, 就给她打过去。
电话那头,一把冷冰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再打, 还是一样。
难道是太早了,她还没起?
他转头又一想,辅导员不是要求24小时开机的吗?就算是搁了静音也不会是这个词儿。
陈晨索性把电话拨到她寝室。
接电话的是哈欠连天的黄宝儿。她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转头看一眼韩梅平整的床铺:“韩梅不在呀。昨晚回来就没看见她……”
陈晨有不好的预感。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你去看看她东西少了没有。”
黄宝儿一默, 说:“你等一下。”
话筒被搁下,远远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等黄宝儿再接起来, 声调已变成了万分惊诧:“她衣柜里原本有个小行李包, 好像不见了……”
陈晨没听完, 手机就“啪”地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多么可笑, 角色对调,事件重演?
她总是这样!
在给了他为之努力的希望后,才叫他发现路的尽头只有死胡同!
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机部件,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闭上眼睛,眼前晃过韩梅年轻的笑脸,闪过那七年难捱的岁月,最后是她那头泪眼汪汪地问自己“会吗?”
陈晨走到水池前,把冷水泼在脸上,脑筋才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不管怎么样,就是死,他也得死个明白。
他擦掉脸上的水,捡起了手机,确认不能用了,便拆出电话卡,随便镶在了一个旧手机上。
刚镶好卡,黄宝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陈老师,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的呀?宿舍阿姨说看见她昨天傍晚回来过,可没待十分钟就急匆匆走了。”
陈晨平静地说:“好,我现在去院里打听消息,她要离开,肯定要先跟院里请假的。”
黄宝儿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说了声“好”。
陈晨已经把车开上了大路,刚要挂电话,黄宝儿犹豫着开了口:“你会去找她吧?”
“我先去问清楚消息。”陈晨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见绿灯亮起,他匆匆对着话筒说:“挂了。”
陈晨从车上下来,就直接往辅导员办公室走,正冲上楼梯,却被经过的教刑法课的胡教授叫住了。
胡教授颠着啤酒肚,小跑着赶上他,问:“小陈,你有认识在山城的律师吗?”
“怎么了?”
“咱们院的辅导员小韩你认得吧?她父亲在家碰到点事情了,找到我了。我给她咨询没问题,可我执业证都给还回司法局了,会见取证都搞不了……”
陈晨一愣:“你说谁?”
韩梅才出到达大厅,电话就响了。
还以为是胡教授的回电,她急忙掏出来,却是陈晨的来电。
她面上有一瞬的怔愣,又有刹那的释然。
接到妈妈涕泪交加的哭诉,她当然着急忙慌,不知怎么办之下,她第一时间是想找他帮忙的。
当点开电话的一瞬间,她又犹豫了。
可如果,他会因此嫌弃她呢?这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韩梅心中本来就乱糟糟的,这下更害怕面对这样的可能。
与其要赌他的心,那还不如等她自己把事情先了结了,再处理二人的关系。
她又翻了遍通信录,转而致电给教刑法的胡教授,可惜她自己本就所知不详,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讲不明白。商量之下,她决定先请假回家看看。
韩梅把电话接通了,放到耳边,好久不知该不该解释些什么。
是陈晨先了开口,他低声唤:“韩梅?”
韩梅憋着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晨语速缓慢,声音里却带着坚定:“等我,我现在就去机场,坐最快的一班飞机来山城。”
韩梅捂着嘴,两行泪就下来了。
韩梅挂了电话,出了机场,便脚步不停地打车回家。
平常家里都是高玉兰负责骂骂咧咧,韩红兵主管唯唯诺诺,其实遇到大事,一贯惜字如金的爸爸才是主心骨。
此时家里突然没了顶梁柱,高玉兰平常的强悍都不见了踪影,韩梅回家一看,见她头发也顾不得修整,乱糟糟地披散着,因为着急,眼底都见了青,心中很是不舒服。
高玉兰见了归来的女儿,面上的淅沥小雨更顿成滂沱大雨。
韩梅的忐忑不敢表现出来,强撑着安抚了母亲,又做了点东西逼着她好歹吃了,再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快中午12点了。
韩梅忧心韩红兵的情况,把大姨叫过来照顾妈妈睡下,打算去派出所先问问情况。
大姨送她出门: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一个人去打交道的,要么等姨父下班跟你一起吧?
韩梅说:“没事的,我有朋友要来帮忙的,我只是先去问问情况。”
她按着高玉兰说的,先到了附近派出所,谁知人家却告诉说案件归到刑侦大队去了。
韩梅心中一突,又赶紧打车过去,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值班人员正懒洋洋地和别人聊天,韩梅喊了好几声,她才走过来问:“你什么事情?”
韩梅说自己是韩红兵家属,想找负责的民警问问案件情况。
工作人员慢悠悠地坐到电脑前:“他是犯事儿的还是被害的?”
韩梅低声回答是嫌疑人。
那女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看了眼记录,说:“哦,就是那个故意伤害的吧?正拘留呢。”
再问别的,女警就一概不知了:“那能告诉你吗?案件正处于侦查阶段呢。”
“那能让我见见负责案件的刑警吗?”
“警官是你想见就能见啊?”
“我只是想知道下情况!”韩梅听得气愤,冲口而出:“我爸平常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无缘无故,是绝不会出手伤人的。”
女的眉头一皱:“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在现场吗?反正现在受害人在医院躺着呢,我们难道就会随便抓人了?”
韩梅登时红了眼。心里顿时空荡荡地。平白想争辩点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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