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帮助你。”我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特别温柔地说:“我把你作品放在我的作品里推荐,帮你拉拢人气。”
我异样的温柔让她微微一怔,随即笑开:“那太好了,那你现在就帮我弄吧!”然后拉我进她的卧室,到网上打开她的小说给我看。
我一看,她居然写的是她自己和孟平州的故事,以第一人称叙述,写得十分生动细致并且感情丰沛,只是改掉了真实的姓名。她催促我马上把她的小说挂在我的小说里,推荐给我的读者朋友,让更多人能看到她这份叫她牵肠挂肚过的充满矛盾的爱情。我很纠结,但还是照做,把她的文挂在我的文案和章节中推荐。我在心中思考,也许,余晴经历的这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用文字祭奠一下也好,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后,再回首观看,也是很好的纪念。
我没有告诉她我今天巧然遇见了孟平州,只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影,淡忘那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的男人。
两周后,我正在网络连载的小说终于大功告成,连载完毕,数月积攒的疲劳已经把我摧残得毫无力气,好在这本小说给我带来的收入还算可以,赚了几万元,我决定要休息一段日子,好好恢复元气,为下一本小说蓄积力气。而完结小说后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爬山,这座城市的南端有很美的高山风景区,我已经很久没去那了,我要去散散心。
第四章顶多是个混蛋
这日,我背着小小的行囊,只身到山区爬山,和那些游客们四处观赏风景,这里的山路很盘亘崎岖,山体很高,中午的时候我才呼哧带喘地爬到山顶,山顶上游人不多,但风光真是太好了,我累得腿脚几乎抽筋,为一睹这山上很久未见的风采,止不住地流汗。
站在高山之巅,望着辽阔的天地间,不禁感动于心,而我的心绪,却如那天空的云层,仰望无际的青天,竟莫名怅惘。这么美好时刻,若有一异性知己相伴,耳鬓厮磨,轻轻相依,那该多好。本来打算叫郑文浩陪我一起来玩的,但他最近忙着赶稿,不分昼夜地守着电脑,硬是出不来。
可是,没多久,便见乌云盖天,眼看就要下大雨,游人纷纷迅速离散。忽尔,一阵大风扑面吹来,跟着上空的云雾浓浓地聚拢,黑云从四方八面涌袭,气势如大海般潮涌。此刻下山已经来不及,暴雨来得急骤猛烈,还没找到避雨的地方,倾盆的大雨哗然而至,叫人措手不及,珠子大的雨雹锤击在身上,我瞬间浑身湿透,大步跑到一颗高树下做无奈地躲避。
等了很久,骤雨仍然未歇,我冷得瑟缩起身子,上空时不时划过闪电,令人心慌,忽然,一只大大的墨蓝色雨伞盖在我上方,为我挡住了泼下来似的暴雨,我一抬头,心中蓦地扑扑乱跳,大吃一惊!
为我打伞的人,浓眉深目,神情肃穆,那是张极端俊伟好看的男性脸庞,并是一张我见过并痛恨的脸庞。
怎么会是他,孟平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站在我面前,为我打伞?
“跟我走!这样的雷雨天,一直站在树下很危险!”他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楚,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我狼狈地点点头,便跟着他疾步向前跑,可泥路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很湿滑,没奔出多远,我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脚腕扭伤的剧痛令我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
“你还好吗?”孟平川州来到我身边蹲下来,担忧地问。
我抱住脚踝痛得脸皱成一团。
孟平州撸起我的裤腿碰了碰我的脚腕,我吃痛直呼,“疼,特别疼!”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果断扔了伞,在我的错愕中不由分说地抱起我,向前奔走!
我双眼几乎瞪到了最大,盯着他的脸,心跳一直加速!太不可思议了,我竟然在这样的境况下相遇,还被他抱起!我无法控制惊骇的情绪,只能呆呆地望着他!
他抱我跑到了山上的一处房子,房子里布置十分雅致简约,一眼望去大概只有五六十平米,像普通的小住宅,一室一厅一卫,客厅里除了沙发,书架,两面柜子,一个大盆景什么都没有,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布置也很简单,只有很少的物件。
孟平州把我放在沙发上,开始解我运动鞋的鞋带,我一惊挣扎着要站起来,他按住我,脱掉我的鞋放在地上,又脱掉我的袜子,我倒吸了口冷气,这只脚已经严重地红肿起来了。他从沙发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翻出一些药品,然后手法熟练地在我的脚腕和脚踝上涂抹上药膏。
我愣愣地望着他,他说:“你手肘擦伤了,要消消毒。”
他到洗手间洗了一条白毛巾过来递给我,我接过毛巾自己擦净了泥垢,擦伤的肌肤流着血,他又给我的伤口敷上消毒药,然后拿纱布包扎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
“这是我的房子。”
“你为什么会住这里?”我好奇地问。
“这是我爷爷以前住的,他去世后这里就归我了,我喜欢这里清净。”
他收拾了医药箱,放回柜子里。我淡淡地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到这来避雨,等暴雨过去了我就走……”我打着寒噤,说着又打了两个喷嚏。
他拉开另一边高柜的柜门,原来是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较厚的西服外套放在我身边,“披上吧。”
“不用了。”我疏离地回绝。
“那你会感冒的,你的背包不重吗,先放下吧。”
我拘谨地摘下背包,放在触手可及之处,孟平州见我不碰他的衣服便走过来亲自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动作自然毫无轻浮。继而,到狭小厨房里取过水壶在电磁炉上烧热水,然后他面朝窗外,定定地站在那里,凝望着外面的雨帘,很久。
那伫立的身影,沉静得就像他那双冷漠的眼睛,令我一时屏息。
直到水开,孟平州关掉电磁炉,取出青瓷的茶杯倒了杯热水给我,我接过水杯礼貌地说:“谢谢。”
然后没有闲谈,他从书架拿出一本关于商业的书籍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专注地阅读,房子里特别安静。
我疲劳不堪,浑身酸痛,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倾盆大雨却没有停止的意愿,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兀自脱了另一只鞋,双腿往沙发一抬,包袱往前面一丢就枕着背包半蜷起身子斜卧着,闭上眼睛,一切等雨停了再说。
这时,孟平州的嗓音响起:“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没有睁眼,轻哼了一下,无所畏惧地说:“你应该不是个坏人,顶多是个混蛋。”
话刚脱口而出我便后悔,而孟平州竟然毫不意外,还笑了笑,许是把我的讥讽当成了玩笑。他又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我在骂着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脱轨的,等我一觉醒来,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我刷地一下从沙发上弾坐起来!外面雨已经停了,黑漆漆一片,房子里没有人,孟平州不知道去哪了。紧忙穿上鞋子下地,孟平州的西服外套掉落在地上,我背上背包,捡起外套放回沙发,便一瘸一拐地忍痛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碰上孟平州开门迎面进来。
他见我已经穿好鞋背上包便问:“要走了?”
“嗯,我得回家了。”
“我的车在外面,我送你。”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
这下山的路靠我这一瘸一拐的步行恐怕要走到半夜才能下得去,半路截车也未必安全,他有车,我当然还是要依仗他。
我和他到房后院子里,他的奔驰停在那,我跟他上了他的车,他发动车子开出院落,驶向这座山的车路,道路两旁的黑乎乎的树林在我的视野中不断后退,稀松能看到其中有少数的小屋住宅,我默默心想,在这里安置住处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住在这里是多么幽静,四下无邻,又是多么孤寂?孟平州一个堂堂大老板却在这里安置居所,想必是常来的,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是很孤独,他来到这里是缅怀爷爷,还是释放孤独?
也许两者皆有。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忿忿,孤独的大老板可以花钱买伴儿,那被抛弃的可怜虫孤独时候怎么办?回想余晴喝药昏迷时那脸上悲壮的苍白,我不禁攥紧了手指,特别想立刻指着身边男人的鼻子大骂。但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已经发生的这件事情追究已经没有意义,我只能不断深呼吸,尽可能地平静自己。
长长的路途,孟平州一直专注地开车,我百无聊赖地出神,彼此都不说话,非常沉闷。这时,我接到郑文浩的电话,不禁有点欣喜。
“冰冰,你在哪呢?我敲你家门,你不在,这都黑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爬山去了呀!我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还真去爬山了,不说了让你等我几天吗,今天下了大暴雨,你居然去爬山!带伞了吗,挨浇了没有?怎么现在才回来,坐的什么车啊,要不要我开车接你去?”
他一口气问一串问题,我说:“我早就变成落汤鸡了,不过还好,遇到人帮忙,收留我在他房子里呆到天黑,现在正送我回来,你不用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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