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离楼梯越来越近,司徒文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的僵硬,“姐姐,我听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司徒葵脚步平缓,速度均衡,可是她走的越是慢,司徒文心里就越是不安。
楼梯前,司徒葵停下脚步,稍稍俯身凑近她的耳边说:“恨一个人是希望她死不足惜,你觉得呢?”
再往前一点,轮椅就会顺着楼梯滚下去,楼下坐着很多人,司徒文多么希望这一刻有人快点发现司徒葵这狠辣的动作。
“大小姐,二小姐还是让我来扶吧。”王妈很适时的开口。
司徒葵松开扶着轮椅的手,回头看了王妈一眼,“好啊,那我就先下去了,王妈可要好好扶着妹妹,别让她把另一条腿也摔断了。”
这话是提醒吗?
分明就是警告!
看着那一大一小走下楼,司徒文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楼下,除了司徒老爷子的遗嘱律师,其他的人都是认识司徒葵的。
时隔五年,他们似乎谁都没想过再见到她,更没想到她的再次出现,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危机。
陈律师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带着眼镜,他看了司徒葵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孩。
“您就是司徒葵小姐吧?”
司徒葵轻轻点了下头,“嗯。”
这里除了司徒海和陈律师之外还坐着两个男人,刚才听王妈说是她的叔父,司徒葵淡淡看了一眼,而后轻身坐在单人沙发上,占据了司徒家大小姐独一无二的位置。
陈律师将一份摞好的文件推到司徒葵面前,“司徒葵小姐,这是司徒老先生生前所立下的遗嘱,包括司徒家的动产,不动产,全部分成了四份,其中您一人便得了所有财产的百分之六十,您看一下,如果没有别的意见,请您签字。”
司徒葵拿起一份资料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司徒海拧着眉,虽然没做声,但心里却跟他的两个兄弟想的一样,都希望她能主动放弃。
但是,她司徒葵又不是傻子,她凭什么主动放弃这么多钱?
“没问题,我可以签字,不过签字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下律师先生。”
“司徒小姐请问。”
司徒葵放下手里的文件,翘起腿,懒懒的靠进身后的沙发,“如果我签了这份文件,是不是说明这些钱从现在开始全都由我支配?”
“当然。只要不超过您的范围,全部由您支配。”
“那就是说,即便我把这些钱全都拿去捐了,只要我高兴,也都随我的意?”
“是的。”
司徒葵呵呵一笑。
司徒海莫名腾升一抹不安,他看着司徒葵,眼中带有一丝警告,“你想干什么?”
司徒葵一脸无辜的摇头,“不干什么啊,我就是在想,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呢,刚刚律师先生说了,这些文件包括所有动产和不动产,我想这栋房子应该也属于不动产的范围吧。”
王妈扶着司徒文下楼,刚走一半,司徒文就停下了脚步。
她原以为司徒海会想办法阻止司徒葵拿遗产,却没想到他到头来会一句话都不说。
捏再楼梯扶手上的手渐渐收紧,她不甘心,她凭什么输给她司徒葵!
司徒海拧起眉,“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最好不要打公司的主意,公司马上就可以进入商会了,我希望你的目光能够放远一点。”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司徒葵的神经,金色的眼眸不着痕迹的紧了一下,左手的拇指在食指上摩挲。
以前她还是冷染的时候,那枚戒指就带在这只手上,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去抚动戒指,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虽然她现在的手上没有任何饰品,但习惯就是习惯,十几年的习惯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就变的。
“好,我答应你不动公司,不过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想我还是有权过问公司大小事务的。”
闻言,司徒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管理公司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你十八岁就出了那样的丑闻,大学都没上就离开了司徒家,你凭什么管理公司?”
司徒葵看着说话的人,淡淡的眸光不起一丝波澜,她转眸看了司徒海一眼。
“他是你二叔,司徒江。”司徒海介绍道。
“哦~”司徒葵拉长了尾音,朝着司徒江笑了一下,“原来是二叔啊,抱歉,前几天出车祸不小心把你们都忘了,现在可能要重新认识你们。你刚刚说我不懂管理,这简单,我知道最近商会选举Z市也有开管理培训班,我去参加就好了。”
“你参加?你以为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小文大学三年,年年成绩优越,她是被学校保送才进去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她没能力?
司徒葵不屑一笑。
“有没有能力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难道二叔一直都喜欢用言语来打击晚辈吗?”
“我……”
“您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司徒葵拿起笔,在遗嘱上唰唰唰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嚣扬跋扈的“司徒葵”三个字写下的那一瞬,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司徒葵手里的笔一扔,撩起嘴角,“现在该说说这个家里的事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一个佣人,目光微凉,“你被解雇了。”
这个人就是上次不给她家小豆包准备吃的的佣人。
没办法,尽管她现在不再是冷染,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记仇。
“二小姐。”佣人一听,立马显出惊慌朝着司徒文求救。
没错,她求救的人是司徒文,而不是司徒海。
司徒葵嘴角一扯,睥睨的笑道:“你觉得叫二小姐有用吗?你难道没听到,从现在开始,整个司徒家,我最大!”
【008】 误打误撞进来的
枫园。
阳光顺着落地窗闯进屋内,折射在棕色的陶瓷杯上,杯子里的黑咖啡光光褶褶略带波澜。
顾熙仍是一身黑衣,深沉内敛,虽然过了一夜,但他的脸色依旧不好。
“老大,我查到了。”
盘子里的面包就被撕掉了一个角,修长的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他没说话。
周副官急切的走进,站在一旁唏嘘道:“老大,您一定想不到昨天晚上咱们看到的那个带孩子的女人,居然就是司徒家的大小姐,您昨儿个不是还问起司徒家了吗,您说巧不巧?这个司徒大小姐在Z市可是个名人,据说五年前订婚当天被人爆出跟人不雅的视频,之后就离开了Z市,这次才回来没两天,居然继承了司徒家,现在外面可热闹了,到处都在说这事呢。”
周副官兴致勃勃,但顾熙似乎没什么反应。
他放下咖啡杯,开口,声音稍显低沉,“昨天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他瞎激动了半天,这位爷依旧这么冷漠。
周副官尴尬的咳了一下,“抓起来了,不过据说是有人指使的。”
“放了。”
“哦。”周副官转身要走,突然反应到什么,他猛地回头,惊叫道:“放了?您是说把昨天那两个男人放了吗?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抓来的,怎么能放了呢?”
周副官的质疑终于让那沉寂的人有了一丝反应。
他抬眸,眼下的淤青尤为清晰。
又是一宿没睡吗?
周副官心里感慨。
“如果抓两个混混也要费好大的劲,那么从今天开始,你手底下的人全都给我去西北琅风山集训,限期一个月。”
闻言,周副官心里咯噔一下。
西北琅风山,那可是个鬼畜之地,白天热死晚上冻死,这要是去一个月,他手底下那些人还不得全废了?
“呵呵,老大,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这就去放人。”
深邃而疲惫的眼眸再次垂下,顾熙没说话。
周副官转身装模作样的要走,心里却还带一点犹豫,“那个,老大,放了人他们会不会去找司徒葵的麻烦?”
顾熙不理他,默默起身,“照我说的做。”
周副官:“……”
好冷漠的男人,可怜了宝宝这颗火热的心。
——
司徒葵从浴室出来,看了一眼玩电脑的司徒晗尧。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玩,早上又爬起来继续玩,现在居然还在玩?
“哟,‘指挥官’啊?”
司徒葵擦着头发走过去瞄了一眼,嘴角一撩,懒散的靠向身后的墙。
“单机还是实战?”
“单机。”司徒晗尧回答的利索,两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
司徒葵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看着,小家伙指挥手法不错,多加磨练长大一定是个好手。
六分三十二秒。
虽然是单机,但是对于一个四岁半的孩子来说,算是个人才了。
司徒葵看了一眼小家伙,问:“为什么不去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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