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她哭着喊他。
“我在。”男人被她哭叫的不好受,眸子深处尽是弥漫着没有言喻而出的情愫。
他薄唇抵着她眉角,压低的嗓音过于温柔哄慰着她:“等会就让李秘书去订做墓碑,嗯,写上我们的名字……就放在霍家祖坟上,我们夫妻俩先占着地。”
这样就无论生死……两人都一起了。
男人隐晦的表白,让江雁声一时没回味过来,当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哭红着眼,抬手捶了一下男人肩膀。
一声闷痛,让她身子忽然僵住。
江雁声如果没有幻听,她方才分明听见霍修默喉咙处发出的闷痛声。
“你……”
她刚要出声,就被男人修长的大手捂着了嘴。
霍修默俯身,在她耳旁喘息了会气,还低低地笑的出来:“之前接到你爸的电话,听见你流产了……一时没注意车打滑了。”
江雁声慌了,双眸无措,伸手要去解他的西装扣子:“我看看!”
“没事。”霍修默将她手压了下去,嗓音听入耳温柔又冷静:“一点小伤,我一个大男人被你这样娇惯像什么样子。”
他不给看,是怕她怕。
江雁声怎么会不懂,怪不得之前怎么都不过来抱她,还一脸凶巴巴的,要是没打疼了他的手臂,这男人,还真能装下去。
她眼睛酸楚干涩的厉害,哭的太多了,已经没了泪意,胸口吨疼感却是有增不减的,指尖发白揪着男人的衣角:“霍修默,你给我装跟踪器吧,以后我玩失踪你就找的到我了。”
江雁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内心的无奈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通过这件事,她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另一个她,也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陷入沉眠,会在什么地方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江雁声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自己会失踪几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天,而如今霍修默让她清晰的意识到了……
她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丈夫,有关心她的人。
霍修默不过是讽刺她的一句话,没想到这女人还当真了,他没受伤的手臂搂着女人身子,低声道:“知道愧疚了,以后就记得谁的电话都可以不接,除了我的……”
“我哪次不给你私人空间了?你想静静地待一会,也应该让我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把你领回家。”
他有条不紊地跟她讲道理,大手摸着她的脸蛋,轻轻捧起,两人的目光对视上,倒映着彼此,仿佛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江雁声心房仿佛被他轻敲了一下,挡不住男人的深情。
“好!”她如今无法去思考,满脑子都是霍修默,只要他说的,她都毫无条件的答应。
霍修默去吻她唇,嗓音散在唇齿间:“真乖。”
两人双唇一触到的瞬间,就好像勾起了许多亲密的回忆,他单手搂着女人的腰,俯身,将她朝病床上压了下去。
江雁声不敢轻易去碰他身体,深怕又碰到了什么伤口。
她心跳声很乱,在男人怜惜的亲吻下,脸颊也泛起红晕,身子更是发烫的厉害。
霍修默薄唇始终没有离开女人的唇,修长的大手倒是熟练的把她宽松的病服脱下来。
被压在洁白被褥上的江雁声,黑色长发散开,肌肤白的引人犯罪,身子的曲线更是诱人至极。
她睁着水色的眼眸,看男人的眼神茫然中又带着女人的妩媚。
这里是医院,霍修默不会肆无忌惮地要她,却俯首,吻遍了她的上半身,滚烫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
江雁声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脑子发晕,感觉很热,也不知是心热,还是被他吻的身体热。
总之,在霍修默的疼爱下,她整个人激动痛苦的情绪平息了下来,不会哭了。
病房窗户被吹开一半的窗帘,却还是变得很闷热了,两人躺在床上,江雁声即便身子的肌肤覆上一层薄汗,也要依赖在霍修默的怀里。
她病服松松垮垮没被穿好,露出了洁白肩头,正被他长指时有时无的轻抚着,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亲密。
江雁声闭上了眼睛,冷静了片刻,跟他讲一个故事。
“从六岁开始,我就跟在了奶奶身边了,那时,爸爸忙着公司的事,三天两头应酬出差很少回家……
奶奶她,养我就像养个小宠物,我乖了,她给颗糖吃,我要闯祸了,也从来不会手软打到长教训了为止……在我的儿时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是放学回家,我陪奶奶一起看抗战剧……”
江雁声唇角浅淡的抿出了一个讽刺弧度,说是笑,更多是无可奈何:“剧情是日本人玷污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当时奶奶笑的好吓人,把我吓坏了。”
“她指着电视上把女人轮了一遍的几个男人,对我说……我要不乖乖的,就把我送给他们玩……”
第228章 江雁声,你让我心疼
【送给他们玩……】
江雁声当时还小,听到奶奶说的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担心受怕之中。
即便是大人的一句玩笑话,小小年纪的她,却当真了。
霍修默握着她肩头的大手倏地一紧,江雁声感受到了,将脸蛋贴近了他胸膛,声音闷闷传来:“我害怕她,长大了,这种恐惧没有淡去,反而枷锁在了我内心深处……”
她怕。
江雁声真真切切的在告诉霍修默,她在害怕。
霍修默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江家并不是只有老太太能依靠,而是从小在自己的家,像个小可怜一样生存着。
他眸子晦涩难懂,盯着女人精致的侧脸上,不断在颤抖的睫毛,心口像是让人撕扯着,密密麻麻的疼,入骨了。
“江雁声。”
男人的嗓音,情绪太过浓。
她应:“嗯。”
霍修默眼底蕴含着过于深沉的情愫,抱紧怀里可怜的女人,字字清晰敲在了她心头。
“江雁声,你让我心疼……”
……
漆黑的夜色下,病房里的一切归于安静。
江雁声等男人呼吸声平稳后,才轻手轻脚的从病床下来,原本霍修默想哄她睡的,没想到却被她给哄睡了。
她不敢开灯,怕会刺到男人的眼睛。
摸着黑去卫生间洗干净泪痕的脸蛋,江雁声才回到床沿,低垂着眼眸静静注视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的英俊男人。
他紧闭着眼睛,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从皮带和黑色西装裤无不透着男人凌冽之气,即便有些凌乱,也不显半分的颓废。
江雁声弯腰,悄悄的,伸出手去接他的衬衫扣子。
霍修默清醒的时候不让的,伤口可能是在肩膀处,她趁着他睡了,便一颗颗的将纽扣解开看。
透过窗外的月光,江雁声眼眸里有水光在闪动,呼吸微窒,看着男人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时,浑身的血液就好像是凝固住了。
半天,动作僵硬得动不了。
她一下子咬紧下唇,忍住把他弄醒骂一顿的冲动。
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了。
江雁声心疼又气恼,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意,将纽扣又重新扣了回去。
这个过程中,霍修默紧闭着双目没有醒来。
他眉宇间淡淡的皱着,英俊五官轮廓很深刻,被光线照映出暗影,薄唇连睡觉都习惯性的抿成了直线。
江雁声伸出指尖,轻轻将他眉宇抚平,心中喃喃着:“给我点时间,我以后会给你生个儿子,一个像我们的小孩子,好吗。”
五分钟后。
江雁声拧开病房的门走出来,她抬眼间,便看到了蹲在走廊上的江亚东。
他一张刚毅的脸庞满是憔悴的疲倦,手指有烟,一根一根的抽。
江雁声闭了闭眼,看到父亲看上去不像往日那般不怒而威,而是十分的沧桑模样,心底酸楚着又透着难言的丝丝委屈。
她穿着宽大的病服这样单薄的站在这儿,江亚东一看到,连手指间的烟头都掉了,扶墙站起来,关切地问:“声声,你怎么下床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跟爸爸说。”
大概是霍修默进病房后,把门给锁了。
江亚东怕打扰到女儿休息,又怕女婿盛怒下对女儿做什么事,所以在门口守着不肯走。
江雁声胸口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着难受,摇了摇头,深呼吸平复下后,平静开口道:“修默受了点伤,我找护士给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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