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锦双手抵着他的胸,唐敛看了她许久,见她执意要让他放手,他稍稍将手挪开了一点。
“就这样了,说。”
他仅仅手松了一点,夏繁锦趁机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即使他的手还是搭在她的腰上,但至少这样没那么让她呼吸不畅了。
夏繁锦有种自己脸都烧红了的感觉,明明最亲密的事也已经做过了,却在这种关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紧张难忍。
“那……那前提是你得问我啊。”夏繁锦一紧张磕巴出了这么一句,脑子短暂短路,忘记了唐敛刚才问她的话。
唐敛捏着她的下巴,想看看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很紧张?”唐敛撩起邪肆的嘴角。
夏繁锦下意识的上扬了音调反驳,“我为什么要紧张?”
听起来有强词夺理,意图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
夏繁锦也无奈,唐敛的主导意识太强,她总是处在被动地位,关键是现在的时机不对……一定是的,若是面对面的坐着,保持安全距离,她一定会冷冷静静的好好跟他“谈谈”。
“所以,你是真的不能没有我?”唐敛语气遽然变得低沉起来,几分兴味几分认真,他伸出手指挑起她的唇,让她的眼睛与他对视。
夏繁锦看着他湛黑的眸子,仿若星河,遥远不可探测,黑暗无可追寻。
“你没觉得你刚才的语气很马蚤气?你还是正常一点吧……”
夏繁锦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妄图转移视线,唐敛眸子一暗,“好啊。”
话音一落,勾着她下巴的指尖轻轻一转动,扣着她的下巴,掐住了她的两颊,“你到底想通没有?我要确切的答案。”
夏繁锦倏然停滞了呼吸,一瞬间怔了怔。
她没想到唐敛突然这般严肃,毫不掩饰地紧紧相逼。
刚才跟他闹剧一般的对话,也就此结束,夏繁锦本以为能嬉皮笑脸把今天撑过去,而现在,她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掀着眼眸望向他,那张精致的脸庞上,表情冷静而稳重,那种压迫的感觉,比起四年前,有过之而无不胜。
还有他眼里的专注,也更甚。
在他的注视下,估计也没人敢说假话,包括夏繁锦,那一眼就如同激光,似乎能将人看个通透。
唐敛比她大六岁,算是比较大的年龄差了,加上唐敛在商界运筹帷幄多年,自小经历也铸就了他现如今的气场,没有人能忽视了去,夏繁锦在这段关系中,似乎都一直处于站在他身后的位置。给她天塌下来了,也有他抗的安全感。
可也正是因为他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生活,习惯了做决策,所以也让她有晚辈对长辈一般的压力。
而他们之间,却也是爱人的关系,曾经是,现在……也是了。
恋爱关系中,他们是平等的,享受着拥有对方的权利的同时,要做出同样的努力,在蹉跎这么多年之后,重新面对一切。
唐敛早就迈出这一步远远的等着她了,她也该是时候迈出自己这一步了。
若是说之前她还有很深的顾虑,那么现在,她才真的敢放开自己去面对当年的事情,重新直视这段感情。
说实话,从他们认识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能轻易染指的,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她就有预感,自己的人生将会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脱轨,果不其然,这一切似乎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他们真正幸福过的日子其实很短暂,各种麻烦总是接踵而来,让毫无准备的她应接不暇。
曾经太过年轻,思考事情的方式大部分都是偏激占了主导,所以夏繁锦承受不了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转变。
她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将唐敛沉入心底,可事实证明,他是她再也找不到第二根的肋骨。
因为在乎所以才犹豫,因为害怕得到了又失去那种落差会再次将自己击得溃不成军,所以她才学会了保留和谨慎。
直到她以为他真的死了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千金难买后悔药。
既然他重新闯进她的生活里,而她也忘不掉,为什么还要拧着,耽误对方的时间瞎折腾,耽误本该好好相聚的日子。
她其实是真的想了很多的,会跟他睡在这里并且没有将自己冷漠的面具挂在脸上,不是她自己头脑一热,而是她已经在心中做好的决定。
夏繁锦垂放在他胸前的手,抬起来贴上了他的脸,“如果我没有想通,我昨晚会跟你说那些话吗?我以为我应该表达得很清楚了。”
夏繁锦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因为别扭和紧张而磕磕盼盼,相反是非一般的冷静,因为她在冷静的对待这件事情,这时她理智思考后的结果,而非头脑一热,事后又后悔。
只是她话音刚落,腰背一紧,又被他紧紧的抱住。
唐敛沉默着将脸埋入她的脖子里,夏繁锦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一种终于豁然开朗,失而复得的美好,又何尝不是她感受到的。
夏繁锦多多少少对昨晚的事还有心理阴影,梦中的景象也时而蹿进脑海挥之不去,她闭上眼睛紧紧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有温度的肌理,才能稍稍平复下自己心中的骇怕。
但是夏繁锦顿了顿说道:“只是,我还是有些话想要问你,之前你说,无论我问你什么,你都会回答我,这话还作数吗?”
“你想它作数还是不作数?”唐敛故意挑着眉买了个关子。
夏繁锦呵呵干笑两声,“那我就不问了,你继续打光棍去吧。”
424.凭什么她的男人要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赔上性命?
唐敛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低沉的嗓音咬牙切齿,“问。”
繁锦垂着眼睫酝酿了一下,想想该怎么开口,这件事,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并不是那么愿意提起的,可这却又是她心里最大的一个疙瘩。
就好比那碎镜上的裂缝,若是不把它给抚平了,即使镜子重新拼凑成了一块,可也永远有那难看的裂痕。
夏繁锦手指绞着他胸前的睡袍的领子,垂了垂眼睫,“就是余音媤的事。”
夏繁锦的问题很简洁,可也直击要点,不需要事无巨细的问出来,他能懂她的意思。
唐敛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语气真实而又清淡,“我不爱她。”
夏繁锦倏地抬眼看着他,紧紧抿着唇。
“喜不喜欢?”
“不喜欢。”
唐敛不屑说谎,这是夏繁锦从一开始便知道的。
只是她哼唧了一声,“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吗,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信。”
话是这么说着,她还是往他身上靠拢,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的时候,没忍住嘴角那抹浅浅的笑。
唐敛也将她抱紧在怀,“前提是,我们得先上床。”
夏繁锦耳根一热,伸手在他小腹揍了一拳,“说正经的。”
不管怎么说,夏繁锦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矜持的女人,挨不住某人信手拈来的荤话。
“我和余音媤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唐敛声线依旧平缓,波澜不惊的淡漠,夏繁锦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唐敛一手抚着她的发顶,眼神幽然,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继续说道:“当年我妈知道唐晋是有家室的人之后,她想离开他,唐敛本就怀疑她与我外公串通,想对st动手脚,因此更加确定了我妈背叛了他,便亲自去带我妈回来。我妈一直在逃,又一次被他碰见了,说了些过激的话,唐晋一怒之下开了枪,当时我妈就跟韩阿姨在一起,也就是余音媤的妈妈,两人感情很好,韩阿姨为我妈挡了一枪,膝盖骨全碎了,韧带也断了,对一个学舞蹈的人的来说,很残酷。”
夏繁锦微微失神,“所以,你后来去找她了是吗?”
虽说唐敛没见过华槿榕,但是他肯定是看了华槿榕的日记,最后那一则,她也看到过,他有多恨唐敛,也说明他对这位未曾谋面的母亲感情有多深。
华槿榕的日记里不难看出,她真的很爱唐敛,刚生产完她已经性命堪忧,为了不让唐敛的生日成为她的忌日,她硬撑到了十二点之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不知道年幼的唐敛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这是推动他去见余音媤妈妈的东西无疑。
华槿榕的日记里,肯定记下了和余音媤妈妈的之间的点滴,这么一说,唐敛对余音媤,是因为他妈妈承受过余音媤妈妈的恩情?
夏繁锦指尖颤了颤,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看看那本日记前面的内容……或许,她多多少少都能更理解唐敛后来的做法。
一切都是她内心深处强烈的推测,她还是想听唐敛是怎么说的,只是……
她扯了扯他的衣服,唇色因紧咬而变得绯红,“你还记得唐晋把你妈妈那些东西送来的那一晚吗?”
唐敛看了她一眼,眼神深沉,低声问:“怎么了?”
“我……那天晚上看了你妈妈的日记,只看了最后一篇。”夏繁锦低垂着眼眸,没敢去看他,虽然那个时候是她想多了解一点唐敛,可她毕竟是没在他的同意下看了他妈妈的日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唐敛没说她什么,只是拧着眉头说:“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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