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唐敛换完衣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西装裤下穿着的是一双灰色的棉拖,看起来跟他一身西装衬衫显得有些不搭,但依旧磨灭不了他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和硬冷的气势。
他伸手扣着衬衫的袖子,露出左手腕戴着的江诗丹顿男士腕表。
修长匀称的骨节比女人的手还好看,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不得了。
唐敛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床边发愣的夏繁锦,然后手机就有电话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待手机响了好几声了,他才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接过电话。
“嗯……还在瑞士……昨晚有事没看见……临时有点事还不确定……外公好点了吗……嗯,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看着夏繁锦正盯着他的手机,他走进房间拿起衣柜里的一件西服穿上。
“去吃饭。”他一边扣着西装的扣子一边说。
夏繁锦抬头看了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可能现在才出现了一点水土不服的现象,又或者是没睡好,整个人有些恹恹的,她摇了摇头,“不想吃。”
他穿了西装,还正准备在解开着两颗扣子的衬衫上打领带,夏繁锦以为他有公事,又添了一句:“你有什么事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
唐敛斜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刚才苏黎世那边打电话过来,抓到了你说的那两个女人,现在被拘留在警局,现在下去吃饭,吃完去苏黎世。”唐敛根本没看夏繁锦一眼,自顾自己的收拾着自己放在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和几分资料,手在触屏上点了几下。
夏繁锦惊诧,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那不吃饭了,现在去吧。”
“我已经点了餐了,”唐敛说完打好了领带,正了正领说,“快点收拾。”
夏繁锦也抵不过他,最后还是跟他一起去了七楼的餐厅吃饭。
到了餐厅刚坐下,旁边传来一道不怎么确定的声音,“vangie?”
叫的是她的英文名。
夏繁锦疑惑的转头,看见了旁边的餐桌边坐着一名高大健壮的英俊男子,正是她那日在飞机上遇见的jack。
夏繁锦有一瞬间的诧异,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然后笑着跟他打招呼。
“真巧,你什么时候到圣莫里茨的?一直住在这里吗?我怎么都没看见你?”jack问她。
“昨天早上就到了,本来没有住在这里,但是出了点意外,昨晚才到这里的。”
夏繁锦刚说完,jack好奇的盯着夏繁锦旁边的唐敛,实在是这男人逼视的目光太过明显,而且又是名长得不错的男人,身上的气势无法让人把他归于简单人这一类。
“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唐敛优雅的叠着双腿,切着盘里的早餐。
jack一问,唐敛同时也看向了夏繁锦,谁知道她支支吾吾半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
唐敛握着刀叉的手一顿,阴测测的看着夏繁锦的侧脸,挑眉看向jack,“我是她老公。”
jack恍然大悟,原来夏繁锦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不是男朋友而是老公,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那么年轻就结婚了,你过了中国的法定结婚年龄了吗?”
夏繁锦还因为唐敛的话而怔愣,一阵羞恼,瞪了唐敛一眼,那眼神活似在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唐敛用斜眼看她,镇定自若的吃着早餐。
jack的问题又随之而来,她一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看起来很像是未成年吗?那天在飞机上jack是处于礼貌没有问她的年龄,没想到他直接把自己当未成年了。
不过,西方人一般比东方人显老,有些高中生看起来都像是二三十岁的面孔,所以人间断错她的年龄也是情有可原。
她正想说话,唐敛又已经接过她的话头,“吃完没有?吃完就走。”
夏繁锦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唐敛这边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夏繁锦不得不说了一声再见,匆匆跟了上去。
上楼拿行李的时候,夏繁锦在电梯里忍不住问,“你怎么回事?jack是我认识的人,你这样很不礼貌。”
“哼。”唐敛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鼻音。
他今天早上无意中撞落了夏繁锦的手机,拿起来的时候充电线被扯开了,屏幕亮了起来,而她的屏保是个好莱坞男星,跟这个jack八分像。
086.不如……我来找你?
面对唐敛彻底将她无视的态度,夏繁锦不知道他又阴阳怪气的为哪般,索性自己闭了嘴看向一边。
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没一会儿就有一名酒店工作人员上来将唐敛的行李拿下楼去。
夏繁锦看了一眼自己的,明显人家没有把她的顺道一起带下去的意思,夏繁锦也拉不下脸,最后自己拖着行李下了楼。
唐敛一路走在前面,也没说主动给她拎个行李什么的。
到了门口的时候,门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有一名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唐敛则已经坐进了车里,姿态悠闲的翻着手上的一叠薄薄的文件。
夏繁锦有些吃力的拖着行李走下阶梯,腿脚一拐一拐的,她要将行李放进车里时,有侍应生过来说:“小姐,我帮你吧。”
夏繁锦淡淡的说:“不用。”然后卯足了力气将箱子duang的一声扔进去,发出很大的动静,整个车身都震了震。
夏繁锦从后面看见唐敛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不作声的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坐上车的时候,夏繁锦刻意坐在最右边靠近车门的位置,唐敛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
夏繁锦突然有点懊恼,自己有点幼稚的小孩子行为,他心里肯定是不屑嗤笑的。
思及此,夏繁锦更烦躁,靠着座椅将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雪山,心想,新年就这么不顺,是不是在暗示她这一年都将不平静。
想到了从跨年那天就紧随自己的厄运,发生了太多出乎她意料,但是想想却又并不觉得是情理之外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消化,就这样一路走到了现在。
长期的心理压力,她也经常会失眠,做恶梦,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频繁出现的梦里的场景,有她十岁的时候被司机从学校接到医院时,看到爸妈被蒙着白布,双双推出来的一幕;有大伯母一家,不停的冷嘲热讽要将她逼走;还有萧潜,上一秒再跟她牵着手逛纽约,下一秒就却狠狠的将她推向身后狂涛浪涌的大海里,俊朗的面蓄满了狰狞的狂笑。
她其实过得不如表面平静,一点都不安稳。
生活更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样,有一天算一天的过着,她努力跑活动接通告,但是还是被那些事情困扰,对生活变得怀疑。
有时候半夜惊醒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她在想,她应不应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毕竟她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只有自己知道是多么凌乱破碎;毕竟她还要生活下去,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车子驶上了一段不平坦的路,夏繁锦脑袋被抛起,又被弹回座椅上,她已经陷入睡意的意识清醒了一些。
到最后,还是精神恹恹的昏睡过去。
这次,他们是到的离圣莫里茨较近的一个机场,坐飞机到苏黎世。
里程不长,飞行时间很短,没一会儿就到了苏黎世国际机场。
一出机场,唐敛径直走向了一辆加长林肯,旁边有一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叫了他一声boss,夏繁锦大概知道这是st在这边分公司的员工。
有人给他拉开车门,唐敛在车门前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声线低而沉缓,“走不走?”
夏繁锦回过神,说:“走。”
一路到了苏黎世警局,下车前,夏繁锦手放在门把上,有些犹豫地对唐敛说:“我自己去就好了,如果你有其他事,先去忙吧。”
唐敛本来已经要起身了,听到她的话,又重新靠在了座椅上,侧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但她心里是计划着,如果唐敛公司有事,那么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能立刻回国了,到时候他想找她也没辙了。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唐敛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夏繁锦有些心虚。
没想到下一秒唐敛就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怎么,准备拿了东西就走人?”
夏繁锦抿了抿唇没有做声,今天苏黎世的天气格外的好,光线充足,阳光在照进车窗,在车厢内蓄满了一大片暖黄色,她白皙的脸上被车窗外的阴影遮住了零零碎碎的一小片,投下淡淡的剪影。
她动了动眼睫,扑闪扑闪的,乌黑的睫毛都在反着金色的光。
唐敛看她不说话,顿时沉了脸,什么心情都跑得一干二净。
“你可还真是将知恩不图报这五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他冷笑了一声,他该做的就是让她自生自灭,何必趟这趟浑水。
“下车。”他的声音冷淡没有任何柔情,生硬得让人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
夏繁锦下了车,随后轿车便启动,从她身边飞快的离开。
看着轿车离去的方向,夏繁锦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却也怅然。
夏繁锦将一些奇怪的情绪收敛,转身拾级而上。
进了警局,夏繁锦很快的拿回了自己的包,检查了一下,证件之类的都还齐全,就是钱包里的现金全没了,估计是那两个女孩跑路后还来不及取卡里的钱,只匆匆用了现金之后就落网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