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敛见她一脸无神的样子,走过去将她圈在怀里,摸了摸她的脸,“要去散步吗?”
夏繁锦无声的躲开了他的手,“不想去,我想睡觉了。”
唐敛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脸色微微沉下。
他沉冷的声音带着柔和和宠溺,“嗯,去洗漱吧。”
晚上,夏繁锦感觉背后的胸膛,就像是炙热的铁,烫得她脑子都有些糊,却无法入睡。
大概已经是深夜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一早醒来,唐敛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吃过早饭就出发。
夏繁锦整理好一切,跟华家两位长辈吃了早餐才道别离开。
华烨一直到她离开的时候,脸色都一直紧绷着,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甚至对着她的离开时的背影,重重一哼,恨铁不成钢一般。
夏繁锦无奈的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却有些涩涩的。
晚上没睡好,到了车上,夏繁锦的任务依旧是睡睡睡。
醒来已经接近中午了,车已经在驶回银滩的路上了。
她迷迷糊糊想伸手揉揉眼睛,刚抬手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薄毯。
七八月的天气总是这样,昨天还是炎热的大晴天,今天便已经乌云压天,随时都想要下一场瓢泼大雨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刮着大风,温度也偏低,夏繁锦还刻意穿了一件中袖裙。
她看了看身上的薄毯,默默的将毯子折好,看向窗外。
a市和b市紧邻,天气也无甚差距,他们到了银滩的时候,依旧刮着风,天气过于阴沉,天空看起来像是即将落到头顶一般。
唐敛没有将车挺进车库,而是将行李交给张婶,对夏繁锦说:“我先回公司,有些事要处理。”
夏繁锦点点头,唐敛返身,开车离开了。
张婶看了看夏繁锦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还以为是这两天天气变化无常,她生病了,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却又是正常的。
“夏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夏繁锦摇了摇头,“可能是坐车坐太久,我先上去睡会儿,午饭再叫我吧。”
她最近又像是回到了怀孕初期那般,异常嗜睡,夏繁锦换了身衣服就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睡熟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肚子里调皮的小朋友踹醒了。
她将手覆在肚子上,追着那凸起的小手小脚,孩子似乎玩着来劲了,动个不停。
“好了,别玩了,我累了,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夏繁锦失笑,脸上都是幸福和感动。
孩子们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动作幅度渐渐小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安静了。
夏繁锦摸着肚子,说不出来的怜爱。幸好有他们,她现在一想到医生告诉她产前抑郁症可能会害死她的宝宝,她就暗暗害怕。
无论如何,她都会让他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出生。
夏繁锦刚起床穿上鞋,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疑惑着接了。
“夏繁锦?”
对方声音苍老遒劲,却有些为不可绝的紧绷和颤抖,夏繁锦心里一咯噔,这声音很是熟悉。
是唐晋。
300. 只是他算不到会对她动情【5000】
夏繁锦先是沉默了一瞬,故意等他先说明这通电话的来意。
隔了良久,唐晋的声音粗重传来,“出来见一面。”
如此命令般的语气,夏繁锦当时就假笑了两声,“看来唐老习惯了对任何人都疾声厉色,命令来命令去,我若不出来呢?”
唐晋半晌突然哈哈冷笑,“哼,果然跟唐敛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唐老不会不知道一丘之貉是个反义词吧?专指你和你那些暗中干着恶心勾当的爪牙,这才是正确用法。”
唐晋不像华烨和华非又,他只想着处心积虑对付这个对付那个,即便唐敛是他儿子,利益当前他也能一切都不认。
唐晋对她做过的事,比如楚茉菁和他联手的事,她可不会圣母光环环绕,看在他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并且,每一次唐晋想做些什么了,似乎都比较喜欢从她身上下手,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所以夏繁锦说起话来,自然就不是那么中听了,毕竟她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唐晋似乎被气得不轻,再次说话之前喘了好几声粗气。
夏繁锦想,要不要对他善良一点?毕竟唐晋也是个快六十的老头子了,年轻的时候估计是操了太多心,年纪大了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谁知道夏繁锦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唐晋突然阴森森的笑了几下,“夏繁锦,好啊,年纪轻轻嘴皮子倒是跟刀锋一样,果然唐敛会看得上你。不过,我就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夏敬明和梁钰?”
夏繁锦听到那两个名字后,原本扬起淡笑的脸上,瞬间沉了下来。
夏敬明是她爸爸,而梁钰……
或许叫梁钰的人很多,可能够将梁钰跟夏敬明三个字联系起来的就只有待她如亲生的养母,梁钰。
是他爸爸在顾婉“死”后娶的女人。
当年梁钰也是遭遇困境,想要寻思被她爸爸救下来,恰好那时候她还小需要人照顾,爸爸工作又极其忙碌,两人便顺理成章,便结成了夫妻。
可是,唐晋怎么会知道她父母,两个去世的人,又有什么好谈的?
总之,夏繁锦有一种不不详的预感。
“怎么?现在要考虑一下见一面了吗?”
吃过午饭,夏繁锦打车到了和唐晋约好的地方,是一间环境比较安静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坐落在中央广场附近,比较有名,之前她和温丽莎来过几次,在商场的二十层,遥遥还可以看见st国际大厦一角。
午后时分,客人还不多,只有些许穿着商务装谈事情的人士。
夏繁锦在靠窗位置找到了唐晋。
她已经忘记多久没见这位几近花甲之年仍旧野心勃勃的老年人了。唐晋已然双鬓斑白,眼睛里已经有浑浊可见,只是目光却严肃犀利,那双眼微微一眯,让你感到背后森寒,还能依稀可见他曾日的张狂与辉煌,不过如今已是夕阳红。
看见她之后,唐晋下垂的眼皮抬了抬,依旧凝着一张脸,看起来极度难以接近。
夏繁锦在他对面坐下来,唐晋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夏繁锦穿着下摆蓬松的过膝复古裙,肚子还不至于像平时看着那般明显。
唐晋收回目光,幽幽一笑,声音像古老的磨盘发出的那种陈旧的咯吱声,粗噶,苍老。
“夏小姐,看来你很是不待见我?”
“哦?怎么这么说?”
“因为你总是忘记一件事情,我是唐敛的生父,即使他不认我,我也是长辈,跟长辈说话带刺,可不是小辈应该做的,你不是待见我,难道还是尊重我?”唐晋悠然靠在卡座的软座上,看着夏繁锦的目光里暗含打量。
“长辈?”夏繁锦轻笑,不屑,“既然知道自己是长辈,就要认老,可你看看你唐老先生做的都是些什么事?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夏繁锦看见唐晋脸上的笑容顿沉,根本没有丝毫这个年纪有的慈祥,不过这种东西他估计也不屑有。
夏繁锦讥笑了一声,继续道:“不认老,还要作出些幺蛾子出来,也就怪不得人家说你为老不尊,给你台阶下你就乖乖去养老,干什么非要往自己再也回不去的世界挤挤挤呢?这种时候了还要提醒人家你是长辈,你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更何况,我给你一个长辈的称呼你有老脸应吗?”
本来夏繁锦不打算把话说这么绝,直奔主题说出他的目的即可,偏偏他要来这么一出“我是长辈你要给我起码的尊重”的戏码。
也只有这种时候唐晋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唐敛的父亲,摆摆架子,真是搞笑。
“你这张嘴不见识还不知道跟刀子一样利。”唐晋眼神闪过半分阴狠,脸上更不见刚才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是住在迷雾森林里满肚子坏水的男巫师。
果真是跟过唐敛的人,不仅嘴巴毒,连性子也有些相似了,不过他看她待会儿怎么得意。
人啊,总是要知道自己才是可悲的那个,才会变得畏缩悲哀。
“多谢夸奖了,”夏繁锦一笑,道:“不如你还是赶紧说正题吧,我怕看见你的脸看多了,把我孩子教坏。”
从唐晋说道她爸妈的名字之后,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见,唐晋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站侍着的秘书,那秘书会意,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信封,摆在唐晋面前。
夏繁锦心跳忽然漏了几拍,太阳穴也突突加速跳着,面上却维持着一副刀枪不入的公式化微笑。
唐晋如同古代那种老奸巨猾阴谋多端的奸相,葫芦里卖着不为人知的毒药。他缓缓抽出信封里的东西。
是一叠照片。
他往夏繁锦面前一扔,夏繁锦呼吸瞬间一滞。
照片上的人,是年轻时代的夏敬明和梁钰,也是夏繁锦记忆中永远停留的样子。
唐晋伸手指了指照片的夏敬明,“这是你爸?”
多年的老照片,竟然被唐晋搞到手了。夏繁锦桌下的手不动声色的捏紧了裙子。
她冷笑,“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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