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直埋头看邮件的时承动作一顿,别过头抬眸盯着滕玮,眼神无声质问。
见状,滕玮不好意思冲他笑了。
她嘴角微微抽搐,有点汗颜,避开时承的视线,对着滕年说,“哦,这样,然后呢?”
“然后啊,我上你微信,看到很多信息,不过我没去看,只瞧了第一栏的那个,就是姚姨姨的微信。我当时太好奇了,因为她发了很多。”滕年细细述说,“于是我就进了她的朋友圈看看,翻到了妈妈你和她,还有那个叶姨姨的合照。”
说道此处,滕年语气颇为兴奋,“原来麻麻你年轻很漂亮啊,还留长头发。”
听到此处滕玮脸颊狠狠抽搐,这意思是她现在老了?被自家小孩那样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抬头无意瞥到时承眼角的笑意,心情更加郁闷。
偏,滕年没注意滕玮的脸色,还在叽叽咕咕,“我看完就有了想法,不如发麻麻你的照片,好让她回复我,顺便问她粑粑的事。”
滕年凑近滕玮怀里,小脸贴着她,“没然后了,就这些。可我发了好几张,结果她不回我。”说到此处,滕年有点不高兴。
滕玮心里一阵复杂,她没想到滕年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查找时承。可再怎么想知道父亲的信息,也不能这般做。
“年年,你说的妈妈都理解。但是,你不能这样偷偷摸摸,尤其是偷看手机这行为,这不是好的行为。你明白吗?”滕玮觉得有必要教育,不然孩子分不清什么是对和错。
“可惜你教育晚了,她都睡了。”蓦然时承幽幽出声。
滕玮一愣,微微撑起身子低眸看向怀里的滕年。
滕年头微微一歪,小脸贴着她胸前,双眸闭着。
好吧。还真睡着了。
滕玮无奈,索性躺了下去。“那我也睡了,你慢慢看。”正打算留背影给他,却见时承突然翻被下了床。
滕玮一怔,赶忙坐起身子,“你干嘛去?”
时承头不回,慢慢走向门口的方向,声音不冷不淡传来,“我去睡书房。”
这下,滕玮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下床赤脚小跑了过去。她一把拽拉时承的手臂,语气急切,解释说:“我们之前不是分手了嘛,所有关于你的东西我都删了,所以年年才找不到你。”
滕玮身躯紧紧贴着他,双臂锁紧他的腰身。头摁在他的背脊上,轻轻晃着他的身子,“不要生气嘛,我错了。”
“你别气了。想怎么罚我都行。”滕玮继续晃着他,撒娇说。
良久。
“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时承轻轻说。滕玮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抵在他背后重重点头,“嗯。”
接着天旋地转,眼前一花。
滕玮反应过来时候,人已经被时承抱进了浴室躺在浴缸。接着头顶的花洒倾泄而下,一点一点浸透了滕玮的睡裙。
浴室白茫茫一片,热气缭绕。
滕玮眼眸迷离,脸颊绯红看着面前挺拔直立的男人,指甲狠狠掐进他的腰肉里,她的喉咙卡得不上不下,堵得密不透风,深深的满满的。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呜呜呀呀求饶,泪意慢慢滚落出来。
好后悔啊,真的。早知道不惹他了。
朦胧之中,水声哗啦一响,滕玮仿佛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吻密密匝匝铺天盖地,所到之处的肌肤滚烫黏腻,好似一团肆虐无情的火焰在燃烧她,烫得她知觉丧失,灵魂出窍。
她好似被抛上了云端,如同轻盈的羽毛漫无目的地飘荡。
**
三日,陵园。
今天是张仲下葬的日子,也是即将和张妈成为夫妇的日子。
张仲墓碑前,滕玮和时承一身黑,滕年小手捧着花圈。他们寂静无波地看着张仲和张妈合葬在一起,最后封上墓穴。
他们对他们拜了又拜。
滕玮望着墓碑上张仲和张妈的遗照,心顷刻间感到一片平和。她走上前,对着他们说:“仲叔,张妈,你们安息吧。我以后会来看你俩。”
她望着他们好久了。
良久,滕长泽说,“时间到了,大家都回去吧。”
蒋琳抿着嘴,最后一眼看着张妈,又悄瞥了滕玮一眼,终是没什么要说的,转身离开了。
姚岚岚和叶一雅对着滕玮招呼,“阿玮,我们先走了。改天联系。”
滕玮颔首。
人陆陆续续走掉,剩下滕玮一家三口,和滕长泽。
滕玮视线落在滕长泽身上。半晌,她说,“我想看看张欣。她在哪儿?”
闻言,滕长泽瞳仁微不可察地一敛,颇感到一丝意外。
第383章 我原谅你了
滕长泽带领滕玮和时承来到张欣墓前。
墓碑照片中,两个人相依相伴,是张欣同滕和霖。
滕玮看着他们,半天没有出声。
滕长泽瞥了一眼时承,很快落在滕玮身上。见她目光直直盯着张欣,眉心微微拧起。
他不说什么。
好久好久。
“张欣,我回来了。”滕玮牵着滕年的手,慢慢走上前,“这是我和他的女儿,滕年。”
闻言,滕长泽淡淡瞥向时承。
“我带她来看你。”滕玮轻轻地说,看着照片上淡淡微笑的张欣,目光渐渐呆怔。
滕年仰着小脸看着滕玮,轻轻拉了她下,“麻麻,她是?”
滕玮移眸,落在她身上,目光渐渐聚拢,“她是妈妈的外婆。你唤她太婆婆。”
“哦。”滕年登时明白了,又问,“那他就是太公公了?”
“嗯。”
只见滕年走上前,朝张欣与滕和霖深深弯腰鞠躬,拜了又拜,礼貌亲近道:“太婆婆,太公公您们好,我叫滕年。”
时承和滕长泽在滕玮身后看着,沉默不语。
夏季的阳光徐徐照洒在他们身上,给冷冰的墓碑添上了几位暖意。慢慢滕玮鼻端渗出了细细薄汗。
她看了张欣最后一眼,然后侧头,对着时承说,“你过来。”见此,时承眸光微动,迈步上前。
他伸手握上滕玮的手,身子近一步挨着她,目光平静地望着张欣。
只听滕玮对着张欣一字一顿地说:“我原谅你了。包括父母离世,包括尹漾诈死,我都不怨恨你了。”
时承侧头凝着她,目光带有几分黏度。
“那么你……会祝福我吗?”她轻轻地问。彼此的手心炽热而粘腻,不一会儿慢慢沁出一层细汗。
“你会祝福我们吗?”滕玮又道。
时承紧紧握住她的手,随着她伫立在张欣面前,静静地等待。仿佛下一秒张欣会回应他们。
陵园空寂阔远,夏风轻轻地刮在他们身上,很淡很慢。
良久。
“我们回去吧。”滕玮侧过身子,对视时承。后者朝她颔首,一手牵着她,另一手牵着滕年,准备离去。
滕长泽见此,唤了下时承。
时承脚步停顿,回头望着他。
“你曾答应她的,还记得吗?”他眼神示意墓碑上的张欣。时承微微眯着眼看他,余光瞥向碑中。
滕玮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眉心微微皱起。
这时,时承说:“放心,我不敢忘。”
滕长泽眸光轻闪,深深地望着他。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他的发丝,老树上的枝桠交错发出沙沙响声。
**
一个星期后。
时氏集团。
滕玮带着滕年来到时承的办公室,刚坐下沙发没多久,秘书就推门进来,为她们献上冰镇酸梅汤和薄荷柠檬水。滕玮和滕年两人脸颊都红彤彤的,额头冒出不少细汗。
滕年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室内的凉意,小手捂着小脸,轻轻拍了又拍,对着对面的滕玮说,“麻麻,天好热啊!”
滕玮往茶几上扔下小包,倚着靠背说,“你喝酸梅汤,缓缓下。”
“小小姐,请。”秘书为滕年端上了酸梅汤。
滕年接过,握着杯子拿掉放好的吸管,仰头咕咕咕灌了起来。
“夫人,请。”滕玮觑了一身白色职业裙的秘书,点头,接过她递来的酸梅汤。喝了一小半,滕玮问,“他呢?”
秘书知道她问的是谁,立马恭敬道:“时董还在会议室开会,再过十分钟就过来了。”
“哦。”滕玮继续喝着。
“没什么事,你先去忙吧。”她咬着吸管说。
“是。”秘书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见秘书出了大门,滕玮深深舒了一口气,连忙弯腰脱下高跟鞋,光着脚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双臂敞开,舒服地吟了下。
滕年瞧见,也效仿滕玮赶紧脱下凉鞋,小手小脚重重地瘫在沙发里。
“麻麻,粑粑这儿好大啊!”半刻,滕年说话了。
滕玮侧着身子,手肘撑起头对滕年说,“那是当然的,比我的大吧?”
滕年别过脸,对滕玮一笑,“是啊,比麻麻你的还大,看着更气派!”
滕玮微挑眉。
她们说的是滕玮在欣和集团的办公室。前几天滕玮带滕年参观了欣和集团,那架势,像是逛街那般轻松自在。
“年年,想好上哪个幼儿园吗?”滕玮换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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