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兰是直肠子,一看照片就皱眉:“这人啷个这么丑哦,看起比梅梅起码大十来岁哦?”
大姨也凑过来,认同地点点头:“豆是豆是,长得跟电视上那个演二人转的差不多了。”
“长得帅有啥子用嘛,又不能当饭吃。大点儿得才晓得疼人噻。”二妈理直气壮。
她催着高玉兰把手机给韩梅递过去:“你也不要嫌弃别个是离过婚的,人家屋头可是有房有车的。而且娃儿也黑小,你嫁过去从小就带起,娃儿还能不拿你当亲妈啊?你要是觉得可以,我明天豆安排你两个约起见个面。”
韩梅不肯伸手,倒是陈晨接过去了,他低头看一眼,鼻子里一声闷笑,才又把手机递到韩梅面前:“看看吧,好歹算是明星相,买大的送小的,保证你过门就当妈。”
韩梅嫉恨地看着叛变的陈晨,他看戏一般把脑袋搁在手掌上,脸上似笑非笑地,就等着她什么时候坐不住,主动跟大家坦白恋情呢。
她逆反心起,更加不愿意在这时候坦白了。
她能赚钱养活自己,为啥会因为没有男人就受人欺负。
她也知道,直接把陈晨搬出来,能立时堵上她们的嘴。可这治标不治本呀。
她说自己有男友,她们就会转而问什么时候结婚,等她结婚了,她们又会追问什么时候生孩子。
三姑六婆总会在这里,不离不弃。无论她户口本上婚姻状况已婚,也永远能被找出别的槽点。
有人心里不平衡,看见有棱有角的人,就恨不得拿锉刀磨平了,直到对方变成和自己一样,或者更不幸。
高玉兰可不晓得韩梅内心的波动,她虽不是很满意二妈绍的对象,却还是劝她:“二妈嫩个热心,你就好歹去看一哈嘛!”
二妈也听出陈晨话里的讽刺了,她不急不慢地教育小辈:“陈律师,你是男的,当然不晓得紧张咯。我们梅梅可不小了,她去相帅小伙子,哪个身边不是围到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嘛?谈谈朋友倒是没得啥子,但是咋个可能真心想和她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的结婚嘛。别个小龚豆不一样了,小龚这样的就是奔着组织小家庭去的。而且你想,他是二婚头,我们梅梅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他,他自己都觉得矮一截噻,到时候梅梅还不是样样都把他拿住了。以后他们两个要是还想要小孩儿,可以让他跟到你们姓韩噻。”
谁家的亲戚啊这都是,韩梅都要气晕过去了:“我未必就是市场头没人要的剩菜吗?我豆是丢在那儿,也比遭猪拱了好!”
二妈不悦地把筷子扣在了桌上:“你咋个这样跟长辈说话呢?我也是好心好意的,你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
韩红兵心里是想给韩梅打圆场的,话却得反着说:“现在的小年轻儿些不晓得好歹,她个人的事情,弟妹你豆不去管她了。”
高玉兰是个不会看眉高眼低的,她惯性地和老头子对着干,又是事关韩梅的终身大事,便皱着眉小声埋怨:“哪个说只是她的事情嘛,我们两个老的现在逢年过节,都不敢走亲戚见朋友老!”
韩梅气得都快要厥过去了。
陈晨把搭在韩梅椅背上的手换到她的肩上,突然凑到韩梅耳边,说着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悄悄话:“看我说什么来着?早让你把咱俩的事儿跟爸妈交个底了。”
韩梅正要喝水呢,就被呛了一口。
陈晨施施然地拿起自己的餐巾,替她擦掉了面上身上的水渍:“看把你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小天使们的温暖~~~
第66章 选了他,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可是不选他,我现在就已
陈晨把搭在韩梅椅背上的手换到她的肩上,突然凑到韩梅耳边, 却说着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悄悄话:“看我说什么来着?早让你把咱俩的事儿跟爸妈交个底了。”
韩梅正要喝水呢, 就被呛了一口。
陈晨又拿起自己的餐巾, 替她擦掉了面上身上的水渍:“看把你高兴的。”
我这是高兴的样吗?韩梅转头瞪他。
咱俩?爸妈?韩红兵两口子面面相觑。
一片呆若木鸡的沉默里, 只有大姨弱弱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
陈晨温柔碰碰韩梅的手臂:“咱们的戒指呢,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这下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在座的人可都听明白了。
韩梅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只好害羞地对两老点点头。
高玉兰对陈晨真是没有更满意的了, 学识高, 人品好,本事大,不仅让老伴有惊无险, 还把家里的老大难问题都接收了,简直给他立长生牌位也愿意啊。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她乐呵呵地给陈晨夹菜倒酒, 问长问短,直到韩红兵咳嗽了一声, 才不耐烦地转头看他一眼。
韩红兵板着脸, 面无表情地吩咐高玉兰:“话嫩个多, 吃饭!”
这下子, 一桌子的人都看出韩红兵的不高兴来了。
一群人各怀心事地在沉默中吃完了饭, 散席后便各散东西。
韩红兵见外地没肯让陈晨送:“陈律师,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陈晨干的就是和各色人打交道的活儿, 哪能看不懂韩红兵的态度转变。
好不容易搞定了韩梅,还以为至此就是康庄大道,谁知又突然来一只拦路虎。他可算知道韩梅的倔脾气是打哪里来的了。
幸亏韩梅虽然没说话,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站在了他旁边的。
陈晨沉住气,面露微笑地帮他们拦了车,还殷勤地帮他拉开了车门:“叔叔才是不用跟我客气,别说您现在还是我客户,论交情,我当年病了,您和阿姨可是当我跟家人一样照顾的。”
韩红兵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清清嗓子,转身就坐进了副驾室,等了一会儿不见人来,又伸出头去,高声催促高玉兰娘俩上车。
高玉兰摇着头嘀咕他是死脑筋,却还是只好向出租车走去。
韩梅完全没料到爸爸是这个反应,站在原地看着忽然甩脸的父亲,又看看陈晨,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反应。
陈晨亲自护送她过去,用微笑减消她的踌躇:“叔叔今天也累了,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到了给我打电话。”
韩梅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点点头,等车子开出好远,还忍不住回看。
高玉兰这个大内总管,在外头给男人面子,等到家了,门一关才开始发雌威:“老头子吃错药啦?”
韩红兵直截了当地:“我不看好他们!”
高玉兰不能理解:“别个哪里不好嘛,才劳神费力的把你救出来,你反倒还好意思对别个不满意!”
韩红兵憋红了脸,好久才吐出一句:“那我也不能把女儿卖了!”
韩梅觉得应该解释清楚:“爸爸,你不是卖女儿,我们俩个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韩红兵眉头紧皱:“梅梅,结婚是过日子,不是过家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女娃娃好高骛远是要吃大亏的。”
“那我们还算大学头的同事嘛……”
“他屋头住啥子地方,我们家又是啥子情况?他自己豆是律师,就算他不说啥子,他那个当大官儿的老汉儿,能容得下一个蹲过牢狱的亲家迈?”
高玉兰迟疑地:“你都放出来了的嘛……”可底气还是禁不住弱下去。
“爸爸,他不会介意这个的,他要是介意,他豆不得主动来帮忙了。”
韩红兵长叹了口气,说:“梅梅,你记得到你小时候觉得画报上的芭蕾舞裙漂亮,就兴冲冲的说也要去学跳舞。谁知你才上第一课,立脚尖就把脚趾头儿磨破了。
你现在是大人了,网上有句话怎么说的,自己选定的路,往后是要跪到也要个人走完的。
豪门媳妇儿的活路点儿都当不到立脚尖轻松。爸爸晓得你勒会儿是一头热,可我宁愿当这个泼冷水的坏人,也不想你以后后悔。”
“爸爸,我不是一头热,陈晨也不是的。”韩梅蹲到父亲前面,手轻轻扶在他的膝盖上,眼睛上蒙了一层莹莹的光:“你说的对,选了他,我也不晓得以后会不会后悔;可是不选他,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陈晨和韩梅的假不多。韩红兵的事办好了,他们赶着晚班的飞机就要回申市。
高玉兰匆忙之下,还是准备了好多吃的用的。
韩梅嫌重,这个那个都不肯带。
陈晨赶紧说自己的箱子里有位置,让都放到他那里,被高玉兰直夸他懂事。
韩梅拿了证件去办登机牌。
陈晨见来送行的只有高玉兰一个,问她:“叔叔没什么不舒服吧?”
高玉兰稍稍不好意思:“他身体没得啥子毛病的,就是越老啊那个脾气越古怪,他勒会儿有点儿想不通,慢慢儿来就好了。”
陈晨心里头其实早就跟猫挠一样难受,作为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优秀未婚男青年,还刚刚对未来老丈人施以了援手,究竟是哪里招了人恨了呢?可他还是识趣儿地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体贴地把自己和尹律师的电话都留给了高玉兰:“你们好好保重,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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