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脆弱的联系也就只能仅限于进剧组了,捞个主演什么的身份还是不够格的。
葛晋的电影,每个角色能够上位,那都是得靠实打实的功夫的。
盛繁脑海里快速流过这个人的信息,面上是不动声色的标准笑意,带了点儿恰到好处的真诚。
“张先生,您谬赞了。”
张立方诧异,“你认得我?”
盛繁轻轻一笑,眼底闪烁着些许光芒,“圈里不认识您的,怕只是少数吧。”
被美人夸赞,饶是张立方混迹多年,还是多多少少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脑袋哈哈大笑,“瞧你这话说得,这就过了啊。我今天看盛小姐演戏,着实是很有潜力啊,我们这些中年人已经赶不上你们的步伐了。”
“我看张先生这话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我不过一个新人罢了,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张立方弯了弯嘴角,十分满意盛繁的谦虚,之前的犹豫也都抛到了脑后,他开门见山,从手里递出去了张名片。
“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日后有什么机会的话,倒是很期待能与盛小姐进一步合作。”
名片做成了铂金的,边缘泛着银白,看上去倒是颇为精致。
盛繁眼睛微眯,笑着双手接过了名片。
“那我就提前谢过张先生了。”
她的眼神淡淡从名片上掠过,嘴角含笑,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合作吗?
怕是用不了多久了呢……
***
盛繁跟条鱼似的灵活地钻上了车,惬意地靠在车椅上吸了口空调的凉爽味道,她身后,温锐沉默地低着身子走向了后排,把盛繁的包放在了椅子另一侧。
她的脸上妆容已经尽皆卸了个干净,素白的脸蛋上五官精致柔美,比之浓妆时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青春意味。
卫睿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转她的脸,朝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短发女人就提起工作箱朝盛繁坐了过去。
“盛小姐卸妆后抹水乳了吗?”
盛繁点点脑袋。
“那我就开始妆前工作了。”
话罢,她就灵活地在盛繁脸上动作了起来。
盛繁之前的妆容是演戏需要,她容貌过盛,很多不符合邵长归这个角色的地方都要靠化妆来弥补,所以她本身的优点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诠释。
如今赴宴,自然得换个妆容。
“哎,我那个剧本是不是还没找到制作人?”
盛繁单刀直入话题。
卫睿瞄她一眼,笑容意味深长,“张立方也被你给搞定了?”
不用多说,二人便都懂了对方意思。
怪不得张立方那部分资料格外详细,连着剧本一同非要在早上塞给她,这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老早就在打张立方的主意。
可怜张立方还以为自己是慧眼识珠,找到了好苗子为自己多留了条路,殊不知这只是有人请君入瓮,盯上了他的能力。
连他今天要来剧组的这件事情都早早埋好了伏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盛繁摇了摇头,“也不能算是搞定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只是给了我名片。”
卫睿打了个响指,眼角轻眯,“那就对了,他是不轻易给人名片的……这事情后面我来处理就够了,制作人有了,现在只剩投资了,接下来好好表现。”
他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恣意之中带了几分算计。
盛繁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方便化妆师动作。
这保姆车也不知道卫睿打哪儿搞来的,两人买的那辆还在S市好好呆着的,这辆车却简直比S市那辆大了整整一倍。
里面这空间,都够人安张床睡觉的了。
卫睿见盛繁闭眼,自己也懒洋洋地从车内的小冰箱里取了瓶红酒出来倒上。
他举杯朝温锐扬了扬,“喝点吗?”
温锐无声盯他半晌,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卫睿也不恼,就着盛繁化妆的脸就喝了小半杯下去。
“对了。”他突然发声,“你拍《明奴》的时候,和柯明的关系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
化妆师在给盛繁打脸部阴影,盛繁趁机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没什么,只是等下柯明也会去,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
他顿了一秒,像是有几分为难,有几分难以启齿,“虽然这很难,但是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和他的关系,能不能让他等下在你入场时表达一点亲近,打招呼也算,点头也行。”
盛繁懒洋洋地把眼睛又合上了。
“别想了。”
她可不愿意和柯明那厮扯上什么关系。
但卫睿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像是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
柯明何等人物,就算和盛繁同出演了一部戏,估计也不会对她产生多少印象。
明天的章柯明出场,一气呵成写完的,啊可真是帅死我了,有种迫不及待想打开笼子……啊呸,打开门放他出来的感觉。嘿嘿嘿。
第九十章 骗子
把这种无望的奢想抛到脑后,卫睿提了种更可行的方案出来。
“入场的名额我受人所托,帮忙给出去了一个,待会儿那个艺人肯定会过来欢迎你。在场有很多成名已久的演员以及幕后的高层人士,你切记不要怯场,放轻松就好。”
盛繁再度懒洋洋看了他一眼,应了声好。
怯场?
那是什么东西?
呵。
盛繁继续闭目养神。
一天的拍摄说不累人是不可能的,演员就是一个透支自己的全部热情和精力的职业,一旦下戏,多多少少都会有几分后知后觉的乏力感。
不过好在盛繁已经习惯这种骤然脱力的疲惫,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穿戴好盔甲再度上阵。
还有几千米车程就到目的地时,化妆师在盛繁脸上完成了最后的定妆过程,她甫一睁眼,整个车厢似乎都因为她的顾盼流转而亮了起来。
卫睿端着红酒杯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原样。
他叫温锐,“把后排的那个纸盒拿过来,里面是盛繁的礼服。”
他叫了一遍没动静,不耐烦地回头喊第二遍时,温锐才迟钝地捧起纸盒递了过来,嘴唇紧抿。
“打开看看。”
他对盛繁说道。
盛繁依言掀开纸盒,展开里面的衣服,是一条鹅黄色颇为俏皮的短款礼裙,剪裁简单大方而不失活力,一眼看过去就十分亮眼。
盛繁因为戏的缘故,额上剪了几绺刘海,化妆师帮她用卷发棒夹成波浪的卷翘形状,刚好把脸蛋修饰得极其精致。
配这礼服刚好。
想起上一次直播时穿的那条海蓝色礼裙,盛繁饶有兴致朝卫睿看去,“你挑衣服的眼光还挺好的哦。”
卫睿把红酒杯放下,冷冷道,“我挑剧本的眼光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盛繁笑得狡黠,眼角弯弯,“其实我觉得你挑艺人的眼光是最好的。”
“哦?”卫睿戏谑挑高尾音,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没作回应。
车刚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卫睿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你换衣服吧,换好敲玻璃,我们再进去。”
说着,司机,化妆师,连同温锐,都一个接一个地走了下来。
为了赶时间,盛繁只能在车上完成化妆和换衣的过程,不过好在她底子好,哪怕随便一描都比别人的精心打扮要美上不少。
换好时,她笑嘻嘻地凑过去敲了几声玻璃,卫睿背对着这边的身影转了过来,熄掉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烟,无声开门坐了回去。
“裙子很好看。”
他目不斜视冷声夸赞道。
盛繁只是笑得眉目生光,权当卫睿是在夸赞自己,“谢了啊。”
车子噗地一声再度发动,缓缓朝着正门那边开了过去。
酒会是在B市相当出名的一家国际五星级酒店里面举行,门口还妥善地铺上了红毯,看上去十分地隆重华贵。
开到门口时,卫睿从脚边的一个醇黑盒子里拎出来一双全新的高跟鞋,鞋底泛着淡淡的蓝色,鞋带和鞋跟全都镶满了人工磨刻的八角钻,看上去宛如辛德瑞拉的水晶鞋一般耀眼。
“TU那边的友情赞助,别穿坏了,要是合同谈不拢,指不定我还得赔给人家。”
盛繁边穿鞋边撇嘴,知道这人又在开一点都不好笑的冷幽默玩笑了。
盛繁前面还有别的车流在慢慢移动,等轮到盛繁时,一个穿得宛如中世纪骑士的大堂门童帮她拉开了门。
外面夜色还未至,酒店内部却已经是灯火辉映,一盏盏明亮的光束隐隐绰绰朝着外面散射开来,投在盛繁身上时,让她宛如踩着光辉而至的神女。
她一双桃花眼氤氲中泛开层层雾气,黑如鸦羽般的长睫微闪,在眼底铺开徐徐流动的墨色河流。她的脸蛋如同月色般皎洁纯透,让人想起春天时初雪微融的那一泓清泉石上流。
她的声音如同琅玉轻轻撞击时发出的清脆鸣响。
美人轻轻一笑,“谢谢。”
门童瞬间呆住,身体还保持着那个滑稽的伸手扶人的动作,面色呆滞僵硬,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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