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拎着行李箱正准备出门,刘季言拦在我面前,面色纠结了一下说:“若珊,你现在月份大了,别去出差了,这一趟飞行要三个多小时,时间太长,我怕受不了。”
“我会注意安全的。”我说。
“那也不行,我派人替你去,或者让林肃自己去。”刘季言的语气不容商量。
“我会注意的,就算你把我当成一个生育的机器,也请尊重一下机器的感受。我问过医生,现在胎儿很稳定,我是可以乘坐飞机的。”我语气有些急了,“何况,你要求你家里人陪我一起去,我也同意了。”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所以语气特别的不耐烦。
“昨天临时订票,根本没订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只能不去。”刘季言说。
他这样一说,我更火大了。这件事,我事先有说过,他也同意。如今因为他忘记了日程安排,腾不出时间,又加上机票没订到,就不让我去。他也太武断了!
“这些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看着他,“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去,林肃也去,他不是人吗?”
“没有自己人,我不放心!”刘季言又说。
什么狗屁的订不上票,分明就是刘季言的老妈不愿意去。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对我的讨厌和无感就像我对她一样。
我们就是陌生人,因为刘季言有了几面之缘,平常的日子里也没什么交集,要在一起呆一星期,想一想就让人头疼。
“你别任性好吗?你现在是孕妇。”刘季言又说。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刘季言,其实你不用找那么多的理由,直接说我的一切必须你作主就好了,何必给自己找理由。你不觉得这些理由牵强吗?”
“对,我就是在找理由,我不愿意让你去,是关心你。公司上的事,我正在替你想办法。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而且还贱兮兮的记在心里。我清楚的知道,你现在公司帐上的钱再支持六个月就没有了,而且还是在不增加救助对象的情况下。如果按照你们现在的增加速度,最多再撑四个月。”他眼睛气红了,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现在天天对我臭着一张脸,开口闭口都是阴阳怪气的说我限制了你的自由。我把能给你的都给了,你还想要怎么样!阮若珊,就算是杀、人也要有个限度吧,你用尽所有的冷淡来折磨我,很有意思吗?”
他说得义愤真膺的,我都被他说呆了。
“你放开我,我不追究以前的事,我们两清了,一切就干净了。你不必忍我的阴阳怪气。何况,你觉得我天天面对你,就很高兴吗?我看到你根本高兴不起来!”我也是越说直气,把行李箱直接扔到一边,与他对视。
“放开你?”刘季言一步迈到我面前,把我逼得不得不靠在入门处的门厅柜上,“如果我放得开,就不会悄悄跟着你去丽江,就不会暗中保护你一路。你永远也不能理解,我能抽出那么多的时间,牺牲的是什么!”
他气得大口大口喘气,最后一拳打在我耳旁的柜子的,嘭的一声巨响:“我是国家公职人员,能休的假只有十几天!”
“你和我说这个有意义吗?”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阮若珊,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条件很简单,放我自由身。”我看着他,缓和了下来,“离婚,然后我们再无关系,不要这样互相折磨了。你真的想要孩子,随便找一个女人,她们都会愿意的。而我,不行。我能记得的,只有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知道你最凶残最丑陋的一面儿,所以我无法面对你,更无法一辈子面对你,何况这个孩子!”
“不可能,在家好好呆着。”他说完,摔门而去。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行李箱,忽然有了哭的冲动。我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大哭了一场,我讨厌死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保姆在我哭的时候过来递过纸巾,低声劝了几句,说的都是为孩子着想,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等等。
她不劝我还好,她越是这样劝,我越是委屈,哭起来没个完了。林肃打过来电话,我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哭意,仍然被他听出来了,他问:“阮总,刘先生打电话说你不去了,是吗?”
“去不了。”我看了看反锁上的门,对林肃说。
“哦,那我自己去,一切都按照咱们之前说的做,我会把你需要的资料带回来。”他匆忙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做的这个所谓事业就是一个笑话,我连自己都救赎不了,谈什么救助别人!
第168 算计
我停了下来,心里有点疑惑,我到底是怎么了?原来的我是最不屑于掉眼泪的,最的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把行李箱放回到卧室,到洗手间把脸洗干净,然后坐到沙发上想自己的事。
刘季言,你既然把事情做到这一步,我也只能如此了。
我什么都没说,从卧室拿出莫云飞给我的窃听器,抽出里面的小卡纸,然后直接走进刘季言的书房。我把电话机从后面拆开,把窃听器装了进去。
做这件事前后一共用了三分钟,做完以后,我居然出了一身的汗。看样子,做坏事果然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
接下来,就只剩下手机了。但是,刘季言的手机天天带在身上,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放在外面。
我一直不关注这个,现在想在他手机上按装窃听器了,才想起来,我压根没注意过他洗澡时会把手机放在什么地方。我安静的想了一下,忽然想到莫云飞可以装到他的手提包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要往手机里装,我好像也没那个技术,除非把他手机摔坏,让他送修。他送修,会不会送到专业的部门,而不是手机修理店?算了,还是放到包里吧,估计多少都会有用的。
我没着急,如果今天晚上我就对刘季言示好,他肯定有所怀疑。
又过了三四天,等到他以为我自然消气了,我准备动手。
这个晚上,老天给我制造了机会。保姆在我们吃过晚饭以后,抱歉的对刘季言说:“刘先生,我家里有点儿急事,我需要回去一趟,明天早上估计不能赶回来做早饭,您看能不能给我批半天的假。”
我抬眼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看手机。
这个房子里,没有人把我当一回事,所有的事情都是请示刘季言。他们称呼他为刘先生,就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小有资产的商人一样。
我连他们都不如,每天除了两点一线,偶尔拐到我老妈那里一下,就再也没有其它活动了。
我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听到刘季言说:“行,你明天别耽误晚饭就行了。”
说完以后,他看着我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出去,然后一起去你公司看看。”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面对刘季言我除了嗯啊嗯,就没别的话能说的。
保姆走了以后,他上楼洗澡,警卫也出去,到对面的小独单里休息了。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我比以前听话的原因,警卫晚上不再像门神一样站在家里面了。
听到上面传来关门的声音,我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来到卫生间门口听了一下,一切正常,他开始洗澡了。
刘季言洗澡贼快,最多只用七八分钟。
我不敢耽误,直接进了他的书房,找到了他的手包,拉开最外面的夹层,把那个窃听器放了进去,然后迅速拉好包的拉锁。
做完以后,我心扑通乱跳。
一共不到一分钟,我总觉得他随时都会从卫生间里出来。
就在我准备出去时,忽然看到刘季言的手机放在书桌上,不知是来了电话还是来了信息,手机屏幕在我看过去时亮了起来。
人的好奇心是扼杀不了的,这么好的偷窥机会,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他的手机上显示来了一条新微信消息。
他的手机是密码锁,我在锁屏状态下只能看到提示说来了一条新微信信息,想点开看,好像有点困难。
我手指按到下面的HOME键上,显示的是密码错误。
我试了两次,他的生日,他妈妈的生日……都没解开。我不敢再试了,再试下去就会被锁定一分钟。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忽然想到了医生估计出来的宝宝的预产期。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
居然……打开了!
我怔了一下,马上去看他的微信。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咔嗒一声轻响,我吓得马上锁了手机,转过身来,同时用身体挡住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他皱了皱眉问:“你在做什么?”
“找本书看看,现在晚上失眠。”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想看哪一类?”他走到书架前问。
“嗯,那种晦涩难懂的。”我说。
他抽出一本《西方哲学史》递给我说:“看这个吧,有意思,还能催眠。”
“谢谢。”我拿起书,转身就走。
他叫住了我说:“要是失眠的太厉害,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忙拒绝。
我一溜小跑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想被他发现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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