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言又恢复到以前那个话少面冷而且霸道的男人,我想说点缓和的话,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就抱着肩膀沉默着。
到了酒店,他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扶着我的腰进了电梯。我是想推开他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一个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不伦不类的样子,还不如被他扶着假装身体不适。
进了房间,他把外套拿开,推我到卫生间的门口说:“进去洗一洗,我把你的湿衣服送出去洗了,让酒店加急,很快就能烘干送过来。”
“不用,拧一下就能穿,我缓缓就回去,雨停就走。”我推开他的手,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天地间依旧扯着一张大大的雨幕。
“不洗难道等着感冒吗?进去洗澡!”他再次把我推了进去。
我还想挣扎,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说:“你如果不自己洗,我就帮你洗。”
说完以后,他居然开始脱衣服。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只能乖乖就范。
一身冰凉的衣服脱下来,热水浇在身上,说不出来舒坦。
洗完热水澡,全身热乎乎的,我神智也正常的回来了,于是在浴巾的架子上找到了件宽大的浴袍穿在身上,中间的腰带我使劲系了两圈,拽了拽确定不会突然掉下去,我才走出浴室。
我出去的时候,刘季言正在背着我打电话,没注意到我出去。等到我走得近了,听到他在说:“嗯,好,就是他,想个由头拉下来吧,最好一捋到底。他有的是料儿,没料儿给他加点儿。”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回头,看到了我,把电话挂了,对我说:“晚饭吃了没?我点几个菜让送上来吃吧。”
“吃过了。”我捂了捂胸口,“我在这儿,不影响你工作吧。”
“不影响,衣服送去了,他们说两个小时就好,你多待一会儿。”他说完,伸出手握了一下我的手说,“终于热乎了,有点像活人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去打座机订餐。
他可能是酒店的VIP会员吧,送餐的速度比我点的时候快很多。
见我没什么食欲,他劝了一句:“随便吃点儿,要是有兴趣,等一下出去吃。我在海市时间不算短,回来就跟回家一样。”
我实在无话可说,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更尴尬,只好发问:“你来海市是出差吗?”
“出差是借口,目的是私事,现在差不多办完了。”他看着我说,“没通知你是知道一直在忙,原计划就是办完事再找你的,没想到偶遇了。”
“不不,我没别的意思。”我忙说。
他笑了笑也不解释,吃了几口饭以后,他才又开口说:“你在紧张什么,好歹我和你也是订过一次婚的人,总不能到了现在连普通朋友都做不起吧。”
“那不一样,你结婚了,我得避嫌。”我说。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又闲聊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刘季言去打开了门,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我的衣服,对他说:“刘先生,衣服洗好了。”
“嗯,你去忙吧,今天晚上没其它安排了。”刘季言说。
“那原先约定的……”
“我已经推掉了。”刘季言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没敢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你忙你的……”
“反正我也没事,你要是觉得在房间里不合适,咱们去一楼的咖啡厅坐一会儿,人多也能避个嫌。”刘季言再次打断了我。
第132 以后在我怀里哭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借口去换衣服离开了一会儿。等我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刘季言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正看着手机等我。
我忽然觉得下去也够刻意的,自己和他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避那门子的嫌。
“算了,在这里聊一会儿,你等一下送我回家。”我说。
刘季言终于难得的笑了笑。
刚开始是闲扯,聊了一刻钟以后,他突然说:“以后做项目遇到什么事儿找我,我给你摆平。特别是再遇到邱青山这样的人,你不必理会。”
“他怎么了?”我问。
“你为了拿地,和他虚与委蛇一阵子不是吗?”刘季言声音冷冷的,“为了一点利益,不值得你那样的。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就行了。”
他话刚说完我有点疑惑,迟疑了十几秒,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刘季言看到眼里。先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脸一下就火辣辣的烫得难受,紧接着我觉得是生气。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蓦的一下站起来。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卖给他们,还不如卖给我,好歹我能给你一个名分。”他顿了顿,“还有感情。”
“刘季言。”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压着怒气对他说,“我的事自此以后,不用你管了。”
“说得轻巧,我如果能管得住我自己不再管你,这件事就好办了。”刘季言看我生气也不意外,“你自尊心那么强,哪一次不是我上赶着求着帮你,而且是不求回报的。你心里也清楚,只要有过不去地坎儿,我一定会帮你。”
“我这一次说到做到,不用了。”我看着他,“你不要用这种侮辱性的话来试探我。你说得没错,我是会卖,但不卖给熟人,因为熟人特么会来要求打折。”
说到最后,我声音都拨高了。
刘季言两条眉毛都拧到一起了,他看着我说:“阮若珊,你的性子能不能稍微软一些,找一点回旋的余地,不要总在第一时间把人一棍子打死!”
我现在性子已经变了很多,如果不是刘季言话里的“卖”字刺激了我,我在他面前绝对不会爆发。
他没说话,大步迈了过来。
他走过来的气势吓了我一跳,我有点惊慌的吼了一句:“刘季言,你想干嘛!”
话音一落,他已经到了我面前,伸手把我搂在怀里,用力一抱,我觉得肺都快被他挤出来了。
“你觉得我说得难听了?”他声音缓和了下来,“可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去和其他男人应酬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要说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就算你只是我的前任,哪个男人敢碰你一下,我特么还是会去剁了他的手。”
“你已婚了,没有情深深雨濛濛的资格了。”我用力推着他。
这些话,我不敢听。因为听了以后,心里会有暖暖的东西在流,这种感觉我不想要,也控制不了。
刘季言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假装不知道。我已经装得很辛苦了。
“我离婚了,在上周。”他简短说着。
见我不相信,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离婚证,上面写着离婚日期和持证人的姓名。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迅速的离婚。
“刘季言,这个黑锅我不想背。”我摇了摇头。
“没让你背,我自己来背。这一辈子,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到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三年前,我不得不听别人的安排,是为了你。现在,我有了保护你的能力,主动离婚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幸福啊,顺便带上你的。”他说。
我被刘季言这番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他从来没这样直白过。我抬起头想看他的脸,却被他用手把我的头按在肩膀上。
他声音暖暖的从头顶传了过来:“我一直只做不说,以为你会被感动。可是,你每次在我马上要说出心里话时,都会大煞风景的说一句,没关系,我们是在演戏啊。你都不知道,你每一句类似的话都是在往我心上扎刀子。后来,我一个不小心你被人算计了进去,做案的人手段高明,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其实现在我想坦白一件事……”
他说到这里犹豫了。
我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从小缺爱的女人,他的这些话就像是子弹,准确无误的打到我心上,我想我真的被他感动了。可,同时,我也有一些疑惑,感动是爱吗?可我又要怎么说服自己感动不是爱?就在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说完这么直接的话以后要如何面对他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坦白不坦白,和我都没关系。”我心里慌成一团,借这个机会马上推开了他,“你慢慢想,我要走了。”
“和你有关系。”他一拉住我,深邃的眼睛盯着我说,“我当时是不愿意放弃公司的,也不愿意放弃你,但是有人拿你为条件和我做了交易。”
他顿了一下,无奈的说:“我父母,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借这个机会要求我必须弃商从政,同时和他们满意的人结婚,以达到让我对你死心的地步。我以为自己能扛过去,但我发现我不能。如果当时我不答应这个条件,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就直接给你定了死刑了,根本不会有什么缓期。或许,这些话只是为了吓唬我,可涉及到你的生命,我一丝一毫的意外也不想承担,于是就是了后来的贱卖公司,迅速结婚。为了让你手里多拿到一些股权,我把公司特意卖给了奇迹,没想到莫云飞到了最后还是摊薄了你的股份。不过,这些都不急,身外之物,总有拿回来的一天。最最让我觉得生气的是,你出来以后,居然开始玩什么破釜沉舟的把戏,要把自己豁出去。我沉不住气,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男人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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