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眸光一敛,凝着滕长泽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
甫一回到房间,时承连忙掏出手机滑动屏幕。
他握着手机来到沙发上坐下,没一会儿那边接通了。
“喂,哥,咋了?大凌晨你打给我干嘛?”
“时铭,我问你,最近时氏集团有什么动静?时翔最近在做什么?”时承直截了当。
“哦唔,没干什么啊,时翔现在很少来公司了,基本上都是五叔公在管,他就算来了也只是听听看看,陪陪五叔公拉家常。”
“哦,这样啊。”时承挑眉,嘴边泛起冷笑。
“咋了?你那边如何了?何时回来?”时铭在电话里问他。
“你睡吧,时刻注意五叔公的动向,我会再给你打电话。”时承不待时铭开口说什么就给挂了。
时承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毫无睡意,索性起身去冲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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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玮再次醒来时候,是被饿醒的。
这次她被关在一个房间,四周都是黑得掉了皮的墙屑,墙上只有四四方方的小窗户,阳光余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投到地上,滕玮垂眼就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
如今,她也只剩和影子做伴了。
腹内还隐隐作痛,到现在她都滴水未沾,嘴唇干裂,何况她身上没有多少衣服,还穿着那晚的黑色长袖开叉晚礼服。
因为屋内空气有点潮湿,滕玮不禁打了哆嗦,突然一个喷嚏打出,鼻涕微微流下,她连忙抬手去拭擦。
“嗤——”她轻叫出声来。
双手还铐着手铐,双脚也是。
而且右腕如今已经浮肿了,到现在还留着那个匪徒的手指,可见力道不轻。轻轻地摇动下手腕,才一下,她就疼出眼泪来,左右看看,果然伤处已呈现了淤青。
滕玮此时又冷又饿又渴,她扫了一圈四周,凭着窗户上的微弱阳光,她辨不出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
打算闭目入睡,忽然门外有阵动静。
滕玮蓦地睁眼,看向来人。
是个女人,手里还带了塑料袋。她一头棕色大波浪长发,身上穿着暴露的T恤衫与短裙,露胳膊露大腿,特别是肚腹和脚踝处都刻了刺青。
滕玮盯那刺青看了一眼,半天下来她才发现那是双蝎子。
女人浅灰的瞳仁闯入滕玮的眼里,她微微蹲下身,抬手轻轻地勾起滕玮的下巴,“好看吗?看出来是什么吗?”
滕玮淡淡睇她一眼,轻声:“好看,蝎子。”
女人轻轻抿嘴一笑,“错了,是毒蝎。”
“你的眼睛?贴的美瞳?”滕玮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中的浅灰色。
“哦。”女人细眉微翘,“不是,我天生的,你说美吗?”
“美,看着干净。”
“哈哈哈——”女人的笑声肆意,响彻房间上空。
“滕小姐,你很有意思!”女人眼含笑意,微微地凑近滕玮的嘴唇,滕玮眉心微拧,轻轻地挣扎后退。
然,下巴被女人使劲钳制,她动弹不得。
渐渐地女人的浅灰瞳仁越大越近,滕玮呼吸一窒,微微闭上眼。
嘴唇被人重重一吻。
须臾下颌被人松开,滕玮呼吸一松,连忙朝别处退几步,举手轻轻地抹了一把被吻过的唇。
“恶心。”她说。
“哈哈哈——”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滕小姐,你会很快回去的!”女人蹲在滕玮跟前,“我叫毒蝎,你可以这样唤我。”
毒蝎抬手轻轻抚了抚滕玮肿胀不成样子的左脸,“你比任何人都真实。”
“不过,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你的男人。他那么好,那么俊,真叫人迷恋,几乎没有女人不喜欢,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给你遇上了呢?”
滕玮面无表情,冷声:“哦,你那么感兴趣,怎么不追?”
“我也想啊,可是我名花有主了,我要是追时大少,我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不会放过我。”
“噢。”滕玮嗤笑,“那你男人有病!”
“嘘——”毒蝎指腹轻轻摁了下滕玮嘴唇,“别这样说,他会生气的!生气的话更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男人!”
“吃吧!里面有水有面包,够你填饱肚子了!”
毒蝎手中的塑料袋扔在滕玮的怀里,慢慢地站起身,她轻轻地拂开脸颊的碎发,笑着看着滕玮。
“滕小姐,我很期待你男人快来救你,到时场面必定十分有趣。”
第248章 跟踪
天一大亮,时承就去找他的二叔时应斌。
在他和滕玮入住这酒店的第一天,滕长泽就告诉过他二叔的房间号,也与他二叔见过面谈过话。
毕竟欣和集团与时氏集团还是战略伙伴,渊源颇深。
时承在门外礼仪地敲了三声,就在一旁等待。
开门的是若倩,她一身职业裙,脸上化着淡妆,礼貌地看着门外的时承,“大少爷怎么也来了,快请进来。”
时承站着没动,淡淡地望着若倩,“若秘书,我二叔此时可有空?我有事找他。”
若倩脸上笑容不减,她微微侧身,做了“请”的手势,“时董现在有空,他正在书房,进来吧。”
时承不语,随着若倩进屋。
他极速地环顾四周一眼,嘴角微不可察露出讥笑。
他这个二叔,可真会享受。
定的房间,可是顶级总统套房。
“请进。”里面传来时应斌的声音。
“时董,大少爷过来了,他有事要与您谈。”若倩推门而入,时承跟了进去。
“哦。”时应斌今天穿着休闲,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手中不知看什么资料。看到时承进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
“你来了。”他眉目淡然,一派悠闲。
“时董,您要喝些什么?”若倩看了时应斌一眼,又转眸看着时承,“大少爷呢?”
“茶吧。”
“给我冲杯咖啡。”时应斌对若倩道。
“好的。”
房间只剩下时承和时应斌这叔侄,空中气流一瞬滞止。
时应斌率先出声,“坐沙发上说吧。”
时承瞥了他一眼,先他一步来到沙发上款款而坐,时应斌则大步流星坐在时承对面的沙发上。
“我来,只想问二叔一句话,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或者,二叔可以告诉我滕玮现在人在哪儿?”
时承眼眸阴冷地盯着时应斌。
“这几天一直有人跟踪我和滕玮,从我下安山机场伊始,他就一直跟我们到酒店。然后只要我和滕玮一出门,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只差没进入这里了。”
“本来,我不清楚他的目标是谁,到底是我还是滕玮。所以千叮万嘱滕玮不要四处乱跑,结果人就是不听话,一个不留神就跑到二叔手里了。”
时应斌一脸淡定靠在沙发后靠,双手塔在大腿上,一手轻轻地敲打,他双眸轻眯,“你如何确定人就是我的人?别忘了我和欣和集团可是利益往来,若是被张董和滕长泽知道了,那我岂不自挖坟墓?”
时承嘴边泛起一丝笑意,他靠着沙发环胸,“二叔能这样说,所以我猜,不会是二叔的人。”
时应斌似是意外他会这样说,微微挑眉。
“哦,听你意思,你知道幕后黑手了?”时应斌笑出声来,“那就更可笑了,你既然知道是谁,不去救滕小姐,跑来我这儿是干什么的?”
“所以呀,这还能需要二叔您配合我。”时承笑意不达眼底。
时应斌微微皱眉,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二叔,咱们也不用绕弯子了,这背后的人,您认识,我也认识,只怕二叔自己还头疼该怎么摆脱他呢。”
时应斌冷笑,正欲开口,却被打断了。
这时若倩推门而进,手上端着托盘,来到茶几前放好茶杯和咖啡杯。
全场一句话都没说,轻轻地进来轻轻地出去。
茶几上的茶和咖啡冒着热气,两种不同的香味在空中缭绕,散发出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时应斌无言,他上前端着咖啡杯,啜了一口。
时承垂眸,沉默几秒,也取起茶杯抿了几口。顿时一股淡淡的幽香流窜鼻腔,时承微微挑眉。
这么浓香的茶,他这个二叔喜欢?
“怎么?口感还行吧?”时应斌问。
“还行,就是味重了些。”时承淡淡说,“是普洱茶吧,印象中二叔从来不喝茶的,怎么这会改口了?”
时应斌睇了他一眼,“人都会变的不是吗?偶尔换下口味调剂心情。”
“哦。”时承心里冷笑。
“言归正传吧,我希望二叔和我合作救出滕玮。”他放下茶杯,“听时铭说,最近是五叔公掌管公司,时翔倒是无所事事,时铭自己也闲的慌没事干。”
“噢,他都跟你说了?”时应斌蓦地语气森寒。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呢,时铭从小跟我交好,有什么心里话他能不向我倒倒苦水?难道二叔和三叔感情一向不好吗?”
“哦,我忘了,还有四姑姑。”时承目光对上时应斌视线。
时应斌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看来你知道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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