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她明白他心中的苦,亦理解他的痛。
滕玮双眸通红地扫视路边,车来车往,这种天色已经算晚了,出租车并不好打。
她转身朝前面走去,朝前走几百米是购物中心街区了,比较好打车。
滕玮神情恍惚地走着。
风如刀般地刮在脸上,脸上的泪水慢慢被风吹干了,一下子她的脸颊干皱,有点刺疼。
她无所谓。
“嘀嘀——”陡然后面有人在按喇叭。
滕玮回过神来,以为自己挡着别人的路了,连忙让开身子让对方通过。
黑色的越野缓缓在她面前停下。
滕玮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她不急不慢地走着。
“滕玮——”
滕玮脚步一顿,她身形一僵。
猛地她转了身,盯着声源处。
车窗降下,时承的面庞蓦然出在她的瞳孔。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还不上来?想继续吹冷风吗?”时承缓缓出声,语气清淡。
滕玮瞬间破涕为笑,眉眼弯弯。她快跑地来到副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要一个人静静——唔——”
时承用力吻着她的唇。
一时车内气氛高涨,滕玮心如小鹿般乱撞,渐渐地她身体温热,男人大手肆意地游走在她身上。
他褪下她的风衣,手伸进她的里内。“不要……别……”滕玮蹙眉抵抗,她拿开他乱揉的手。
“嗯?”男人声音嘶哑。
“我们回家吧!”滕玮说。
“不,就在这里。”男人霸道说,他反握了她的手。
滕玮蓦地睁开了眼,她颇为吃惊看着他,一双凤目圆瞪。
“怎么了?”时承啄着她的嘴角,含糊道。
男人双手并未停下。
滕玮脸红耳赤,极为羞涩,目光环顾了四周,语气低低:“这儿——不太好吧?”
时承低低笑了,凑到她耳畔,含着她的耳珠道:“我觉得挺好,刺激。”
滕玮脸红得似是滴出血来。
“对不起。”时承来到她面前,捧着她双脸,深邃的双眸绞着她,语气诚恳道。
闻声,滕玮微微摇头。
她懂。
他在为刚才抛下她的事道歉。
“我不介意,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滕玮轻轻地说。
“但你突然来我好开心。”她眸子含笑,语气欢脱。
闻言,时承嘴边勾起,心却满满的愧疚。她不怪他,他定是料到的,但想到的和听到的终是不一样的。
不放心她一人在路上,终还是折回来了。不管她是不是怪他,他都不该丢下她。
因为她没做错什么。
时承摸上她的脸,一脸的心疼,“真是傻瓜,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滕玮默然,微微低眸。
时承缓缓抬起她的下颌,炙热的呼吸喷在滕玮的面颊,男人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慢慢来到她的唇边。
滕玮紧紧地攥紧他的衣衫,内心一阵紧张。
“别怕,不会有人看到。”时承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滕玮终是颔首,闭目。
她全身心地沉沦于他给予的世界。
第298章 我知道你不信
一大早滕玮浑身酸痛地起了床,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她手扶着腰艰难地走向卫生间,边走边暗骂时承。
昨晚那么不遗余力地压榨她,不会上辈子没碰过女人吧?
在车里做了又做,到家还继续做,她一把年纪了都禁不住他这么折腾,弄得她浑身骨头快要散架。
尽管嘴上不停数落他那个这个,但心里仿佛如抹了蜜那般甜美。
缓慢地来到卫生间,她挤出牙膏刷牙,看着镜中满嘴泡沫的自己,心中越发满足,脸色也较往常红润。
刷着刷着,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时承有时不爱戴|套,昨晚他做了那么多都没戴|套,一些会不会释放遗留在她体内?
她会不会由此怀上?
可若她突然怀上了,他会要吗?
滕玮微微拧眉,他曾说过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可是现在时机不对,情况也不合适。因为他想做的还没做完,仇也没报。
滕玮越想越苦恼,索性不想了。
**
欣和集团。
时承在办公室刚忙手中的文件,见杯中没水了,于是端着桌上的茶杯缓缓起身,打算去茶水间添水。
还未走几步,门外有人在叩门。
他手放下茶杯,对着门外道:“请进。”
门外有人开门进来了,是滕长泽。
他一身商务西装,乌发整齐而亮,手拿着某个文件袋,不缓不慢地走向时承的办公桌。
他瞥到时承此时是站着的,脸色微微一怔,“怎么?要出去?”
“不是,准备去茶水室的。”时承平淡道。
“坐下说话吧。”滕长泽拉开办公桌的椅子,坐了下去,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见此,时承也坐在原处。
“找我有事?”时承神色微沉,眉心蹙起。
“嗯,有些话想跟你聊聊。”滕长泽望了他一眼,神色顿了又顿。
“那天停车场,你问我知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我当时说知道一些,对吧?”滕长泽双眸曜黑,不见一丝波澜。
“嗯。”时承淡淡应声。
“后来我回去问奶奶了。奶奶上次醒来就闹着要回家,我顺着她了,现在她人在滕宅。”滕长泽望着时承,“你在酒吧打人的事发生后,我见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再次问了奶奶。”
“她说,当年你父亲出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和任何人联手陷害你父亲。”
滕长泽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时承。
两人目光对视。
片刻,时承嘴边勾起淡淡的弧度,“所以呢?你要我怎么做?”
滕长泽下颌紧绷,他眉间深深皱着,“我知道你不信。可事情就是那么简单摆在你眼前,容不得你不信。她说没做就是没做。”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文件袋递向时承,“这是我从奶奶的保险箱里拿出的。”
“你看看吧,也许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滕长泽缓缓起身,“若是觉得伪造,你大可以去验证。”
“走了。”
这下,办公室剩时承一人。
他垂着头,盯着桌上的文件良久,终于拿起拆开。
一圈一圈的拆,时承的心跳几不可察地骤增,手有点儿颤抖。
从中取起A4大小的几张文件,时承眼睫轻颤。
他双手捻着文件,一张一张逐字逐句读着。
仿佛过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是小心地放在桌上,靠在椅背上渐渐闭目。
好久好久,时承手搁在椅把手上,拳头紧紧握紧,再次睁眼,已是清明一片。
他起身,拿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穿了上去,桌上的文件也一一装进袋里。
接着,拿着文件袋,取起手机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附近咖啡店。
时承一路开到这里,文旻正在那里候着。
时承在路边停好车,从副驾座上取起黑色购物袋,径直走到咖啡店门口,推门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边的文旻,那里无窗。
文旻一身英伦风衣,额前刘海微微垂着,他正在端杯喝着咖啡。待放下杯的时候,抬眸看到时承往他方向走来,他嘴角勾起淡笑。
“哥,你电话里那么急,究竟找我什么事?”他说。
时承坐在他对面,瞅着桌上文旻早为他点好的咖啡,他端起来,扭头看了周围左右一眼,微微蹙眉,饮着咖啡来。
文旻静静等待,不急不躁。
待时承放下杯子,他手里的购物袋递给了文旻。
“回去帮我好好鉴定这文件,看看是真是假。”时承语气低沉。
文旻一脸凝重,他抬手接过,并没有打开。
“里面的内容决不能朝外泄露,找个你信任熟悉的人,好好鉴定一下。”时承语气颇重。
文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缓缓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去司法鉴定中心找个文检员,可靠的。”
“嗯。”时承淡淡应声。
“我该走了。你回去忙吧。”时承喝完手中的咖啡,蓦然起身。
“哥——”文旻倏忽出声,“你昨天在三舅家,我都听说了。时铭告诉我的。我们都想知道你怎么想的,还……继续吗?”
时承移眸看他,冷然启唇:“继续。”
虽然他曾一度想过放弃,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不了了之。当从三叔嘴里知道他的命是父亲苦苦求来的时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没有回头的余地。
只要往前一步,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文旻仰头对上他的视线,望进他的眼里,他顿时明白了。
缓缓站起身,他拎着黑色购物袋,说,“我知道了。”
“走吧。”时承说。
两人打算离开咖啡店。
时承甫一转身,还没迈出几步,蓦地他刹步。
走道的前方,一男一女相携而来的身影坦然闯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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