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身体是从车祸以后开始坏掉的。
那场车祸,她老爸失去的是一条命,她失去的是身体,还有对公司的控制权。她的肺部被插进去一块长玻璃,送到医院时人成了血人。莫云飞当时吼着医生说,要么把她救活,要么你们都去死。
张嘉年说,她当时半昏迷状态下听到这句话,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后来,她活过来了,身体却一天一天坏了下去。她不能正常上班,不能正常生活,变得像个玻璃人,三天两头的住院,甚至一场流感都能让她在医院呆一个多月的。
后来,她把她老爸留下来的公司委托给了莫云飞,把她老爸收购的奇迹地产的股份委托给了莫云飞,然后自己一步一步被锁在了家里。
她说得很简短,我听得心惊肉跳。
我有一种直觉,这全是有预谋的。
莫名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莫云飞是成功了,商界奇才什么的,大概只有身处他成功漩涡的人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张嘉年经历的这一切,现在说出来很简单,但当事人身处其中时,是看不出什么冷端倪的。
女人都一样,遇到感情就变傻了。
最后我问了她一句:“你爱他吗?”
张嘉年被我问住,怔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我是爱过他的,否则,以我的性子,以我老爸对我的宠爱,我又怎么会嫁给他。”
她用的是爱过。
我心里激灵一下。
其实,我和张嘉年有相似的地方,都曾把真心错付了人。
“我答应帮你找医生,你自己找理由出来,并且需要自己甩掉那个助理。”我答应了下来。
“好。”她应了一声,临起身时补充了一句,“我想看军医,借借刘季言的势。我知道,他的职位现在有保健医生了。”
我怔了一怔。
“如果你不同意,这些话算我没说。”张嘉年又道。
我犹豫再三,不肯放弃再一次进入奇迹的机会,点头道:“那你等我消息,我不知道请不请得到。”
“请得到,你做慈善的事我知道了。”她笑了笑,随即自己扶着椅子一步一步往前面挪。
一直坐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和张嘉年一眼的助理,看到她站了起来,马上过来扶住她。
此时,我听到张嘉年骂了一句:“能害死自己亲爸的人,会是什么好货色!”
这句话,她明着是骂我,实际上是让那个助理听到。
夫妻做到这种地步,却又不得不捆在一起,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飞机落地以后,我和她倒是没再相遇,我老妈开车来接我,心的事,我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此时,我老妈才问:“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看你一下飞机就紧张兮兮的?”
“路上遇到张嘉年了,她骂了我一路,说我勾引莫云飞破坏她家庭,还说莫云飞现在要离婚。你说这黑锅我背的冤不冤枉啊?”我假装无奈的问。
老妈听到是这事,反而松了一口气,说:“张嘉年大概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好好的姑娘,身体说坏就坏了,现在基本不出门,据说天天靠药物才能活下去,也是挺可怜的。最可怜的是,她结婚也有几年了,一个孩子也没有。哎,别说孩子了,她这身体确实也不适合生孩子。”
“他们两个不是挺恩爱的吗?”我问。
“莫云飞倒是没传出什么绯闻,但是偶尔遇到过张嘉年一两次,那一脸菜色可不是被老公宠出来的。”老妈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她见我说起莫云飞没什么反应,倒也打开了话匣子,把一些道听途说的事都扒了扒。
我一边听我妈说八卦上,一边想着张嘉年在飞机上和我说的那些话。
忽然间,我有点疑惑了,这些年张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张嘉年能一步一走走到今天。而中间,最重要的人莫云飞,他都干了些什么。
很多事都不敢细想,越想越害怕。
我到老妈家简单安置了一下,给刘季言打了电话。这三年,我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了。我想,他应该知道。
我到了老妈家,稍作休息,给刘季言打了电话。
他接到我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问:“你来开会?”
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
他在电话里呵呵笑了笑说:“你的事我都知道。”
“那你猜一下,我今天找你,是什么事?”我也来了兴致。
“你想了呗。”他笑嘻嘻的说。
他话里的随意和暗示让我收住了嘴,不敢再多说下去。我需要再想一想,除了刘季言我还能求助于谁。
第126 这些药
张嘉年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这是我回到奇迹高层最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可同时,我又不知道要怎么跟刘季言开口。我知道,我开口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但我没理由求他。他帮我越多,我心里越是亏欠,我不知道如何报答。
我到了北京以后,一直在犹豫,直到会议结束,主办方说可以帮忙订回程机票时,我才鼓足勇气去找刘季言。
浓重的黑咖啡摆在我们两个中间,袅袅的热气一丝一丝向上升腾着。
“来北京开会?”刘季言先开了口。
“嗯,现在会都开完了,我才有时间找你。”我说。
对于我做慈善,他表现得很正常,不像其他人,要么夸我,要么怀疑我是不是做得好。
“说说吧,是不是资金有问题了?”刘季言端起咖啡,双腿一叠,身子往后面靠了过去,“钱不够找我说,现在多少人的钱都花不出去,我可以替他们花了。”
“不是钱的事,钱我自己能解决。”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好的军医,最好是给你们检查身体的那种。”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他身体马上前倾,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我欠张嘉年一个人情,给她找的,她大约是想给莫云飞生个孩子吧。”我笑着说的。
刘季言一副自己看到鬼的表情:“不可能,你不可能欠张嘉年人情,张嘉年也不可能给莫云飞生孩子。”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
“莫云飞做过什么,我猜得出来,只不过他们母子做得太隐秘,找不到证据而已。张嘉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应该记忆犹新,所以你也不会帮她。”
他一语道破,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摊手说:“算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的,怕你担心或反对。现在你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我只能老老实实说了。”
说完,我把和张嘉年之间的谈话说了。
刘季言微一沉思说:“好,这是小事一桩,只不过对于你要回奇迹,我是有点意见的。你现在回去等于在自投罗网,他们会一直防着你,你什么都做不了。”
“那也比苦等的强。”我说。
刘季言没多劝,只劝了这么一句,随即帮我打了个电话。两分钟以后,他和那边的人敲定好了,让医生陪我一起回海市。
他的高效率让我有点吃惊。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他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惊讶什么。你现在比原来应该会稳重很多,我就不多说了,想做什么放手做。如今,不管你出什么事,我保你绰绰有余了。”
“为什么……”我话说一半咽了回去。
这个问题我不敢问,问清楚如何,问不清楚又如何。
现在的我没权利谈情说爱,而且我也接受不了与男人谈情说爱。
对刘季言道了谢,我回了老妈的小窝。
回海市以后,我先把医生送到酒店,然后给张嘉年打了电话。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在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对我说:“给我一天的时间安排。”
我应了下来,刘季言借这个医生给我,说是无期限的,让我随时用随时召唤,最多提前一天通知一下,应该都会排得开。
张嘉年自己怎么联系的医院我不知道,但她第二天通知我的时候,已经在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人医院等着了。
我有些惊讶她把见面地址放到医院,她看我不解笑了笑才说:“这个医院虽然不大,但医疗设备是齐全的,我想做个全身检查。这里距离家也近一些,我经常过来。”
我没多问,让医生开始给她检查身体。
一通检查下来以后,等待结果,之后她没回避我,让我和她一起去见的医生。她大约也想得明白,即使现在不让我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医生事后也会和我说的。
这位姓赵的医生看了所有的检查结果以后,眉头皱得紧紧的。张嘉年有些担心的问:“赵医生,你看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不是,你的身体都是小毛病,和你表现出来的这种病恹恹的状况不符合。”医生皱了皱眉,“如果是你现在的状况,器官肯定是出问题的。现在来看,只是身体不好,有比较严重的营养不良,还有一些器官上的炎症。奇怪的是,这些炎症时间不算短了,却没有继续恶化。”
张嘉年问:“是不是我吃药控制的原因?”
“吃药控制?”赵医生问。
“嗯,我老公给我配的家庭医生。”张嘉年说,“中药和西药我都有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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