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忏原本自己顾着自己玩得很开心的,现在忽然之间也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朝我们七扭八歪地爬过来。
我想伸手去抱他,黎悯一下子拦住我,“你看看他会爬向谁!”
“幼稚!”我忍不住对他说道,“他都还不会爬,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啊。”
然而黎悯还是固执地表示要让黎忏学会自己爬,于是就看着黎忏一边流口水一边爬过来,小短腿特别无力,几乎就是一直在摔着前进,最后爬到黎悯脚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
黎悯整双眼睛都似乎是亮起来了,摘了手套就把黎忏抱住高高扬起,随后对我说,“看到没!他还是亲爸爸的!”
我说,“但他第一声喊的是妈妈。”
“那是你暗示他的!”
黎悯立马就否决我,然后对着黎忏循循善诱,“臭小子,想喝奶粉吗,想的话喊一声爸爸!”
黎忏颤颤巍巍喊了一声,“麻……麻……”
黎悯整张脸都黑了,我在一边乐得直拍大腿,然后上去亲了一口他的脸,我说,“黎忏真乖!妈妈等下就去给你泡奶粉。”
黎悯还做着那个把他举高高的姿势,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是抱抱他还是直接丢了他,恨恨道,“没有良心的小王八蛋!老子不养了。”
我直接把黎忏从他手里抢过来,“不养了?正好,那我带走了,以后我们桥归桥——”
“想得美!”黎悯又一把把黎忏抢过来,“儿子归我,你也归我!”
我没说话,站起身去给黎忏泡奶粉,回来后我们把剩下的披萨和烤鸡吃完,随后将一直在地上像条蚕宝宝一样拱来拱去的黎忏抱进了摇篮床上,他还是心情很激动,走的时候眼睛还睁得老大。
我们轻轻将门关上,随后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去。
我躺下的时候,就看到手机震了震,隔壁房间的黎悯发来了一条消息。
【人渣黎:睡了吗?】
【Greedy:你当我是猪啊……躺下就睡。】
【人渣黎:没睡就聊会天吧。】
【Greedy:黎少您没事儿吧,画风不大对。】
【人渣黎:你不能好好跟我说会话吗?】
【Greedy:不能。我习惯跟你这样了。】
【人渣黎:……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
【Greedy:黎悯,既然你想聊天,我正好有点事儿想和你说。】
【Greedy:既然黎忏已经会跟你亲近了,那么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过几天我就走,你若是愿意,黎忏就交给你抚养。如果你不乐意,我就带着他一起走。】
【人渣黎:你们两个,一个都不准走!】
【人渣黎:还想着卫阙?】
【Greedy:就算不想他,也不想和你在一块。】
【人渣黎:你是不是就像这样没完没了下去?】
【Greedy:我觉得没完没了的是你。】
发完消息我就直接把手机关机,随后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不一会黎悯从隔壁走过来,一把将门踢开,我整个人颤了颤,“你干什么!又发神经病吗!”
黎悯走过来掀开被子,直接钻进来把我搂的死死地,不管我怎么整扎都挣脱不开。
他说,“闭嘴!不许动!就这样睡觉!再动我直接办了你!”
我没敢说话了,就这么被他搂着,夜色已深,他呼吸喷洒在我耳畔,甚至还带着点紊乱,许久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
“祝贪你……为什么一心要逃?”
男人真是费解,千方百计去伤害后,又要千方百计去得到。
我没回答他,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
两天后我收到一通电话,对方直接报了大名出来,“我是黎悯的母亲,有些事情希望和你谈谈。”
那架势根本就不像是谈事情的,我想也没想就冷笑了一声,豪门里面总归会有这种女人的存在,以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养出一个算得上是优秀的儿子,就可以对儿子身边的所有人指手画脚。
而我,就偏偏不吃她那套。
我抓着手机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您,没什么事想和你谈。”
黎悯的母亲气得在对面直接指着我的名字大骂,“祝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戏!抱着一个别人生的儿子就来冒充我们黎家的种,你以为这样就能嫁进豪门了?你这只野鸡别想攀上枝头变凤凰!”
呵,别人的种?
你他娘的自己儿子都是别人的种,还傻呵呵地以为黎悯多了不起呢!
我一边笑一边对她说,“我想不想攀上枝头是我的事情,能不能当成凤凰看黎悯的态度,都跟您没关系。”
随后我还特别像个反派似的补充了一句,“儿子养了这么大了被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骗得团团转觉得特别气愤吧?哈哈,你跟他面前戳穿我去吧,没准他还抢着要当便宜老爹呢!”
“祝贪!你这个婊子!你生的小孩也都是杂种,别想登进我们家门!许家已经和我们说了,现在我们两家联手要把你赶出去,你别让我见到你!小心你身边人!”
“真是可惜!”
我的声音比她还要高,“你有本事尽管拿我的弟弟妹妹来威胁我,五年前有人威胁我,我杀了他弟弟坐了五年牢!这事儿不知道您有没有查清楚,我现在就告诉你,别给我来威胁那一套,知会你和许家一声,你儿子和他们家孙子的命都在我手上!到底谁有那嚣张的资本,就先自己心里掂清楚分量!”
语毕我直接挂了电话,按下挂断的时候我就笑,笑得满眼都是眼泪。
我早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出,所以这一天的到来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将手机狠狠丢在床上,捂着脸,发出一声嘶吼。
黎悯,太多现实的条件在压迫着我们,你教我如何放下一切跟你走?
过了几天我从黎悯公司下班的时候,黎悯还在上面开高层会议,暂时走不开,随后就有车子停在我面前,一排黑衣人走下来。
对着我,他们恭敬道,“请祝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我说,“我要是不呢?”
黑衣人没说话,却也站着没动,那架势,看样子我不去估计有的吃苦头。
可是去了也一样还是吃苦头。
我破罐子破摔地笑了一声,我说,“最好快点把我放出来,黎少要是知道了,你们猜猜你们的下场。”
黑衣人似乎是肩膀抖了抖,随后将我直接按进车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车子就迅速发动。
黎悯的公司离我远去的时候,我眼里出现了一种没有后路的坚决。
黎家老宅我不是第一次进去,当年还是祝家小姐的时候倒是时常过去玩,那个时候黎悯的母亲对我还是眉开眼笑的,似乎因为我是祝家小姐这个身份让她觉得有利可图,所以每一次都会格外亲切地留住我。
那个时候我就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到了一种浓浓的虚伪。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讨好。
岁月如梭,而现在,轮到了她与我撕破脸皮闹翻的样子。
我想,任何母亲大概都是容不下我这么一个人的,贪婪,自私,虚伪,狠毒。特别是豪门里的贵妇,根本不会让我这样一个比她们还要歹毒的人进家门。
一旦斗不过我,就会失去自己的宝贝儿子。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她们把儿子当做一切的心情,甚至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我想当厌恶这种女人。或许跟我嫉妒她们可以生儿子也有关系。
二十分钟后,在我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许多事情的时候,车子在黎家的老宅面前停下,黑衣保镖将我按下车,随后,所有人都到了客厅里。
我一看,许家人也在。毕竟涉足过一阵子上流社会,所以他们这几个面孔我并不陌生,许江枫站在人群之中,满眼都是恨地看着我。
或许以前我还会因为这样触目惊心的眼神感觉到可怕,现在却不会了。
都失去了一切之后,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许江枫,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可怜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许家大少,许江枫的哥哥许宁楚,不过按我的想法,他应该是并不想插手帮忙许江枫的。
毕竟许江枫是抢夺他许家资产的人,这个儿子要是要不回来,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我看了一圈在客厅里的人,忽然间就笑了一下,“大冬天的这么多人,过年吗?”
也是啊,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出来之后就快过年了,现在大街上都已经开始了有卖年货的气氛,一年之中唯有这个时候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有了些许人气,平时的时候,都冷漠地过分。
黎悯的母亲廖钟琴走下来面对我,“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我抬起头来看她,“做错了什么?”
廖钟琴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巴掌,我知道这是即将发生的,但是不闪不躲,硬生生受下了那一个巴掌,被她扇得时候,她连我的脸都没有扇动。
火辣的疼痛从半边脸传过来的时候,廖钟琴愣了。
她看见我一动不动的样子,声音跟着飘了飘,“你这是什么眼神!抢了许家的小少爷,还骗黎悯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你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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