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没有出声,长臂一伸,便将她横抱了起来。
纪央困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头不自觉贴向他的脖颈,用嘴唇蹭了蹭,声音软软的、轻轻的,“我回来了,等了你好久,以为你不在家呢。”
“外面冷,进去再睡。”脖子右侧的皮肤被她柔软湿.润的嘴唇擦过,他好像是太久没被她主动这么撩.拨,还是这么无意识的动作,静静流淌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抑制不住在身体里涌动。
“嗯。”她点点头,轻声喃喃,“阿黎和张鹏和好了,我大功告成了,可以每天都粘着你了。”
“……我喜欢粘着你。”她眯着眼睛,轻轻地笑,“你不许嫌我烦。”
“不会的。”
他的头发还没有擦干,有水珠滴到她脸上,她吓得睫毛一颤,嘟囔道:“你洗澡了吗?”
“嗯。”
“我太困了,我不洗了,想先睡了。”
“好。”
江渡将她抱进房间放在床边,给她铺好床,见她抬手懒洋洋地解扣子,头垂着,解了半天解不开,垂头丧气地放下手,走到他跟前,指指自己的胸口,道:“这颗扣子太难解了,你帮我一下吧。”
他的呼吸深而重,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困顿的样子,没有动作,慢慢说:“你这件衣服是拉链的。”
“哦。”她恍然大悟,摸索到领子口,哗啦一声将拉链拉开,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的白色毛衣。
身体起伏的曲线展露,他背脊绷紧,怕她再脱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了做些什么,谁知她接着乖乖钻进了被窝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即时入睡大概算是纪央的特异功能。江渡上一次见她困成这样,还是初中给她补课那时,有天她白天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晚上还得在刘丽的强烈要求下被江渡上课,起初托着腮在听,听着听着,后来居然在他面前睡着了。
他最开始以为她是装睡,想逃避补课,没想到她头一点一点的,忽然扑通一声歪倒下去,枕着胳膊,还打起了细细的呼噜。
他简直哭笑不得,为了纪央不被刘丽骂,愣是挨了一个小时,自己又默默做完了一套卷子,最后,他忍不住叫她,几次叫也叫不醒,她倒赖上了他的背,他无可奈何,将她背上去,就说她是补习完今天的课程才睡着的。
刘丽火眼金睛一眼看出真.相,也没拆穿,看着纪央软软地从江渡背上滑下来,接着又摸索着爬上了床。
后来说起这事,她说只有完全放下心里包袱时才会这样,脑子里就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大概这次是因为解决了余黎夏的感情问题,她心里没有什么负担了,所以在门外还等着他,就呼噜呼噜睡着了。
他不想破坏她的美梦,尽管他这晚上有再多难以克制的想法,最后也只是凝神望了她一会儿,吻了吻她的额头。
*
纪央睡得很沉,也许睡过了两个小时,或者是三个小时,她醒过来,觉得很热,像被包裹在大火炉里,很不舒服。
睁开眼四处打量,借着清幽的月光认出是到了江渡的房间里,她摸了摸自己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毛衣和外裤,难怪会觉得又热又难受。
纪央感觉自己深度睡眠了几小时,现在反而清醒了大半,却不太记得是怎么进的门了。
她挣扎着下床,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长袖睡衣裤,一颗颗把衣服扣子扣上,脑中忽然蹦出自己指着胸口,对江渡说让他帮忙解扣子的情景。
纪央吓了一大跳,分不清脑海中的画面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她今天穿的明明是带拉链的羽绒服,没有扣子,依稀是江渡抬手放在她领口,哗啦一下就帮她把拉链拉开了,那声音很响,她还记得。
纪央越往后想脑子越成了一团浆糊,是他拉的?还是她自己伸手拉的?
她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她衣服穿得这么整齐,应该没有强行和他发生什么其他难以预料的事吧?
纪央咽了咽口水,换好了衣服,好像因为晚上吃的外卖太咸,忽然觉得很口渴。她开了门,见书房的门关着,轻手轻脚地想去厨房喝水,刚走几步,看见厕所亮着灯,门把手被拧动,江渡脖子上搭了一条褐色毛巾,穿着凉拖鞋走了出来。
又洗澡?
纪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用“又”这个字眼。他的头发没有洗,可是能看见泛着微微湿.润的水汽,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和白色短袖,好像不知道冷似的,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没擦干的水珠,黑眸一扫,看见她,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纪央又咽了咽口水,觉得现在这个时间点,没有到一点,至少也是十二点多了。怎么想都不是洗澡的时间,况且天气这么冷,也不会出汗。
江渡抬手关了浴.室的灯,先出声问她:“清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莫名的沙哑,纪央听出他这个问题的奇怪之处,仅仅多加了一个字,她的形象仿佛瞬间变成了宿醉醒来的人,而不是困得睡着的人。
纪央点点头,见他看着自己脚上的兔子拖鞋,一动不动,随意问道:“我口好渴,起来喝水,你要不要喝?”
江渡觉得自己好像一只丛林里盯了小白兔很久的大灰狼,本来小白兔不出现,他都已经打算放弃今天的狩猎计划了。可是他翻来覆去身体躁热得睡不着,起来洗澡给自己纾解完,一出来,发现小白兔直接跑他面前了,还一脸天真地仰起脸问他要不要喝水。
他沉沉应了一声,跟上去,见她认真地用杯子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捧着喝,一杯放在旁边示意让他喝。
纪央看上去真的很渴,咕噜噜很快喝了一杯,又接了小半杯,也喝完了,放下杯子,这才看见倒给江渡的那杯他一动没动。
“你不是要喝水吗?”纪央拿起他的杯子,疑惑地递给他,“怎么不喝?”
灯光下,她的眼神温暖,白.皙的皮肤被光照得柔和,身体细细软软的,声音也是。
每一样,都在磨炼他的意志,挑拨他的神经。他感觉最后一下,大脑中有一根弦“嗡”的一声绷断了。
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捉住她的,将她手里的杯子平稳地接过远远放在了一旁,而后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轻轻一提,放在了流理台面上。
流理台面是大理石材质,很凉,纪央没有预料,皮肤一接触到台面,凉得身体一激灵,手撑在身体两侧,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眸色比平时要黑要沉,像有什么暗潮在涌动,因为逆着光,纪央觉得他整个人又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勾人气息。他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呼吸愈重,用极力克制的嗓音叫了她一声:“央央。”
“……嗯?”
话音刚落,被水润过的嘴唇忽然被他吻住,亲密的呢喃听得她身体和心都酥.软了大半,脚上勾着的鞋“哒哒”两声掉在了地上,细瘦的腿垂在他的腰两侧,被他压着深深吻住。
头顶的灯光照得人炫目,纪央被突然的深吻弄得措手不及,他倾身压过来,她后面没有抵挡,便只能往后靠,他忽而又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搂。
距离贴得太近了,两个人像两堵密不透风的墙。他的吻更是又急又密,纪央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察觉到了他逐渐升高的体温和身体某处起了的变化。
纪央并不是完全不懂的,她不自觉已经是面红耳赤,呼吸被他带着也渐渐重了几分。
怔楞的片刻,他的吻已经由唇上移向了耳.垂,再一下下落在她的脖颈处。
纪央连推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偏偏还听见他一声声地在耳边唤她:“央央”“央央”,更是心都化开了。
他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流连,身体又热起来,渐渐地想要更多。他稍稍离开她一点,黝.黑的双眸看向她,喘着粗气带点试探地问:“可以吗?”
纪央脸都快要埋到肚子上去了,听他问完,身体僵了僵,手向前一伸搂住他脖子,在他肩头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巨大的欣喜将所有思维占据。他就着这个亲吻的姿势将她抱在腰间,一路回了房间。
是他的房间,从她睡在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认定她是他的了。
他将她放下,连带自己也俯身压下,动作一刻不愿停地继续下去。
扣子解到了最后一颗,她的思绪有些散,还在想怎么刚刚还做梦梦见扣子的事,这下子突然就成真了,倒显得现在更像梦一样。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阵阵发紧,又湿又热,他埋头吻下,忽然直起身,轻轻松松手一抬便将白短袖脱下来,又翻身下床脱掉了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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