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张妈和张仲还给她打过电话来,但她没有去接。
她拒绝知道张欣的一切。
有时她都觉得自己可笑,她有什么资格不接呢?她现在吃着用着穿着,哪一个不是张欣给的?
她无时不刻享受张欣给她的一切,却又矫情不屑!
做人做到这地步,她也挺失败的!
白吃白喝还自命不凡,不是啃老族又是什么?
滕玮越想脸色越白,端着牛奶杯的手慢慢攥紧,骨节泛白。
她紧紧地咬着唇,因为咬得重,下唇已慢慢流出血丝。
一瞬她眼前发黑。
手中的杯险些要掉了。
蓦地眼前一阵人影,滕玮双眸模糊地看着来人,他猛地攥着她握着杯子的手,另一手用力掰开她手拿下杯子,身子蹲下,双眸盯着她看。
“阿玮,你没事吧?”时承双眸担忧地说。
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从方才她盯着他看又移开眸子,独自埋头想事情,一声不吭。
因为她太过于沉静了,他抬眸多看了她几眼。
结果这一抬头,发觉她脸色苍白,唇被咬得流出血来。
滕玮听到时承的唤声,她忽然鼻子发酸,眼眶泛湿,一把抓紧他的衣领,“时承,你说我是不是没用?我整天不做事不去上班,都是你在养我,花的还是张欣的钱,你说我是不是懒?是不是没用?!”
时承不意她会这样想,连忙起身弯腰抱起她,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其大腿上,语气安慰哄道:“你又胡思乱想了。”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不是我养你,而是你在养我。”时承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轻轻地吮吸她唇上的血珠。
“你忘了,你现在是公司的总裁,我还是你员工呢!”时承缓缓说道,“我是给你打工的,每次还要指望你给我发工资呢,怎么会是我养你呢?”
滕玮一怔,泪眼婆娑望着他。
她闷闷地说:“你在哄我!”
时承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阿玮,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在乎谁养谁,有时要换个角度想想。女性外出工作也好,在家做事也罢,其本质就是在运动,亦是在工作。”
“我不在家,你有时不也干干卫生,做做饭吗?这也是一种工作。当然大多数人一些思想难以改变,以大众思维、大众做法来要求自己,要求别人。”时承凝了她一眼,“但你不同,因为你外在条件比一般人好得太多,有这个资本。”
“可明白?”时承挑眉,笑着看她。
滕玮一脸呆懵。
气氛一瞬静寂。
“我有想过卸职,把公司交给滕长泽。”片刻,滕玮望着时承眼睛说。
时承神色平常,颔首,“你可以和滕长泽说,我无法帮你作决定,因为你是张欣指定的唯一继承人。”
滕玮闻之,抿着唇。
“还有,要是我不做总裁了,我能做什么?”滕玮一脸迷茫。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各种想法涌现,各种情绪撕裂,一时她大脑死机了。
见她深陷这个问题,时承微微叹息。
这个傻瓜压根就没懂他的话。
正欲开口,桌上的手机忽地响了。
两人目光一齐望去。
滕玮瞥了他一眼,准备从他身上下去,时承伸手握住她腰身,示意不用,他抱着她起身,走向办公桌前。
滕玮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双腿夹紧他腰侧,头埋进他颈窝,深深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时承拿起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他微微眯眼。
“喂,五叔公,有事?”时承说道,单臂揽紧滕玮。
离得那么近,滕玮当然听清手机里那人在说话。
“时承啊,陈科死了,他从恒阳一路跑到南城,打算去南城机场乘坐飞往意大利的航班。我的人在南城高速公路上截住他,但还没靠近他人一分一毫,陈科的车突然爆炸,连带人一块烧死了!我的人也受了伤,一死一伤!”
“死的还有陈科的老婆和孩子!”
第316章 我故意什么了
时承微微眯眼,淡声说:“死了?”
“对啊,死了,全家都死了!”那边肯定地说,“另外我得告诉你啊,不光我的人追陈科,还有几辆警车也在,为了避免和警察交手,我让他们提前撤了,没去确认尸体是不是陈科。”
“你也别着急,很快公安会对外公布,他毕竟还是时氏集团的总经理!好了,先挂了!”那边说。
“等一下!”时承连忙出声,“五叔公,你确定没人知道?我那会和你通话时候,真的没第三人在?”
那边顿了下。
声音似是不满,“时承啊,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啊?你打我电话那时候我和……后来我离开房间去了另一地方,就我和你,身边可没谁!”
时承眸光冷森,嘴边扯一丝笑,“五叔公,奉劝您,好好查清您身边的人吧!”
他挂了电话。
倒是出乎他意料,没想到陈科突然死了,死得还莫名其妙!
方才时庚未说出口的话,他当然懂!不就是和毒蝎两人在房间颠龙倒凤吗?
毒蝎这女人,他一直有种感觉,曾一度猜疑她是时应斌的人。
第一次在安山和她交锋,他提到时应斌的名字时候,毒蝎的反应似是有些许波动,尤其她说“我的确是你二叔的人”那话的时候,语气和神态竟然那么自然,不见一丝别扭。
尽管那时候他认为她只是时庚的手下。
现在看来,只怕时应斌早就盯上了时庚吧?
陈科的死真的太蹊跷了,太突然了。
当然不排除警方里有内鬼,毕竟陈科还是警方要活捉的人。
“时承,那个五叔公是谁啊?”滕玮树懒般地攀在时承身上,她手揽着他脖颈看他。
时承蓦地回了神,往桌上放下手机。
双臂圈着她,把她放在办公桌上坐着,顿时原本两人平视的视线,变成一上一下。
“他是我爷爷的弟弟,排第五。所以我们唤他五叔公。”时承摸着她的手说。
“哦。”滕玮明白了。她微抬头仰视,瞅了他好久,说:“你是不是和他合作了?上次你突然离家出走,是不是去找他了?”
时承一怔,为她说的“离家出走”这个词。
忍不住弯起唇,“我何时离家出走了,有吗?”他对上她的瞳孔,大手揉捻着她的小手。
滕玮撅着嘴,白了他一眼。
“某人那天还一身酒气回来,怕是和那五叔公一块吃饭吧?”
时承叹息,“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真想扒开你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构造的,一会聪明如猴,一会愚笨如猪!”
听到这句,滕玮不乐意了,一把用力甩了他的手。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笨了?我哪里笨了?”她双眸含怒。
时承不语,只管捏捏她的脸。
“别碰我!你给我放手!”滕玮挥开他的手。
时承笑得更欢,嘴边勾起一丝痞,他慢慢凑近她耳畔,暧昧吐息,“你现在身上哪一处我没碰过?”
“砰砰—”滕玮心跳倍增,脖颈肌肤下的血液一路涨到耳尖。
她愤愤地骂了句,“流氓!”
“嗯。”
时承炙热的呼吸扑在滕玮耳畔,微微弯身衔住她巧小的耳珠,含在唇里牙齿磨咬。
刹那,滕玮浑身打了轻颤,一阵吟叫。
待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滕玮一把推开了他,从桌上跳下了地,“我要回房睡觉了,不打扰你忙了!”
她错开时承,抬起脚步朝门走去。
还没摸到门把手,“啊——”倏忽整个人离地,落在某人怀中。
同时还被人朝上抛了抛。
“啊——”她再次发出尖叫。
落在男人怀里那一瞬,她连忙双手攥紧他的衣领。
眸中燃烧着熊熊大火,她忿忿不平,“你太过分了,干嘛忽然吓我!”
时承一脸无辜,语气夸张地道:“这也算吓?你就这么不经吓啊?”
闻声滕玮怒气更甚,在他怀中挣扎,“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时承冲着她一脸坏笑,一字一顿道:“不——放——”
没给滕玮说话的余地,他一把垂首吻住了她。
滕玮睁大眼睛,微微顿了下,很快用手捶他。
时承不理不睬。
他横抱着她,边吻边走。
来到了办公桌前,把她搁在桌上,一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游弋。
唇从未停止吻她。
滕玮只觉舌尖发麻,呼吸困难。
蓦地,时承松开了她的唇,抬起了她的腿拢在自己的腰侧。
滕玮一阵惊呼,浑身禁不住颤栗。
脸上一片滚烫。
那里正蓄势待发地抵着她。
她咬着唇抬眸看着他,只见男人眼底炽烈一片,情欲浓郁。
两人相视一会,时承慢慢垂首再度吻了她。
感到肩窝一片微凉,滕玮才意识到衣服正被褪下。
她一把抓住了时承的手,贴着他的唇,含糊道:“不要,我们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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